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賊男女,我見了必殺之!不想你這和尚還和他結拜為兄弟,還想為他們報仇,當真可笑!”武松也聽出了個大概,不覺出言諷刺道。
武植有些無語的看了武松一眼,心道:“傻弟弟,若不是有你哥哥穿越而來,你終究會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魯智深被眾人說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特別是被武松刺了一句之後,甚是羞愧。
想反駁武松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隻感覺腦袋生痛,這武植說得好有道理,自己竟無言以對。
難道自己的義弟、義妹,真是此等人人得而誅之的狗賊麽?他感覺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在崩塌。
自己何等義氣的漢子,為何會和這等狗賊結拜?
“你……你等有所不知,他夫婦說過,他們有‘三不殺’:第一,是雲遊僧道。第二等是江湖上行院妓女。第三等是各處犯罪流配之人……”魯智深癟了癟嘴巴,但說到後來,也深感沒有了底氣。
武植卻是接過了他的話頭,冷笑道:“呵呵,大師不提這醃臢的‘三不殺’還好,提著更使人恨得咬牙切齒。且不說這‘三不殺’是多麽蠢笨、可笑,小可且問一句,除雲遊僧道、妓女、犯人外,其他路過行人便是欠他們的,該被他們殺麽?該被他們作踐身體、包作饅頭麽?”
“這……”
“那狗男女夫婦打得好算盤!”武植又是冷笑一聲,便將當日自己一行遇到張青夫婦時二人做派說了一遍,隨即道:“這‘三不殺’不過是那兩禽獸既當婊子又立牌坊的說辭罷了,也是用來蒙蔽江湖上耿直好漢的說辭!說不得有些耿直好漢受他二人蒙蔽,還在江湖上為這兩個畜生傳頌美名呢……”
說到此處,他忍不住拿余光瞟了魯智深、武松二人一眼。
武松是一幅深以為然的表情,不住的點頭,同時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受蒙蔽的魯智深,暗道:“這和尚當真是有些腦袋不好使的樣子!”
魯智深終是羞愧的低下了頭,這“耿直好漢”就差將自己的大頭畫像貼上去了,他又哪能不知!
再回憶與張青、孫二娘二人結識過程,魯智深發現自己面對的套路均被武植說中。同時,武植這一番當頭棒喝,也終讓他有了醍醐灌頂般的感覺。
“這兩禽獸花言巧語,竟將我瞞過!”最終,魯智深後悔的雙手拍頭,站起身來。
眾人還不知這莽和尚要幹什麽時,卻見他已便拜倒在地,朝武植磕著頭,磕得咚咚作響。
武植不知其意,連忙上前想要扶他。魯智深卻擺了擺手,道:
“青謫仙,你說得對!灑家便是那‘耿直好漢’……不,灑家是那耿直挫鳥!聽你一席話,灑家當真恨不得親手手刃那兩鳥男女。
而今想來,你有竺敬、武松這等好漢在旁,定不會懼了灑家這個耿直挫鳥,但面對灑家咄咄逼人、打上門來,卻又是好酒好肉招待、又是耐心分說,灑家敬你行事為人,你才是江湖上一等奢遮好漢!
剛才灑家給你磕了幾個頭,是幸得此番我與楊志兄弟二人雖與你的弟兄有爭鬥,但皆無損傷,前三個頭,是向你及眾位兄弟道歉,望你等原諒。
二者,你那一席話當真說得灑家醍醐灌頂,
古有‘一字之師’,你便是灑家的‘一話之師’,後三個頭,便是灑家對你的拜師之禮。從今之後,灑家還想多聽你教誨,可別再當那‘耿直挫鳥’,不識真英雄、真好漢,反和那醃臢小人稱兄道弟了!” 【恭喜宿主以人品折服友人魯智深,友人最高單項屬性為94(武力),宿主獲得數據點5640點。白銀50兩,聲望 5】
聽著提示音,武植才發現,魯智深的名字已由黃色直接變成了金色。
這耿直和尚,當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他心中大喜,忙攙起魯智深,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大師不必介懷,我也愛大師及楊製使二人武藝、人品,恨不得與你二人早些結識,把酒言歡。咱們可兄弟交心,但拜師一事切莫再提!”
竺敬等人也是起身來勸,但魯智深何等執拗人物,眾人哪勸得動。他見武植不同意拜師,當即又跪了下來,“咚咚”開始磕頭:“師傅但凡不答應, 灑家便磕頭磕到師傅答應的那一天為止!”
眾人見魯智深說得如此決絕,也不好再勸。
特別是武松,見魯智深是如此光明磊落的漢子,也對他起了敬仰之心,連忙用眼睛看向武植,想看自己兄長如何應對。
武植有些無奈,這和尚可是倒拔過林黛玉……垂楊柳的男人,他那點力氣如何拉得動,見他還在磕頭,額上已有了血印,連忙道:“罷了罷了,我答應你了。”
魯智深聽了,大喜,這才不再磕頭,而是站起身來,緊緊的抱住武植道:“師傅!”
武植卻道:“大師方才也言,我乃大師的‘一話之師’,古人雲‘三人行,必有我師’,大師在武藝上也足以為小可之師,小可也想拜大師為師,請大師同意。”
“這……”魯智深的手僵在了原地。
他剛想說不同意,但看武植那聰明勁,自己如若不同意,武植必定會順勢磕頭,並用自己的原話對付自己:“小可便磕頭磕到師傅答應的那一天為止……”
想到此節,魯智深突然朗爽一笑:“如此說來,當真有些麻煩……罷了罷了,兄長一肚子心眼,灑家是拍馬也趕不上。這師灑家也不拜了,若兄長不棄灑家,灑家便拜兄長為義兄,也好時刻聆聽兄長教誨!”
武植怎會不同意,魯智深當即便又是四拜,認武植為兄長。
眾人見事情已然解決,都是歡喜,當即繼續坐下喝酒、吃肉,氣氛也比先前熱烈許多。
正喝得盡興時,突然又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