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人知的幕僚 第五十三章 再征壽州

因王審琦和韓令坤都不是水鄉之人，對行舟水站之道隻知甚微，在趙普的推薦下，引進了水手王環，此人深諳水性，在他的調教下，王審琦他們的水軍訓練的如魚得水，很快就有了戰力，不到數月的功夫，這支水軍便成了國內馭舟自如，熟悉水陣的精銳之師了。

郭榮對水軍的成長頗為滿意，準備在征壽州前檢閱一下水軍的戰力，初步定在十一月中旬，王審琦聽聞，對水軍的訓練更加嚴格了。

待到檢閱那天，隨著王環手中的雙色旗有序的揮舞，數百艘戰船分五列有序駛入，刹時戰鼓喧天，旌旗飄揚、艦船在王環的調度下來去自如，穿梭往來，組成各式各樣的陣勢和隊列，整個湖面因為數百隻船隻遊弋，不斷的激起層層高浪拍打著池壁，艦船中士氣高漲，不斷地呐喊聲、戰鼓聲匯聚在一起，極為壯闊。

郭榮看的心情激蕩，大聲叫好，忍不住誇讚道;

“是誰說北方人不擅水戰，我大周有此水上雄獅，如此壽州怎能不取，江南怎能不平?”

身後的文武百官聽聞也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認同，檢閱一直持續到傍晚，郭榮感覺興致未盡，依依不舍的離開。

正德三年正月，元宵之夜，本是舉國歡慶的日子，郭榮本想與自己的皇妃一起賞月品茗，突然內侍稟告，說是壽州前線來信，由於是密使前來，郭榮自然明白此事非同尋常，安排走了皇妃和身邊的閑雜人等，才將密使帶進來。

那密使恭敬的呈上前方密信，郭榮急忙打開，仔細閱看數遍後，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方才的好心情也因此煙消雲散了。

密使來後不久，郭榮便喚我進宮商議要事。

當我趕去的時候，郭榮將信遞給我，背對著我淡淡的說道;雖語氣平穩，但能聽的出來，心中的怒火已經按耐不住了。

“先生看下前線的來信，朕想聽聽先生的想法。”

這是李重進的親筆信，信中說，自去年臘月開始，南唐大將朱元贇統兵渡江，勇不可擋，接連拿下舒、和、薊、滁、揚州，並一路南下，同附近諸軍佔據了紫金山一帶，並在此建了大量的營寨，與當前難以攻下的壽州形成犄角之勢，目前壽州難以拿下，淮南戰事如此，是否撤兵壽州還望陛下定奪。

我看完那信，內心久久不能平複，郭榮猛地走到我跟前，突然就沒控制情緒喝道;

“豈有此理，真的是豈有此理，丟了城池也就罷了，還有臉讓朕撤軍，莫非我禦駕親征就得了個無功而返的名號，真的是氣死朕了！”

“陛下，在下覺得，此事非同尋常，陛下當宜親征，此等情況下，壽州只有硬去了！”

“回去告訴李重進，抓緊整頓軍紀，做好攻打壽州的準備，朕近日就再度親征淮南，若是那李重進再講撤軍的鬼話，就讓他提頭來見朕！”

那信使聽聞，嚇得渾身發抖，面如死灰，急忙的跑出了宮殿，回壽州傳達郭榮的口諭去了。

翌日，郭榮便令慕容延釗率兵兩萬，馳援壽州，與此同時做好了禦駕親征的準備，舉國上下又因此忙得不可開交。

正月已過，郭榮便率領禁軍第二次親征，匡胤率領5000殿前諸般同行，外加王審琦、韓令坤3000水軍，浩浩蕩蕩的從京都出發，直搗紫金山。

沒過幾日，王審琦率領的水軍就直達壽州城下，那朱元贇見此情形，自覺是難有勝局，便決定棄南唐歸周，於是連夜密信與郭榮，表明自己的投誠之心，願意在紫金山做內應，郭榮收到此信自然歡喜異常，連夜部署陣營，志要拿下此地。

果不其然，第二天拂曉，周軍便集中火力攻打紫金山，身邊諸軍雖匆忙應對，但不敵，要求朱元贇前來增援，那邊的朱元贇不但不增援，反而直接橫擊唐軍，當唐軍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不到一天的功夫，紫金山大捷，殲滅、俘虜南唐軍士五萬余人。

拿下紫金山，郭榮便按照我之前的部署再次將壽州團團圍住，此時的壽州雖被圍困了一年半的時間，但是依舊屹立如山，但是城內雖說擊退周軍無數次的進攻，內心的倦乏和投降從順之心也愈發明顯。

壽州城內，壽州節度使劉仁瞻在收到朱元贇降周、紫金山失守的消息，因為年事已高加上氣血攻心，嘔血昏死過去，待他醒來，周邊一眾將士簇擁著自己的獨子來到了自己的塌前。

“你們...所來為何事啊?”

他見眾人面色沉重，自覺事情非同尋常。

沉默片刻，諸將中有一胖士開口道;

“稟將軍，方才在下巡邏時，發現有人潛逃，在下急速攔下，發現是....”

“誰?現在特殊時期，竟有人貪生怕死，立刻誅殺！“

“是...是少將軍，我們不敢妄加處置，交與將軍安排。”

劉仁瞻剛說完誅殺的話，接下來才得知是自己的獨子出逃，氣的他腦門漲熱。幾乎又快暈厥了過去，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對著少將軍呵斥道;

“崇輝！你...你說...方才他們說的可屬實?”

那劉崇輝倒也是個漢子，一臉豁出去的樣子，淡淡的說道;

“是，但是父親，這又能怎麽樣呢，你現在應該清楚，城內彈盡糧絕，軍心浮動，我們撐不了多久了，如此撐下去，我們死了就算了，可是這城裡的百姓也活不下去，父親，朝廷對我們如此薄情寡義，我們何苦為那個混蛋如此賣命，真的，不如我們直接歸降西周算了！”

“混帳！一派胡言，怎麽能從你口中說出此等大言不慚的話來，我劉仁瞻此生為唐人，死後亦是唐鬼，絕對不會做出違背國家、辱沒祖宗的事情，來人！將這賊子拉下去，斬首示眾！還有，膽敢再有人有異心者，當如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