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聽花榮言語,也是緊緊的握住花榮雙手,喜道:“愚兄也早聞賢弟威名,也恨那俗務繁忙,不能與你相見,今日天使相會,真乃稱心滿意。以後咱兄弟二人,更要多親近親近,將這清風寨經營好了,上不不負朝廷,下不愧百姓,中也全你我二人兄弟義氣!”
初次見面,花榮還比較含蓄的將武植稱為上官,誰知武植竟如此爽利,當著這麽多人與自己兄弟相稱,便喜道:“兄長隻管放心,以後但有驅策,花榮敢不從命!”
二人說完,劉高又心中膩歪的給武植介紹其他人員,皆是這鎮上吏員、富商、鄉老之類,武植也一一相見,舉止得體。
便在此時,劉高渾家已從轎中出來,撲到了劉高懷中,含淚道:“老爺,若不是武知寨,奴家差點便見不到你了。”
劉高也是驚詫,他渾家便將今日遇王矮虎之事說了,又言明是武植鼎力相助,殺了那王矮虎。
劉高聽之,又驚又怕。他也知那清風山上王英是什麽貨色,若不是武植相救,怕是自己渾家已失了清白。
連忙又上前來拜武植:“多謝武知寨救命之恩,如此大恩,本官竟不知如何報答……”
武植笑著將劉高拉起,道:“劉教授言重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哪用什麽報答。”
眾人聽之,都露出了讚許的神色。
花榮更是目光熱切,暗道這劉高夫婦雖是濫汙賊禽獸,救之無益,但武植兄長當真便如江湖傳言那般,是一等扶危濟困的奢遮人物。
之後,劉高便拉著武植到寨中接風,武植帶了武松、唐斌、馬靈、時遷、呂方、郭盛、張三、李四同去赴宴,花榮自差人將隨行軍士安置於土兵寨中,酒肉款待不提。
宴上,因有劉高這個前任知寨在,武植也沒與花榮多說這清風寨下一步規劃,只等劉高明日返回青州後,再詳細分說。
因武植乃是接風宴的主角,是而敬他酒的頗多,武松等人擋也擋不住。最終,武植在武松、花榮攙扶下至知寨府邸休息,這裡已早有軍士將隨行用具準備妥當。
至於劉高,早便把所有東西騰了出來,只等與武植辦理交接,便要去青州赴任。
睡至半夜,武植感覺有些口渴,翻身起來,至桌上倒了杯涼茶,方準備喝時,卻聽門口響起了輕微的敲門之聲。
武植狐疑的拉開大門,卻見劉高渾家俏生生的立在門口,還穿了中午相見時那身孝衣。
只不過此刻衣衫整齊,並未如相見時那般春光外泄。
劉高渾家嬌滴滴的道:“武知寨,還未睡麽?”
武植望了望門外,萬籟無聲,輕聲道:“嫂夫人此來,有何事?”
方才宴上,喝得多時,武植已將劉高叫作了兄長。此刻,自然順勢將劉高渾家叫作嫂夫人了。
劉高渾家也不以為意,笑道:“知寨大人不是說今晚要切磋交流一番?忘記了麽……劉高那廝此刻已睡作死豬樣了!”
武植如才想起一般,摸了摸額頭,歎道:“哎,喝酒誤事也!險些忘記此事。”
劉高渾家笑道:“那我等還交流麽?我也沒來得及換衣服,是否有些唐突?”
武植呵呵一笑,一把將劉高渾家拉進房間,關上了門:“我就要你穿這身。”
之後,二人自然是一番細致入微的深入交流,互相交換了自己對某個問題的意見、建議,最後達成共識。
……
不知多久之後,劉高渾家躺在武植懷中,嬌聲道:“知寨大人,明日我便和劉高去青州了,咱們還會見面麽?”
武植笑道:“面,自然是要見的。我和劉大人同為學官出身,意氣相投、同道中人,我說不得還會去青州拜訪他。”
劉高渾家聽之,喜滋滋的道:“那到時咱們再交流。”說著,在武植胸膛扭了一把,然後穿好衣衫,扭著屁股走了。
武植看著劉高渾家的背影,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吃虧了?
……
第二日,武植起了個大早,在花榮見證下與劉高完成交接。
之後,又與花榮一道將劉高一家送走,直送到十裡亭,方才回去。
分別之際,武植還與劉高抱在一起,引用蘇學士長短句,語重心長的對劉高說道:“兄長,就此一別,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語氣飽含不舍之情。
劉高雖疑惑此刻又不是中秋節,怎麽就“千裡共嬋娟”了,但還是大受感動,邀請武植到青州時,一定到他家中坐一坐。
送走劉高,武植又帶了花榮、武松等人回得官衙。
眾人分座已定,花榮便奇道:“兄長,花榮有一事想問,卻又不知當講不當講?”
武植笑道:“此間都是自己人, 賢弟但說無妨。”
花榮道:“我見兄長與那劉高相談甚歡,本不應在背後說人閑話。但因敬兄長為人,恐兄長被那廝哄騙了去,便想與兄長分說清楚。”
武植呵呵一笑,道:“劉高麽?為兄也不甚看得上他,只是這官場之上,花花轎子眾人抬,此等小人,若無甚大仇,不去招惹他也就罷了。表面上與其虛與委蛇一番,又不會少二兩肉錢。賢弟可知否?”
花榮聽之,大喜道:“原來兄長有此番計較,那是小弟唐突了。”
武植又說道:“劉高那廝,我在陽谷縣時也聽過。乃是官場一等餓鬼,在原任上就是雁過拔毛、獸走留皮之醃臢貨色,搜刮多年得了些銀子,全都孝敬了慕容知府,才得了這清風寨巡檢之位,到得這裡,他還不刮地三尺啊!”
花榮聽武植如是說,感同身受道:“兄長不知,不是小弟說口,這清風寨是青州緊要去處,若是那有些公心的文官把守這裡,得小弟輔佐,遠近強人,怎敢把青州攪得粉碎!
但自從除將這個窮酸餓醋來做個正知寨,這廝又是文官,又沒本事,自從到任,把此鄉間些少上戶詐騙,亂行法度,無所不為。
他那婆娘也極不賢,只是調撥他丈夫行不仁的事,殘害良民,貪圖賄賂。小弟是個武官副知寨,每每被這廝慪氣,恨不得殺了這兩個濫汙賊禽獸。
天幸兄長來此主政,替換了這廝去,咱們兄弟二人正可有一番好作為!”
武植心中笑道:“他那婆娘,賢不賢的不知道,滋味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