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亦意味著,距離淮水上遊的壽春越來越近,只要擊破瞎下一曹營關卡之地,江東水師將長驅直入!
即於孫策率部進駐殘破的鍾離老城,一邊商談鍾離後方守衛,一邊商談下一關的進取時。前番於淮陰,同孫策面見的袁紹使臣沮宗,也終於返回到了袁營之內!
延津以南,袁紹大營。
但說自愛將顏良和文醜被殺後,袁紹本人氣憤之外,終於能冷靜下來,開始思考一些事情。
這些時日內,他開始接受沮授建議,沒有再貿然進取,防止進入到曹軍伏擊之中。
不過,袁紹不動,並不意味著曹營人馬也靜止不動,短短不到一旬的時間裡,不僅是兗州的程昱人馬,含曹營各方留守之部,憑借騎兵速度之快,靈活性強,多次發動了襲擊之戰。
主要目標,正是袁紹部的糧草輜重,如此一來,讓人防不勝防,自是給了袁紹極大壓力。
這日一大早,袁紹剛叫來謀士沮授,許攸,郭圖等人商議兵事。
且剛議論完曹軍動向,袁紹於許攸所獻的試探之策,有些猶豫時,忽然有兵士進入大帳稟告,言之出使江東的使臣沮宗回來了!
“哦,這麽快就回來了?昨日才得聞那孫伯符進軍神速,已拿下淮陰,兵取了曹營兩關,其兵入壽春,而往汝南、潁川,恐是早晚!”
但觀袁紹容貌威嚴,言語間,摸著胡須,眼底透露出了幾分忌憚。
將來若是滅了曹操,若要平定江淮,孫策也是他潛在敵人。但正如沮授建言那般,於時下,孫策確可以為他牽引一部分曹操之部,進而減輕本部人馬的壓力。
放在一月前,其尚以為曹營不足為患,可現在,失去了愛將,並有大部折損後,便是覺得,沮授前番安排,聯江東而動,不失為一個妙計!
耳聽袁紹所道,營帳內的一應人,表情各不相同。
許攸顯得心事重重,一直盯著坐案上的簡牘。郭圖則是微微側頭,看了眼正襟危坐,想著事情的沮授。逢紀則眯著眼睛,余光打量著上首的冀州牧袁紹,在注意到對面坐著的審配目光後,轉首對視了過去,顯得頗為不善。
主位上,袁紹在出言低聲喃喃兩句後,看向那躬身而立的書佐,道:“讓沮令史進來回稟!”
“諾!”
未幾,於舟車勞頓,顯得滿是滄桑的沮宗進來後,其人迅速向上一稽,道:“拜見袁公!宗幸不辱命,於淮陰見到吳侯之後,傳達了袁公之意,吳侯表示,其會從淮水而上,為袁公提供助力……”
袁紹聞言,有些不以為意,有些不耐煩,冷哼道:“孫伯符說的冠冕堂皇,可還不是想借此,而行曹孟德之事?其可還有話帶來?”
沮宗聽之,目光從帳內掃過,想起了孫策的一些告誡,外有其中事關之重要,略有些猶豫。
這等表情,為帳內所有人都注意到,最為熟悉弟弟的沮授,見此眉頭皺起,而疑心頗重的袁紹,沉吟道:“吾知道了,汝暫留於帳內!”
“諾!”
沮宗處於下首空著的案幾,並加以落座後,袁營幕僚們,接著剛才所議,繼續討論起來。
這其中,因袁紹懷揣著心事,並沒有聽進去多少。
待之揮了揮手,一應眾人先後離開,也隻留下了沮宗一人,
這才道:“說罷!孫伯符可有什麽話語?” 沮宗忙躬身道:“吳侯有言,曹軍人少,集精兵來取袁公,自有優勢,且會讓袁公處於被動之內,而曹營借此激動靈活,會奇襲糧草,但請袁公多加防備,不可將糧草集中於一起……”
孫策的一應建言,於袁紹聽去,並不算什麽新鮮事,這段時間,沮授就多次有做勸告,前番吃了虧後,他本人也變得謹慎很多。
袁紹嘲笑道:“孫伯符就說了這些話?不過如此!但於吾處事,又豈容他來指指點點?便是孫文台在時,面對於吾,亦需恭恭敬敬!”
“此外,吳侯還有書信,為袁公呈上!”
沮宗思索間,最終還是沒有於現在,說出孫策私底下,為其兄沮授寫得另一封信,只是將之為袁紹所書,取出之後,雙手呈了上去。
袁紹在接過後,足足過去了十幾息,依舊沒有說任何話語。
沮宗覺得有些不對勁,正想抬頭看去,但觀方才還算放松的袁公,此時臉上顯露出了幾分驚疑和惱怒,旋即正對上沮宗的眼睛,道:“吾知道了,此間事,勿要告訴其他人,汝下去,另尋公則來見吾!”
袁紹口中的“公則”,正是這段時間,極其受之信重的郭圖。
沮宗不知孫策於信中說了什麽,竟讓袁公神色變得如此鄭重, 他隨之領命下去。
而沮宗一走,袁紹起身,一人來到大帳的帳門處,看向營舍內飄揚的旗幟,複轉頭看向案幾上的錦帛,一臉複雜悲切,心道:“子遠啊子遠,汝同阿瞞,與吾一道,同屬發小,更是奔走之友。即於後方小事,汝真的想要背棄於吾,而轉投阿瞞乎?這讓吾心中,何以念想啊!”
須臾,郭圖折返。
其剛同袁紹見禮,即看出袁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可冀州牧袁紹接下來所言安排,直讓郭圖也震驚不已。
袁公這是受了什麽刺激?
是瘋了嗎?
……
鍾離。
鍾離城的清理,非常之快。
不算斬首敵人寡眾,能得取鍾離,算是近幾次戰事中,江東人馬折損最少的一戰。
這其中首功,自如孫策早做言之,乃是猛將張飛!
於城內繳獲清理,在得馬兩百匹後,孫策還大方的多加贈予了張飛十匹!
而張飛隨後道言,卻也證明其人為何知道,鍾離城內必有戰馬。
“魏續、侯成,皆屬呂布舊部,其同高順等人一道,各掌握有精銳騎兵,想當年,也就是侯成等人,從主公手中搶了戰馬,而今其人既然駐守於此,其部戰馬必然充沛之!”
張飛如此一提,孫策才明悟自己遺忘這其中邏輯。
而這張翼德,莫非跟關二爺一樣,是好《春秋左氏傳》的,將當年之仇,記得清清楚楚?
於當夜,另一則消息傳來,但同得取鍾離一樣,使人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