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關羽亦是趁機乘大船率部進攻。
因之一戰大破於禁七軍,大獲全勝。
也因此一戰,關羽得以威震華夏。
隨著平地上水深達數丈,樊城城牆甚至是只差數塊木板的距離就要被完全淹沒,崩塌毀壞的各處防線都很多。
關羽乘機率戰船重重圍困了樊城。
一時之間,使城內外的聯系完全斷絕。
這還並不是最糟糕的!
由於大水灌注,導致城中所屯集的糧草基本都漸漸起霉菌。
若是沒有新米運進來,將很快就要陷入斷糧的境地。
而且由於先前連番的野外殲滅戰被敗的緣故。
此刻曹仁手頭還可動用的兵力也唯有數千余眾。
望著城外蔓延的大水上裡三層外三層呈包圍之勢的荊州軍,這時麾下不少將校都各自面色各異,心生慌亂。
有部下拱手勸說道,“曹將軍,現在我軍陷入絕境,都是天意,不是我們自己的原因。”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趁著敵軍的包圍圈還沒有收縮扎緊,乘著夜色坐輕便快船逃走,如何?”
“那樣雖說會丟了城池,但我等麾下這數千部眾的性命還能保全啊?”
隨著部將一語接一語的勸說著,曹仁聽罷後,他亦能明白現今之間的艱難處境,稍作沉思,也不由猶豫不決!
思索良久,他不自覺的前去斟酌調任過來協助自己守城的汝南太守滿寵的意見,相問著,“伯寧,為今之計,大水遍布樊城周遭,荊州軍顯然是有備而來!”
“我軍戰下去,恐情況不對呀!”
“本將欲率部撤離城池,汝以為如何也?”
此言方落,滿寵甚至是連絲毫的猶豫之色都沒有,面色徑直就嚴肅了起來,拱手沉聲道:
“曹將軍,您何故如此憂慮乎?”
“這大水暴溢,不過是尋常的荊北雨季罷了!”
“大水往往來去匆匆,不可能持久。”
“我聽聞關羽似乎已派兵到郟縣一帶,導致整個許都以南的百姓都驚恐不安。”
“但關羽之所以不敢率主力繼續北進,就是樊城未下,擔憂我軍斷其後路啊!”
“若將軍此刻撤走,洪河以南的大片地區或將不再歸屬朝廷所有。”
“故而,寵以為將軍當繼續堅守,以等待時機。”
一番番話語道落,曹仁聽罷不由是長達了數十秒的深思。
“伯寧所言大善!”
隨後,曹仁亦是采納了此策,繼續堅守樊城,固守待援。
不僅如此,為了鼓舞麾下將士的人心,也為了提振士氣,曹仁接下來甚至是當眾將自己的一匹白馬坐騎沉進水中溺死,以此明志。
這一番計略施下來,效果亦是頗為不錯!
原本還有些軍心動搖的曹軍士卒,漸漸予以心安。
“願為曹將軍效死力!”
眾軍士一齊舉著掌中利器齊聲呐喝道。
圍城數日,眼見城內曹軍軍心穩固,未有絲毫崩潰的境地。
關羽深思熟慮後,亦分兵率部將襄陽也圍困了起來。
橫海將軍呂常見狀,也是十分的冷靜的命麾下將士據城堅守,頑強抵抗。
襄、樊二城都被牢牢包圍,至此徹底斷絕了與外界的任何聯系。
可以說,除卻此二城外,襄樊四周已經盡數於荊州軍的掌控之中。
而在水淹七軍的各項軍情逐步傳出後。
周邊各州郡間士民無不是紛紛大為震動!
荊州刺史胡修,南鄉太守傅方等官吏都選擇了投降。
還有先前曾在陸渾等地因反抗徭役而發起暴亂的士民孫狼等部此番都一齊接受了關羽分派的印綬,各自回到家鄉招兵買馬,繼續襲擾曹氏後方。
以此來響應荊州軍於襄樊二城間的攻勢。
而也因此一戰,關羽軍兵鋒正勁,聲威響徹四海。
還不僅僅只是荊州北面的南郡與南陽郡,就連許都為首的豫州各郡亦是頓時間動蕩不安。
曹氏後方守軍人心惶惶,風聲鶴唳。
當地士民更是早已受夠了曹氏的殘酷徭役,此番亦是紛紛自發搖旗呐噪,趁機作亂者比比皆是。
其中荊州軍兵鋒所及的梁縣、郟縣等地更無疑是仿佛成了重災區。
當地的流寇、山賊等勢力亦紛紛接受了關羽的印信,插上了荊州軍的大旗,成為了關羽所部的分支黨羽。
一時之間,曹氏於整個黃河以南的統治此時似是面臨著土崩瓦解之勢。
整個戰場局勢因此而大為逆轉。
主將關羽更是從此牢牢掌控整個大局。
他也因此一役而威震華夏!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
在中原防線及及可危之時,就在曹氏的核心統治區鄴城魏王宮也發生了巨變。
魏諷眼見外部荊州軍攻勢甚猛,他身為漢室舊臣一時亦是仿佛看到了重新複辟天子奪權的曙光。
遂是聯合一乾志同道合的好友欲圖起兵攻取鄴城,然後迎接天子,與關羽軍團形成裡應外合之勢。
只可惜,臨到事發前,同夥陳禕卻因畏懼而向暫代朝政的魏太子自首。
曹丕聽聞此事,自是神情怒火中燒。
他遂之也迅速調集來了禁衛軍,將魏諷叛亂絞殺於搖籃之中!
