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議事廳上,蕭裕打趣的湊了過來:“昨晚留宿啦?看清楚到底是男是女沒?”
元功瞪了他一眼道:“我僅僅是趴在她身邊而已,沒你想的那麽齷齪。”
“切,你這見一個愛一個的毛病可不好,否則真的像你第三個願望了。對了,她到底好看不?”
元功點了點頭:“比你想象的還好看,和你表妹比起來那更是美若天仙。”
一句話差點把蕭裕噎死,元功現在只要想氣蕭裕,便時刻不離他表妹。
“懶得理你,唉,她一個死士,你能給名分嗎?”
元功搖了搖頭:“她說了,只要能陪著我就好,是妻是妾都無所謂,但我想過了,有朝一日我真的登上大寶,最差也得封她個皇貴妃。你不知道,如果說裴滿是那種男歡女愛的話,那樽雨則是伴當,一個我離不開的伴當,早就超出了男女之間的界限了。”
蕭裕嘿嘿一笑:“別忘了,你那還有一個沒過門的媳婦呢。”
元功一怔,不想再提此事,隨即問道:“最近這幾天南詔消停的很,看來我們這兩個月的守備之期應該會很順利。”
蕭裕嗯了一聲,指向一旁懸掛著的地圖道:“從戰報來看,那幾個將軍都已經得手了,幾路合圍之後,已經將於翔和黃良臣壓製在了鄴城和澶州兩地,至於張伯英和劉平叔,壓根沒有帶兵北上,始終盤踞在臨杭府周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合圍於翔、黃良臣的時間應該是近在咫尺了。”
元功有些著急:“元亶安排的事情,我們毫無頭緒,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蕭裕想了想,回道:“你真的想將元弼搞下來嗎?”
“不然呢?這也許是我最好的機會了。”
蕭裕撫須斟酌了一下,低聲道:“那我只能用毒計助你了。”
“毒計?”
“嗯,很毒很毒。”
隨著北野大軍相繼攻陷了豫州的汴梁、陳郡、洛陽、亳州、嵩州和汝州,一場大規模的圍殲戰已悄然來臨。
元弼在自己的大營當中,手舉油燈觀察著地圖,此刻除了於翔所鎮守的鄴城以及黃良臣所鎮守的澶州,幾乎豫州所有的戰略要地都已被其接收。
此時先鋒谷清祥進來稟報:“元帥,於翔六萬人馬堅守鄴城,我方能用兵力只有三萬,若要強攻必會有所損傷,甚至會......”
“甚至會全軍覆沒是嗎?”元弼狐疑的看了看天空,隨即說道:“我們的戰線拉的太長了,所經過之處攻城拔寨後,還要留有兵馬鎮守,現在能用的兵確實不多了。”
谷清祥猶豫了一下,回道:“元帥,要不要把駐扎在順昌城的上將軍調過來?他們手上有一萬兵,現在即便有人來攻,我們的各個據點也都有了防備,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元功?”
“是,此前張憲、姚政六萬人馬去攻,被他一萬人馬輕松拿下,還斬殺了領兵大將。這是咱們進入中原腹地最成功的的一場戰役,其實力不可小覷啊。”
元弼閉上了眼睛,思索半天后,抬手道:“讓他們留下兩千兵馬守護順昌,其余的人都調到我這來,還有,把各城能調集的都調集來,我要先拿下於翔!”
“是!不過那樣的話黃良臣來救的話,該如何處之?”
元弼輕哼一聲:“他們南詔之所以總吃敗仗,就是因為心不和,黃良臣名義上是於翔的好友,但其處事卻膽小甚微,絕不敢貿然前來,只需要五千人放在其必經之地上便可,我要來個圍點打援!”
“是!”
元弼的鈞旨到達順昌城時已是三日之後,元功留下了兩千新兵,便匆匆帶著主力奔往元弼的大營所在地——湯陰城。
此時的樽雨傷勢已經大有好轉,盡管元功讓她不用再戴面具,但她依然堅持不見外人,元功也由著她,讓人做了一個滑竿,抬著她踏上了新的征程。
五日後,大軍終於來到了湯陰,一見到元弼,二人便假意的噓寒問暖起來。
“功兒,這回你的功勞很大,等回朝後,我必會向陛下請旨,對你加官進爵。”
元功微微一笑:“都元帥謬讚了,若不是您將我留在順昌,這功勞又怎會是我的,若說有功勞,那也是您的指揮有度,我不過是湊巧打退了敵軍罷了。”
元弼見他不貪功,欣慰的笑了笑,隨即將他拉到了地圖旁,說道:“西路軍已經拿下了陝州,如今我們東路軍也只剩下區區的鄴城、澶州還沒有拿下,此二城有南詔於翔、黃良臣把守,兵勇十二萬之眾。本帥想聽聽你的意見,該如何攻取。”
元功一愣, 這個問題在來的路上蕭裕已經和他推演了無數次,於是抱拳道:“都元帥,如今之際想要拿下這兩座城池,硬取是萬萬使不得的,正所謂傷敵一萬自損八千,敵眾我寡之下,絕不可以喪失有生力量。依末將看,莫不如采用圍困之法,城中糧食頂多夠他們吃三個月的,沒有了補充就是死城一座。我們再讓人到臨杭散播謠言,就說這六萬人即將損失殆盡,逼南詔皇帝承認既成事實,將豫州完整的還給我們,當他們議和之時,再同意打開一條道路讓他們撤走,南詔皇帝必然會痛快的答應的。”
“好!此計甚妙!”元弼見元功的想法與自己不謀而合,十分的高興。他隨即又補充道:“平原作戰,我北野騎兵更具有威力,所以本帥想將其主力部隊吸引出來,這樣便可以以一敵百,逐漸的蠶食掉他們。”
元功故作驚訝的說道:“都元帥不愧是久居沙場之戰神,比戰鬥力他們南詔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如此一來,連三個月都用不上,就可收回這最後的兩座城池。”
元弼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招你的部隊前來,並不是讓你們攻城,你們暫且退到我大營身後三十裡處安營扎寨,作為奇兵之用,畢竟如今的你已經在南詔小有名氣。你知道自己被南詔士兵起的花名是什麽嗎?”
“花名?我也有花名了?”
元弼呵呵一笑:“本帥被他們南詔叫吃人魔,你則被稱作嗜血魔。”
“咦?嗜血?”
“是啊,你上回在城外與敵軍交戰,所有士兵臉塗鮮血,十分的嚇人,,也因此得了這個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