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代：北國雄風 第17章 複置高顯

元稚問道:“勁夫有何策?”

古淬說道:“職下探知高顯縣東部的山林之中，多有鐵礦石，職下有家傳技藝，懂得如何冶鐵，何不自行開煉鐵器?”

元稚聞言大喜，細問鐵礦分布地域，得知除高顯縣和堠城縣外，大部分都在高句麗人和扶余人地界。

扶沈說道:“依照古淬所言，高顯縣東北部的山林，乃上佳的冶鐵之地，已經被宇文部攻取，丘林部即行出兵接收，豈不正當時！”

古淬說道:“冶鐵技法我自有之，所需炭火就地取之山林，亦不是難事，只是缺人、缺糧。”

元稚笑道:“勁夫勿需擔心，此事由我徐徐圖之。”遂與扶沈議定在丘林部地界建置鐵場，表面由丘林部操辦，實由古淬任之。

議罷，扶沈和昔洛北歸。元稚即令高顯縣還治舊城，又向郡府上報丘林部出兵阻擊鮮卑宇文部之事。

玄菟郡得報，擔心宇文部勢大，丘林部不敵，正欲遣人阻止，丘林部捷報傳來:擊退鮮卑人，盡佔高顯縣東西百裡、正北二百裡的土地，解救被宇文部所俘獲的扶余、高句麗精壯男子五百余人。

玄菟郡太守半信半疑，遣人探查，果然在丘林部所報區域內，已不見鮮卑人、扶余人、高句麗人的蹤跡，遂急修表文，上報幽州刺史部。

刺史劉虞接報，洋洋自得之時，元稚的書信又到，信上除言丘林部軍功、高顯縣還治舊城外，又言為安撫縣民、鞏固生產、加強軍備和犒賞丘林部，請求調運糧食鹽鐵若乾等等。劉虞覽表，思之良久，遂招長史、別駕、烏桓校尉夏育等人商議。

長史說道:“元稚信中所言，恐有機詐，請使君三思。”

別駕卻道:“有功不賞，有失恩德，恐怕會寒邊民之心。”

夏育思之良久，笑道:“元承業果然機變之輩！”

劉虞問道:“夏大人此言何意?”

夏育離席，對劉虞附耳說了幾句。劉虞點頭道:“夏大人所言極是！只是元承業雖懷是非之心，然畢竟開疆拓土，此乃大功一件，正所謂瑕不掩瑜，我等決不能輕待之。”

夏育笑道:“使君仁厚！本校尉以為，可以如數支應元承業所求財物，但對此這些財物進行計價，令元承業以對價向幽州輸送良馬軍資。”

劉虞說道:“如此一來，元承業隻做過路財神，恐生怨望。”

夏育笑道:“使君勿憂！我觀元承業乃忠勇之輩，斷然不會有二心，本校尉再修書一封，教之以諷，諒其不敢報怨。”

長史又道:“丘林部如今佔據扶余和高句麗的舊地，恐有違朝廷羈縻藩屬之策。”

別駕說道:“邊郡胡族爭奪牧地草場，能者居之，常有之事，只要不背叛朝廷，依朝廷舊例，聽之任之，勿需干涉。”

劉虞大喜，遂升任元稚為高顯縣縣長，資助糧食、耕牛、農具若乾，調輸生鐵五百石計12000斤、海鹽五百石計60000斤，令高顯縣在秋九月向幽州輸送良馬至少一千匹。同時又封衛猛為丘林校尉，丘林部屬地歸高顯縣管轄。

話說元稚先是收到夏育的書信，信中說夏育已經算知丘林部和宇文部定有密約，令元稚嚴加監督，以防生變等等。元稚看後苦笑不得。接著州郡的委任狀和一應物資先後送到高顯縣，縣內百姓和丘林部眾皆是歡喜，只有元稚稍稍鬱悶，遂招童山、衛過、伏羅、古淬、扶沈等人議事。

元稚說道:“如今高顯縣已經複置，據太守之令，現任童山為屯田軍司馬，衛過為騎兵軍司馬，伏羅為縣尉，衛康為主薄，高休為倉曹，各位治下部屬，自行任之。”

扶沈說道:“據丘林校尉之命，現任苟隆為丘林部左騎軍司馬，賀突為右騎軍司馬，昔洛為中騎軍司馬。另經請示元縣長，任古淬為丘林部冶鐵軍司馬，丘林部將所解救的扶余和高句麗精壯男子五百余人，盡數劃歸冶鐵軍司馬治下。”

元稚問道:“那五百余人的精壯都是些什麽樣的人?”

扶沈笑道:“他們都是宇文部專門挑出來的，當日被丘林部解救時，他們的家人已經被宇文部擄掠而走，如今都是孤身無親之人。”

元稚歎道:“宇文普回絕非等閑之輩！”又說道:“若有願歸扶余、高句麗者，不如放歸，而願意留下的，丘林部且不可以奴婢待之。”

扶沈笑道:“謹遵縣長之命！那些願留者，丘林部俱赦為平民。只是那些願意回去的，有二百余人，這麽輕易放走實在可惜。”

元稚說道:“放他們回去，自有兩便，一是彰顯丘林校尉之德，二是節省丘林部的糧食。”

扶沈稱諾領命。元稚又略講夏育書信之事和幽州要求貢馬之事。

童山說道:“既然劉刺史和夏校尉識破曲中關節， 對高顯縣、丘林部也是好事情，省得以後有人謗議。”

衛康說道:“只是我們白白忙活一場，無利可圖。”

高休則道:“古淬把鐵煉出來後，高顯縣自有巨利可取，那些小利不佔也罷！”

元稚笑道:“高慶之所言極是！請古勁夫加緊籌建鐵場，所需糧食本縣優先供給，如還需人手，童義阜全力相助。”

古淬、童山稱諾領命。接著眾人又議定八月秋收等事務，正要散去，扶沈笑道:“左師，諸位，丘林部賀突已經答應把他的妹妹曼奴許配給衛子度為妻了！”

元稚笑道:“天大好事！右師速歸，明日我親往丘林部提親。”

眾人亦是歡喜，向衛過恭賀不止。

次日辰時，元稚備下聘禮，與衛康一起前往丘林部提親，走到城門外，卻被休利攔住去路。休利叫道:“我是衛過大哥最親的兄弟，我得和先生同去丘林部，親眼瞧瞧賀突妹妹長啥樣，如果不漂亮，咱可不能娶！”

衛康笑道:“人家姑娘待字閨中，豈是你能看到的?”

休利說道:“匈奴人不似漢人，我自有法見到她。”

元稚見休利湊熱鬧拉近乎，欣然答應，令其同去丘林部。

走到丘林部舊營地之時，看見衛猛率昔洛於道中相迎，元稚問道:“哪有迎客百余裡的?”

衛猛笑道:“學生迎接先生，多少裡都不算遠。且另有美事一樁，特請先生觀之。”言罷，衛猛領元稚來到舊營地內一處向陽坡地，手指坡上一片田地，問道:“先生可識得田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