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荊襄之戰大勝後,黃忠便與關平一起駐守在堵陽城。
地接荊豫,南北有伏牛山扶余山之險。
控守兩州,道狹處四十余裡,北上南下皆為必爭之地。
黃忠與關平來時,此處僅有一座堵陽小縣,根本不足以控扼道路以禦曹賊。
對此黃忠這個本地人倒也清楚,但畢竟荊豫兩州相爭的情況少之又少,自不用在此置關。
而且對荊州來說,無論是襄樊還是江陵江夏,都要比堵陽險要很多。
但如今情況又自不相同,於是去歲在清掃此處的曹軍之後,關平黃忠二人便效仿關羽在江陵那般。
一邊出兵抵禦曹兵,一邊修築新城以藏輜重,以守勁敵。
“曹軍又要有大動作了。”
堵陽城牆的新土顏色還相當明顯,黃忠站在上面臉色略有些凝重。
斥候回守以合軍團調動,防線回縮避免走漏風聲,沉默愈久則令人愈發不安。
直至時間將近九月的一天清晨,這份沉默才被黃忠麾下的斥候打破:
“黃將軍,曹軍!”
這個蔣公琰的表弟並非誇誇其談之輩,入黃忠麾下先後戰襄陽平新野,表現皆可圈可點。
身處曹劉相爭第一線,且兩人都算得上宿將,對這般情況自是再明白不過。
關平在旁邊一言不發,只是微微頷首。
“賊軍羞惱兵圍堵陽,則可據守而待以應雲長將軍,賊軍不顧直奔宛城,則可銜尾而擊,以疲賊軍心。”
至堵陽之後更是對城防頗有見地,為關平所稱讚。
黃忠與關平急忙登城眺望,不由得一起倒抽一口清晨的涼氣。
即便一年多以來曹軍連敗難覓勝績,但如今肉眼所見之景便清清楚楚讓黃忠關平二人知曉,何謂後世所說的“一礦打九礦”。
“劉敏好膽色!”黃忠毫不掩飾面上的欣賞之色。
只是從七月起,豫州方向的曹軍便沉默了下來,黃忠本來會日日挎弓縱馬出城追擊,如今已閑了許久了。
曹軍勢大使得眾人皆面色凜然,但依舊有人怡然不懼,出陣請戰。
這段時間兩人在堵陽的協守還算愉快,關平專於練兵築城,黃忠負責守城追擊,老少相合,堵陽至今依然算得上穩如泰山。
“將軍,如今賊軍結眾而行必驕矜,不若出城擊之。”
曹軍自東鋪天蓋地而來,宛如拍岸之驚濤呼嘯而來,一眼望不到邊。
此時所提出擊之策也並非無的放矢,蓋因堵陽之穩固,也賴關雲長擁重兵駐扎後方的博望縣,兩城一體成守望相助之態。
而劉敏的建議也算恰如其分,曹軍管堵陽那便與關雲長將軍裡應外合,曹軍不管堵陽那便銜尾襲擾,再與關雲長將軍裡應外合。
只是讓劉敏失望的是,黃忠在誇過他之後便毫不猶豫親自率騎兵出城,遊弋著貼近曹軍出手襲擾。
“那便是黃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