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柏雄讓人把鷹奴帶上來,開口道:“毒也解了吧,現在可以說說那些馬匹在哪裡藏著了吧。”
鷹奴迫不及待道:“我還有個條件,給我一百兩銀子放我活著離開。”
楊柏雄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楊萬雪,楊萬雪心領神會道:“你有什麽資格講條件,把他按住,將嘴掰開。”
一番折騰後,鷹奴交代:騰王想組建一支騎兵,便安排人手在山中弄了個山寨,招募了好些流民養馬,這也是騰王府沒有多少錢財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楊柏雄找來看管囚徒的禦清衛都尉問道:“薛都尉,我是不是不可以離開莊子?”
薛都尉面無表情道:“回楊侯爺話,圈禁莊子三月不得離開。”
楊柏雄又問道:“那如果我鎮夷衛的士兵出去練兵可以嗎?”
薛都尉有些吃驚,到這裡兩日,哪見過什麽士兵,除了莊稼漢子就是老弱病殘的,遂開口道:“鎮夷衛的士兵不可以跨州跨府,不可以進入城鎮打擾百姓,其余自便。”
楊柏雄笑著道:“謝謝薛都尉解答。”
楊柏雄將昨天成親的五百六十一人招到莊子空地上問道:“你們還能不能拿的動刀?”
眾人笑著紛紛答道:“拿的動刀。”“家主就說要殺誰吧。”
楊柏雄糾正道:“不想讓我死就別再喊家主,你們效忠的是大楚、是皇帝。叫我楊將軍,我被圈禁在莊子上,現下需要你們去幫我拿點東西回來,你們肯不肯?”
眾人齊聲喊道:“肯!”
楊柏雄讓人抬出五百多副甲和刀,眾人排隊上前一個個領取,換完裝的五百人,氣勢有些不同,列隊整齊地挺立著。也完成了莊稼漢與士兵的身份轉換。
楊柏雄開口道:“拿起了刀就要學會怎麽殺人,也要學會怎麽在戰場上活下來。拿著刀回去找你們的老子,他們會教給你們怎麽用刀怎麽活下來,他們是戰場上最好的老師。明天早晨在這裡集合,怕死的明天不用來啊。”
大家都有些發蒙,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是都聽從命令回家找自己家的老子了。
莊子上的其他年輕人看著領了刀甲的一陣羨慕。
莊子上一下午到處都是奇怪的場面,只見五百多壯小夥被各家的老卒領到家門口,手拿木棒教導著刀怎麽抬起、揮下,嘴上還罵罵咧咧:“小畜生,刀別抬太高,下刀時候砍脖子,要狠要快。”
有個斷了一臂老卒,用棒子狠敲了一下刀背,青壯手中的刀掉落,下一棒子就落在背上:“狗東西,刀都握不緊,昨晚上把勁使完了嗎?給老子把刀拿起來,你這樣子到戰場上,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旁邊圍觀的年輕人一陣哄笑,被打的青壯開口罵道:“笑甚笑,我現在有婆娘有刀,你們還笑我。”圍觀的年青人一下啞巴了。
此時此刻的楊柏雄喊來厲騎:“找人把送來的羊都殺了,五百戶人家每家送去一隻羊腿,明天你們去山寨,萬萬小心,我不希望有人死,明白嗎?我只是想讓他們見見血,也不可以濫殺無辜,那些流民如果可以都帶回來乾活,咱們正好缺人手。”
厲騎跪倒在地道:“領命!”
到了傍晚,五百戶人家場面差不多:一隻大羊腿擺在桌上,家中老卒開口道:“你給我把它吃掉,吃完就回房間早點睡,給老子留下個孫子。”說完就拉著抹眼淚的老伴要離開房子,嘴上罵道:“娘們家家的就會哭,還沒怎麽樣就哭,你這是咒著小畜生。”聽到這句話的老伴趕忙止住眼淚,跟著自家男人離開房間。
楊萬雪找到楊柏雄道:“我也想去,我會懂醫術,萬一有事,也可以用的上。”
楊柏雄拿過環鎖甲遞給楊萬雪,只見上面還有些修補的痕跡,道:“我讓鐵老修好了,你把這個穿在身上,萬事小心,殺心不要那麽重。”
楊萬雪接過環鎖甲,想起楊柏雄為自己擋的那一箭,又想到因自己殺心太重害楊柏雄被圈禁三個月,她沒有說話,只是抱著甲轉身離開。
楊柏雄心裡也十分忐忑,他是清楚的,第一次上戰場的自己刀都握不住,腿都有些發顫,但是只要上過一次戰場的人就會有質的改變。
一晚上沒睡好的楊柏雄,一大早就起床看著空地上集合的五百多人,只能強打起精神道:“去吧,我在這裡殺羊備酒等你們回來。”
莊子空地上一群老卒怕自家婆娘哭,沒讓來,只有這群老卒看著自己孩子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