“他雖然是技校畢業,但身上有優點,你要善於發現。”
“你也知道她是技校生?”
“哦,董事長告我的。董事長也說他不一樣,慢慢來,用人講究人盡其才。我手下的那些人,說出來,你能驚掉下巴!”
“怎麽說?也有李二魁這般的人物?”
“那倒沒有!我的人,最低都是碩士研究生學歷,必須專業對口!陳晞和孟夏,都是細胞專家!藍紅青和徐清,都是營養學專家!小昭呢,專門搞基因測序。小微是血液專家。若冰和赫赫,原來是研究癌症的。外面那兩個活寶,芸芸和圓圓,師出同門,都是法醫!”
“法醫?”黎詩詩真得驚掉下巴,“不會是刑偵用的法醫吧?”
“是!生命科學,研究活人,也得研究死人。法醫,能看到你看不見的東西。”
“哎,別說了,別說了。你們實驗室,太嚇人了!那天把我給藥死,我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黎詩詩這麽說,婉珍又想起李二魁喝了活力試劑的事,“你要是願意,那剛好,我們最缺的就是活體樣本。”
“別別,你饒了我吧。你越說我越害怕,感覺你像是絕命毒師!”
“哈哈,有嗎?有這麽美麗漂亮的絕命毒師嗎?”
“怎麽沒有?你沒看電視劇、電影裡,一個絕色美女,白大褂一穿,護目鏡一戴,手上舉著注射器,一針下去,就是禍國殃民、貽害人類的生化武器!我看你就挺像!”
“哈哈哈,我是研究抗衰老,專門給人類延年益壽!我這是造福人類!我是續命巫師!”
黎詩詩開玩笑說:“我以後得躲你遠點兒,萬一你拿我做實驗……”
“想什麽呢?我實驗室裡的小白鼠,又不是白養的……”
“婉珍,我想知道,你怎麽就願意放棄法國的高薪工作,到這個九元的初創公司上班呢?”
“就科研條件和收入水平來說,法國那邊絕對是頂級的存在,國內無法超越。但是,長期在實驗室裡,我失去了快樂!我常在想,即便我研究出長生不老藥,我也將是孤獨一生,最後,能有什麽意義呢?”
“你在法國沒有朋友嗎?比如說,男朋友。”
“朋友很多,男朋友沒有。我對男人沒興趣。男人在我眼裡,就是個活體樣本而已。”
“那活該你孤獨,女人怎麽能沒有男人呢?”
“看樣子,你很缺男人啊?喜歡誰啊?李二魁還是馮雲,還是另有其人?大學裡,沒少談吧?”
“哎,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這是一個和諧的世界,有男有女,才算和諧。我也沒談過男朋友,我在新加坡,一門兒心思都在專業課。要不是你讓我在九元上班,我肯定讀研去了。”
婉珍笑著說:“那是我誤了你的學業大事?”
“沒有,沒有!現在的工作就挺好,專業對口,也有挑戰性。董事長,還有同事們,包括你,都挺好的,我很喜歡。你還沒說,你為什麽在九元上班呢?”
“這個問題,簡單說就是,我在九元,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想做什麽試驗,董事長從來不干涉。雖然科研條件差了些,但我需要什麽試驗材料、儀器,董事長總是想方設法幫我實現。用什麽人,也是我說了算,我高度自由!僅這一點,法國就沒得比!”
“那你研究出什麽了?”
“啊,這……哈哈哈,我屁都沒研究出來!”
“哈哈哈,我也是!”黎詩詩和婉珍兩人,笑得眼淚都流出來。
李二魁回到學校,千呼萬喚才把宿管阿姨喊起來,又各種哀求,才被放進去,回到宿舍。同寢的同學被吵醒,“臥槽,二狗!你他喵的幹嘛去了?兩天夜不歸宿!是不是一個人出去通宵了?”
李二魁說:“沒有,沒有!睡你的覺,我也睡兒,困死了!”
“天都亮了,你睡什麽睡?你這不是通宵是什麽?現在漂了啊,通宵也不帶哥兒幾個?”
“懶得跟你廢話!你別嗶嗶了,我先睡會兒!”
李二魁迅速脫光衣服,鑽進自己的被窩,蒙住頭就睡。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還是自己的床舒服,睡得香!李二魁睡到早上十一點,還在睡。班主任程老師來了。
“李二魁呢?”
“程老師,他在睡覺呢。”
“這懶漢一條,都幾點了,還睡!”程老師掀開李二魁的被窩,又是裸睡。“李二魁,你睡覺能不能穿個內衣?快起來!”
“老師,你又幹嘛呀?今天是周六,我還不能睡覺了?”
程老師語氣變得和氣了,“二魁,快穿衣服起來。老師跟你商量個事情。”程老師還把衣服塞給他。李二魁縮在被窩裡,穿衣服,“老師,要是就業分享會就算了,我不會說話,我一上台就害羞。”
“不是。兩個小事,你一定能辦。”
“什麽小事?”
“第一個呢,年桂副校長計劃請你爸爸來學校一趟,講一講家校合作、培育人才的心得,要把你作為典型來宣傳!你先給你爸打個電話。”
不就入職是個九元科創嘛,副校長鬧這麽大,“不行!我上台都掰扯不清,我爸更不行!我爸只會放牛種地!我不打!”
程老師說:“你不打也行,我自己打。”
“別別別,我爸真不會說,你就別折騰了。 ”
程老師說:“這件事就這麽著了!第二個,我說第二個。你這不是還有二十來天就畢業了嘛,一畢業,你就不能住學校宿舍了。我都年桂副校長說好了,你只要能推薦一名學生進九元科創上班,學校讓你再住一個月宿舍。推薦兩個,住倆月;三個,住仨月!你小子要是有能耐,住一年,學校都行!能給你省不少租房錢,怎麽樣?是不是兩全其美?”
“別別別,我辦不到。老師,你找我怎麽沒個好事?”
“這兩件,哪一個不是好事?讓你爸來濱海旅旅遊,費用學校全包!給你省了房租,也幫同學解決了就業,完全是多贏啊!”
“不行,不行,我不行。”想起自己進九元的過程,再加上被人罵廢物,李二魁是心有苦衷啊。
“二狗,先把我們幾個弄進去,好歹有個伴兒。”
“還叫二狗呢?叫疤哥!疤哥,把我們幾個弄進去,開黑也方便。你看你兩天沒回來,我們都想死你了,都吃不好,睡不好的……”
程老師問:“李二魁,你兩天沒回學校了?”
李二魁隨口就編個理由,“對啊,我們公司免費提供住宿!畢業時間一到,我就住公司的豪華公寓!”
“你可別瞎編了!我做過就業回訪,你們公司沒有宿舍。聽說你很勤快,經常幫同事換水,對不對?”
“老師,你竟然背後調查我!”
“我呸,我還調查你……李二魁,我告訴你,兩件事,你不辦也得辦!辦不好,我扣你畢業證!”班主任程老師軟硬兼施,撂下狠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