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代：北國雄風 第89章 加冠之禮

支讖面無表情，說道:“有緣無分，有分無緣。”又道:“貧僧有《般若三昧經》二卷，與《般若道行經》一樣，都是漢文，可教人修行大乘佛法。”

衛猛見支讖願傳佛法，自是歡喜，遂在光和三年春節過後，與獨孤雁、速宛一起，護送支讖回到鹹平城，將鹹平佛寺改名般若寺，又齋戒沐浴，舍十萬金舉行**會，請支讖升壇說法。一連三個月，鹹平城萬人空巷，熱鬧又莊嚴，成一時美談。

你道衛猛哪來那麽多錢供養佛法?正是魚梁白瓷所賺。自去歲至今，洛陽有畢嵐等人的炒作，魚梁有元稚等人的生產，各色白瓷身價陡漲千百倍，更有甚者，一克白瓷一兩金，一個80來克的盤子，竟然賣到錢80金，因此不到半年時間，甄氏貨棧就在洛陽賺得了一百多萬金。依照約定的分帳比例，遼北分得近50萬金，可謂一夜暴富。所謂錢壯英雄膽，有錢了，衛猛當然也敢花了，全然不顧元稚等人心疼得直掉眼淚。

此時，夏泰遣人進呈喜帖，稱其即日與耿臨之女完婚。

獨孤雁說道:“咱們速去夏州城，不過不能多待，五月初必須趕回長樂城。”

衛猛不解，說道:“為何這麽慌張，耿叔父和夏泰兩家的喜事，多熱鬧啊，再說此時夏州城天已逢春，正是踏青的好時節，多玩一些日子，豈不更好?”

速宛笑道:“呆瓜！五月初八是什麽日子?”

衛猛說道:“是我的生日，初十是赫羅的生日，這有啥好笑的?”

速宛問道:“過了生日，你多大了?”

衛猛說道:“這還用問，過了生日就滿十二歲啦！”

速宛又問:“依照漢朝習俗，十二歲是什麽年紀?”

衛猛說道:“十二歲嘛……呀！我的正冠之年到了。”

獨孤雁笑道:“普通人家的男孩子，滿十二歲當有正冠之禮，不過，君非普通人，乃大漢安北將軍遝鄉侯夏州郡太守，是一方諸侯，依製可行加冠之禮，為此左師和右師已準備半年了。”

衛猛說道:“既已準備半年，想必已無事可作，何不趁此間隙多玩一些日子！”

獨孤雁說道:“事情正多呢，要祭祀家廟，要排演冠禮流程，要酬謝賓客等等，君切不可兒戲！”

衛猛沉吟片刻，說道:“我雖不才，卻早已實際主政遼北，如今加冠之禮，只是一個形式，我看不必如此鋪張隆重，四月、五月正是遼北春種繁忙之季，不要為我一個生日，耽誤了諸多大事！”

說罷，衛猛即入見元稚，見元稚正與支讖談論佛法。等衛猛把簡辦冠禮之事講完，支讖說道:“僧是方外客，不語人間事，北國冰雪地，卻聞三摩提。”

元稚笑道:“主公有慧根，法師盛讚了！”又道:“主公加冠之禮，事關民心向背，非個人私事，可簡不可廢，該有的必不可缺，還請主公勿生疑慮。”

不及衛猛再言，元稚說道:“支讖法師即日南歸洛陽，繼續翻譯佛經大業，留弟子三人在般若寺弘法布道，我已和支讖**師約定，遼北有出家供佛者，需有度牒……”

衛猛問道:“什麽是度牒?”

元稚說道:“度牒是僧尼身份的證明文牘，由主公和般若寺共管，有度牒者，方能免除租稅徭役。”

衛猛問道:“遼北既弘佛法，為何又以度牒限制信徒供佛?”

元稚目視衛猛，說道:“佛門乃清淨聖境，為防止奸狡之徒禍亂聖境，保護僧尼大德，因此設置度牒審查。”

衛猛心下明了，遂道:“出道門家，是否也有度牒?”

元稚笑道:“正是！”又道:“我擬在鹹平縣各劃萬畝良田，供養般若寺和太平觀，請主公示下?”

衛猛笑道:“左師所慮極善！”又道:“支讖法師翻譯佛經，乃弘法之根本，我願資費十萬金，以供譯經所需。”

支讖口宣佛號，頌經一回，方才說道:“貧僧譯經事了，願來北國弘法。”

衛猛、元稚大喜，將魚梁瓷場燒製的三座白瓷佛像贈與支讖，並令魚松率人護送支讖一行回洛陽，自是不提。

且說衛猛、獨孤雁趕至夏州城，參加夏泰的婚禮後，即回長樂縣，準備加冠之禮一應事務。先是筮卜吉日，選定加冠的來賓，請耿臨任正賓、元稚任讚者、扶沈為擯者，昔洛、夏泰、蘇莫俱為執事。接著戒賓和宿賓，就是要通知正賓、讚者和眾賓，得虧耿臨、元稚等人已經提前來到長樂城，否則衛猛要跑斷腿了。

正日一早，在遝鄉侯府家廟，諸項陳設已畢， 所有參禮者沐浴更衣，由衛大掌櫃、衛康、賀突代表父兄，引領衛猛到場，在讚者元稚主持下，迎接正賓耿臨入場。接著主賓耿臨為衛猛三加冠，先是黑麻布做的緇布冠，表示有參政資格，接著是白鹿皮做的皮弁冠，表示有領軍的資格，最後是紅中再黑的素冠，表示有參加祭祀大典的資格。

接著衛猛祭祀天地祖宗，大宴賓客。又入拜衛大掌櫃、衛康、賀突，由耿臨重申濟威之表字。然後衛猛換禮服，在安北將軍府，大會諸將校，在阿夏汗庭大帳，接受昔洛、夏泰、蘇莫等人獻禮，最後又巡遊長樂縣，慰問耆老，訪查民情。如此等等，不盡表述。

未了，賀突、昔洛、蘇莫和衛康等親貴又聚於遝鄉侯府，由獨孤雁設家宴款待。

昔洛說道:“追隨主公的日子久了，才發現放牧的日子太苦了，賀突兄弟你年經，要不你來丘林部做大當戶吧。”

賀突笑道:“可別，你也不老，實話告訴你，這做漢朝的侯爺久了，我倒習慣了種地的日子。”

蘇莫看了獨孤雁一眼，說道:“主公既已加冠，可否能與汗妃完婚了?”

賀突說道:“主公已滿十二歲，按匈奴習俗，確實可以成婚了。”

昔洛說道:“話雖如此，主公畢竟年幼，恐怕左師和右師是不會同意的?”

蘇莫說道:“主公出身寒微，家族人丁稀薄，如今貴為阿夏汗和大漢安北將軍遝鄉侯，身負家國重任，雖有赫羅為世子，然一個邊郡，一個在洛陽，皆處虎狼之地，若不早日完婚，開權散葉，於家於國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