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將軍,前線發來急報,漢高祖劉髙親自率領將士攻城,損傷慘重,目前還未破城。”
郭將軍聽聞此,頓時憂愁了起來,眉目緊鎖,嘴裡一直念叨著攻守之策。
我見狀,躬身說道;
“將軍,是對鄴州之戰無法下決策嗎?”
“是啊,穆青,剛好你也在,你與我講講你的看法。”
“將軍,在下認為,鄴州是中原重鎮,城牆堅不可摧,又因四面空曠,屬於難得的易守難攻之地,再加上杜重威反逆之心已久,想必已是做好了萬全之策,此時還有遼兵相助,想要一舉拿下,卻非易事。”
“接著說。”
“是。依我看,此城雖難攻,那我們便不攻,不如四麵包圍,斷其糧草,攻其援軍,死死守住這座城,我想不出兩個月,城內供給就要出現斷帶,屆時自亂陣腳,那時候,我們只需要安靜的等杜重威過來找我們投降,如此,兵不血刃,百姓也會因為高祖的好生之德盡心歸附,豈不是上策?”
“可是...皇上此時急於攻城,這又該如何是好?”
“在下覺得,皇上求勝心切,可能是擔心在鄴州耗時過長,京城有失,二是憂慮各路將士會趁此時趁機作亂,畢竟這漢室根基不穩,皇上心裡所想也不無道理。”
“那穆青說如何破解呢?”
“煩請將軍書信一封給陛下,向陛下仔細匯報京城部署的情況,然後定期給陛下匯報你的工作,我想此舉可以自避反逆之嫌,又可以讓陛下放心的將京都交與你,這時,你再向陛下說明你的攻城之策,我想陛下一定會采納,不過,這只是在下的看法,若有不當之處和未考慮到的地方,還望將軍莫要怪罪與我。”
“穆青啊,果然是大才之人,今日得你一番話,我恍然開朗,此乃良策,我怎會有怪罪之心呢?你且幫我給陛下書信一封,就按你的意思寫,然後呈於我,沒問題我差人火速送往鄴州。”
“遵命。”
那封書信,我反覆斟酌推敲,然後郭將軍確認無誤,我才交到斥候手中。
果然,劉髙在看完我的書信過後,采納了我的意見,命令全體停止攻城,並讓王彥超的部隊將整個鄴州圍了個水泄不通。
就這樣,不到一個月的功夫,鄴州城內便開始出現了斷糧,待糧草匱乏,軍心渙散之際,杜重威明白了此時大勢已去,惶惶不可終日,這時劉髙差人送去勸降信,信裡表示願意赦免他的罪過,並保留他現在的官爵,杜重威雖想回天,但已是無力,只能素裝出面歸降。
劉髙便在鄴州待了不過數日,將王彥超留為鄴州太守,自己則帶著杜重威一起回了開封,郭將軍又來問我如何應對。
“將軍,你隻管攜滿朝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切不可主動提及此計策,漢高祖多疑慮,他若是主動問起你,你就借故岔開話題即可。”
果然,漢高祖歸來向郭將軍提及此事,郭將軍半知半掩的將事岔了過去,後來不日,高祖大堂之上對郭將軍行了賞賜,自此,郭將軍便對我更加信任,視我為心腹,一切事宜皆會與我商議。
自平定杜重威後,漢高祖又趁機興建宗廟,定國樂舞,想進一步鞏固自身地位,可誰想,沒多久,皇太子在一次祭祀中受了風寒,結果暴斃,此事對高祖打擊很大,皇太子生前孝順仁厚,明事達理,是舉國上下最佳的皇位人選,愛子離世人,讓漢高祖變得一蹶不振起來,沒多久,高祖自己也病倒了,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他深知自己已是無法痊愈了,身邊心腹中最為信得過的就是郭威,於是在春節時分,連夜召見郭威火速進殿商討事宜。
郭威接到詔令,心裡猛然一驚,他知此事非同小可,便又將我叫了過來。
“穆青,皇帝要我連夜進宮召見,你怎麽看?”
“將軍,此時,應是高祖將所遺之事托付於你了,你切不可大意,你聽完我的這些話後,不要延誤,即刻趕往,免得生疑。此次高祖叫將軍前去一是交代後事,恐怕高祖此刻已是油盡燈枯之態,但是次子目前還太年幼,且不諳世事,所以定會要你好生輔助於他,二來,我想陛下定是放心不下杜重威的,若是陛下說了些什麽隱晦的話,你莫要遲疑,直接斬殺杜家,以絕後患,其他的一些瑣事的話,將軍就請當機立斷,切莫遲疑。”
“好。且聽你的。”
說完,郭將軍便緊急備馬趕往皇宮,果然,高祖已是遊離之態,見郭將軍到來,氣若懸絲的說道;
“愛卿,你且過來些。”
郭將軍滿臉的悲嗆,高祖見狀,安慰他道;
“愛卿不必哀傷,人固有一死的,朕知愛卿忠厚,朕死後,朕的次子繼位,可是他還小,且天資愚鈍,愛卿日後定要好生輔佐,未來漢朝之興衰,就靠愛卿了。”
“陛下,陛下定然無恙,陛下放心,如若哪天,臣等定竭盡全力輔助少主,振興漢室。”
“如此,甚好,甚好,愛卿啊,朕.....還有一事..”
“請陛下直言。”
“眼下國基將立,遼人短時間不敢再來入侵了,但是我心裡放心不下一人,愛卿可知?”
“陛下,微臣猜的沒錯的話,陛下說的可是杜重威?”
高祖無力的點點頭,沒再說話。
“陛下,稍候,微臣現在就去斬殺杜家。”
說完大步走出殿外,令人草草擬好一份詔書,命令大內侍衛帶領500禁軍,即刻前往杜家私府,將杜家老少即刻斬殺。
然後又火速趕往皇宮,走到高祖耳邊輕聲說道;
“陛下,杜家已被我滅門。”
高祖聽聞,點點頭,雙眼一閉,溘然長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