這場叛亂也算是虛驚一場。
曹丕接此穩定了後方。
只不過。
內部局勢雖然穩定下來,但荊州前線的危局卻還依然存在。
荊州軍依然還對襄樊二城虎視眈眈。
曹仁亦隨時會有傾覆之危!
這則軍情也很快傳至正在漢中前線對峙的曹氏軍營中。
當魏王曹操聽聞這番消息,面上浮現著滿滿的不可置信!
“什麽?”
“七軍皆沒?”
“於禁投降,閻行戰死?”
當他手握軍報時,蒼老的頭皮甚至仿佛是在顫抖。
曹操完全不敢想象,自己這援軍才支援襄樊多久啊?這就全軍覆沒了?
於禁那家夥究竟在搞什麽名堂?
他就算在怎麽久疏戰陣,也不至於面對關羽就一觸即潰吧?
隨著濃濃的各項狐疑念頭升起壓抑著腦海裡的怒火,伴隨著他繼續看下去戰報。
當漢水決堤,盡數淹沒七軍,荊州軍趁勢撐大船進攻等各項軍情如實詳細記錄後,他再也是蚌埠住了。
特別是曹操看到於禁竟然率部投誠時,不經扼腕歎息道,“於文則跟隨孤三十余載,起於微末,大小歷經百余戰。”
“如此臨危處難,何故竟不如閻行耶?”
歎息歸歎息,但現在荊州方面的戰局卻忽然被打開了缺口,曹操深知此事若不能妥善處理,恐要出大亂子。
襄樊乃是宛、洛甚至許都的重鎮所在。
此二處若是失守,恐整個中原之地都將徹底暴露於荊州軍的兵鋒之中。
“諸位,汝等可否有何良策?”
當局勢驟變,曹操此刻一面心憂荊州局勢,一邊亦是擔憂起主將曹仁的安危起來,深怕其步曾經米倉山下的夏侯淵後塵,他遂是不由迅速將荊襄變故和盤托出於文武諸將,快速問計道。
不過,事出緊急,短暫功夫就連一向智謀頻出的賈詡、劉曄二位謀臣都暫時還未思索到良策。
沉吟半響,曹操不由將心一橫,沉聲道,“襄樊乃我中原重鎮,若此二地失陷,則中原危矣!”
“孤欲意,先行攜一部歸返洛陽,組織起許都的文武百官以及天子等人一齊沿黃河以北的鄴城方面遷都。”
“未防荊州軍忽是殺至許都腳下,打我軍一道措手不及!”
一語落的,曹操面色嚴肅,沉聲說道。
他此番的確是有些慌亂了幾分,仿佛是病急亂投醫的感覺。
聽聞此話,方才還在保持沉默的賈詡,劉曄迅速拱手勸戒著,“大王,不可啊!”
“此番我軍已然兵敗,若再行遷都,則定然會導致中原各州郡間的軍民鬥志將愈發低落不已。”
“到那時,恐局面越發難以掌控也!”
此話一出,一側的賈詡眼中精芒一閃,頻頻點頭,遂也面露鄭重之色,拱手沉聲解釋道:
“大王,您也無須太過擔憂!”
“於禁等將戰敗,無外乎是由於大水淹沒,並非是攻戰失利。”
“目前對於國家沒有構成太大的損害。”
“大王您不必太過大費周章!”
話說到這,賈詡言語中甚至是開始帶著一絲狡黠之色,冷笑道,“何況,劉備與孫權兩人雖外締結了盟約,看似關系密切,兩家合力對抗我方。”
“實則卻很很疏遠,特別是曾經還因荊州歸屬一事還頗為大打過。”
“此番關羽得志, 定然是孫權所不願意見到之事。”
“我方此刻何不勸孫權偷襲荊州後方呢?”
“許諾其只要事成後,就將整個江南之地予以鋒賞於他!”
“如此,樊城之圍豈不輕易所解?”
一語落的,賈詡緩緩道來。
曹操聽罷,稍作思索就感覺頗為有理!
“文和所言甚是,甚為孤意。”
說罷,他頗為讚同不說,還開始秘密差遣使者前去拜見孫權磋商。
另一面,他也擇機開始再度差眾欲往樊城一帶集結,準備再度救援。
……
荊州方面局勢忽然遭受了這麽大的變故。
曹操又焉還有心思繼續於此對峙下去?
他已然是萌生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