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後世所評,秦瓊只是笑笑。
相較來說他確實有遺憾,畢竟作為一個武將,不擊胡而身死才是遺憾。
至於三品官如何能算得上遺憾?
不如說他一個貞觀年間未有寸功的老將還能名列凌煙閣,才更見榮寵。
尉遲敬德反倒是為秦瓊有點鳴不平:
“這般看來,明歲若是出征,還是俺先給叔寶做副將的好。”
略微拍拍胸口,秦瓊示意二老友不必擔心:
“先後之分有何區別?”
兩人在一旁小聲說話,李世民反倒是呆愣了一下:
“如此說來,朕與這趙宋居然還稱得上是鄉黨?”
這般說來李世民反倒是心情愈發複雜了,又是承唐,又是同鄉的,結果被後世直接指著鼻子說千年以來武功最弱。
相差竟能如此之多?
杜如晦一時間也都覺得很難評價了。
這趙宋若按籍貫是涿郡的話,後來這涿郡似是丟了,祖地都沒保下來。
若是按追認的祖籍天水的話,有如今開唐襯托反倒愈發不討喜,而且那南宋多半也是連天水也沒保下來。
而且光幕不經意的兩字反倒是讓杜如晦猛然蹙眉:
“金朝?”
房玄齡知道杜如晦在想什麽,因為他也同樣回憶起來:
“此前光幕說到那宋時彼國蕭皇后時,亦稱遼國。”
“莫非……這金遼同屬華夏?”
兩位宰輔面面相覷,一時間更是覺得這宋真是橫看豎看都不得勁。
以他兩人來看,這宋遠稱不上大一統之國,與那遼金之局勢,恐怕頗類南北朝。
不過畢竟此事相較來說知之甚少,於是兩人也只是簡單說幾句便暫時作罷。
畢竟按後世後輩的這般脾性,遲早也要說到這宋的,到時便知。
而此時……兩人聚精會神盯著眼前,光幕上的後世景色漸漸淡去,已經看過很多次的地圖重新映入眼簾。
【好了,丈育主播的遊玩就簡單一說。
而今天咱們要說的故事,還是要從一位婦人說起。
高宗年間,洛陽有一婦人淳於氏,因謀殺親夫被關押於大理寺。
人證物證俱在,按律當斬,本來應該是一件非常簡單的案子才對。
但不一般的是這個淳於氏生的極為美貌,堪稱是名動洛陽城。
此時來洛陽巡查的宰相李義府就非常好奇,能有多美?
借著職務之便,李義府去大理寺親眼瞧了一眼便徹底淪陷,由此掀開了整件事情的帷幕。
而李義府是誰?高宗的心腹,武後的好狗,李治當太子時李義府就跟在身邊當狗了,可以說是心腹中的心腹。
當朝權相想要一個女囚,大理寺丞很懂事,經過一番操作後,美婦淳於氏便被送進了李義府家裡。
但洛陽的大理寺卿段寶玄看不慣這件事,於是一篇洋洋灑灑的文章直接出爐:
《震驚!當朝宰相克己奉公,大義凜然將女囚接入相府服刑!》
因為事關宰相,李治也不好裝死,最終草草點了兩個人去審查此案。
被點將的是給事中劉仁軌和侍禦史張倫。
其實從官員品階上就能看出來李治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同樣是審宰相,給長孫無忌辦案的是李勣和許敬宗,皆為宰相。
劉仁軌和張倫一個正五品一個從六品,想審宰相那屬於是殺牛用宰雞刀了。
李義府和李治頗有默契,見到劉仁軌兩人就明白高宗的態度,於是快刀斬亂麻逼得大理寺丞自縊,主打一個死無對證。
不過李義府和李治都沒想到的是,這次偏偏碰上了兩個頭鐵的。
畢竟劉仁軌這人是李世民面子都不給的,李治想讓他糊弄了事,結果自然只有一個:
劉仁軌那勢必要小刀捅李治屁股,給高宗好好開開眼。
歸根結底這個案件並不複雜,枉法的過程中手段也都極其直白,張倫罷工不乾,劉仁軌一個人把經過查的明明白白,然後一封奏章直接丟到了高宗面前,您看著辦吧。
但這一年是659年,一方面弄死長孫無忌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一方面李義府確實是一條好狗,咬的長孫無忌左支右絀。
最終劉仁軌的奏章被留中不發、已讀不回,反應過來的李義府同樣一封奏章遞了上去,這次高宗光速批複:
貶黜劉仁軌為青州刺史。
太宗時期的舊臣似乎人均都有大器晚成的屬性,劉仁軌同樣也不例外。
由這一通貶黜開始,已經五十八歲,文武雙全的劉仁軌開始了自己人生真正波瀾壯闊的篇章。】
李世民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感覺看劉仁軌這個新人的得來的樂趣被迅速消磨殆盡。
光幕很少有如此直截了當的態度來說一個臣子是奸佞之人,但往往這麽說的時候,基本就代表著此人毫無可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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