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榮德卻是不知那丫鬟彩梅和彩香全是將詹碧雲當作他般梳洗打扮,就連髮型也都別無二致,詹碧雲又穿著他的衣物,如何不產生親近之感。
未等柳榮德開口問話,詹碧雲拱手說道:“多謝柳爺今日出手搭救。”說罷就要起身彎腰作揖,柳榮德忙起身用手托著詹碧雲的手臂,說道:“少俠不必多禮,坐下說話。”
待得雙方坐定,柳榮德朝門外喊道:“彩月,上茶。”
門外丫鬟回道:“是,老爺。”
“少俠是哪裡人氏?”柳榮德問道。
“這個……”詹碧雲心中想道:“柳爺救我性命,理當如實相告。”心中想定,說道:“柳爺實不相瞞,我是金陵人氏。”
“金陵人氏?少俠緣何被黑衣門追趕至此?”柳榮德接著問道。
詹碧雲心想:“此事說來話長,恐三言兩語講不完。再者真將誤穿到大明朝的事講與他聽,他也不能信……”詹碧雲思索片刻後說道:“不知為何被黑衣門知曉了我身上有烏金麒麟玉,被他們追趕到這個地方,幸有柳爺搭救,不然玉佩恐怕被他們奪了去。”
就在詹碧雲與柳榮德說話的功夫,丫鬟彩月用木盤托著兩杯茶走至木桌前,微微欠身,將兩杯茶放置於木桌上,便起身朝門外走去。
“少俠,請喝茶。”柳榮德說罷便起身踱步至窗前,將手背於身後,心想:“此人是金陵人氏,又有那烏金麒麟玉,看來與那位的確有莫大的乾系……”
詹碧雲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但覺茶香在嘴裡四溢,讓人心曠神怡,便讚道:“好茶,柳爺這茶應該是姑蘇的洞庭茶吧。”
柳榮德聽得詹碧雲誇讚茶好,轉身笑道:“不錯,少俠可知這茶還有個名字?”
詹碧雲小時候經常跟著祖父識茶、品茶,受祖父的茶道熏陶,對茶文化有相當的了解,當即脫口道:“嚇煞人香。”
“哈哈……”柳榮德越發覺得與詹碧雲有緣,心想:“此人甚合我胃口,門主再三交待不能怠慢此人,不如就此機會與他義結金蘭吧。”心中打定主意,說道:“少俠,柳某覺得與你十分投緣,不知可否與少俠義結金蘭?”
詹碧雲聽得柳榮德要和他結拜,心中十分歡喜,當即道:“承蒙柳爺抬愛,我願與柳爺義結金蘭。”
“彩月,彩月,進來。”柳榮德連聲向外面喊道。
丫鬟彩月走進房後問道:“老爺,什麽事?”
柳榮德說道:“快些叫人在院子裡擺上桌子、蠟燭、香爐、酒水,再將夫人、老太爺、二爺等一乾人等都叫來,我今天要與少俠,哦不,與賢弟義結金蘭。”
“是,老爺。”丫鬟轉身出門準備去了。
在忙活了好一陣子後,眾人都趕到了院子裡,詹碧雲與柳榮德一齊跪在桌前,齊聲說道:“今日我二人在此結為異姓兄弟,從此情同手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罷,面對天地,行三次叩首禮。
在兩人叩首禮完畢後,從旁邊走來兩個丫鬟,手中各自端著放有紅布的木盤,盤中分別放著一隻捆好的雞、一把精致的匕首和兩碗酒,柳榮德左右手各自抓著匕首和雞,將雞的脖子割開,讓雞血滴入兩碗酒中。
詹碧雲在見到柳榮德端起酒碗後,也跟著端起酒碗,心中想道:“這古人結拜還真喝雞血啊。”眼看柳榮德將酒已遞到嘴邊,忙跟著將混著雞血的酒一飲而盡。
“賢弟,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帶你認識下。”柳榮德喝完酒後,將碗放回木盤,向眾人面前走去。
詹碧雲將碗放回木盤後,跟著柳榮德來到眾人面前。
柳榮德指著身穿青衫的老者說道:“這位是大伯,我爹娘走的早,全靠大伯將我撫養長大,賢弟剛來的時候也見過了。”
詹碧雲看著老者剛想喊爺爺,忙止住到嘴邊的話,心想:“這位老伯即是大哥的大伯,又將大哥撫養長大,猶如再生父母,禮數可不能少了。”俯身下跪說道:“大伯好。”詹碧雲說罷朝老者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老者剛要彎腰阻止詹碧雲下跪,柳榮德伸手攔住老者說道:“大伯, 您安心受著。”
待得詹碧雲起身,柳榮德指著老者身旁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說道:“這位是賤內。”
詹碧雲忙說道:“嫂子好。”
柳榮德夫人回道:“小叔子好。”
柳榮德又指著柳夫人身旁的妙齡女子說道:“這位是小女婧兒,婧兒快叫人。”
妙齡女子內心極不情願,卻又不敢違逆柳榮德,隻得說道:“小叔好。”
“哎,你也好。”詹碧雲笑著回道,心中卻不甚感慨:“之前還被她誤認毛賊,現在卻做了她叔叔。”
柳榮德接著又指著柳榮泰說道:“這位你也認識,榮泰,大伯的兒子。”詹碧雲剛要彎腰作禮,柳榮泰托著他的手臂說道:“你即是大哥認的弟弟,那也是我的弟弟,都是平輩,不得行此大禮。”
詹碧雲笑著回道:“是,二哥。”
還未等柳榮德接著介紹,柳榮泰指著身後的男丁們說道:“這些人三弟也認識,都是方才同黑衣門人打架的師弟們。”
柳榮泰身後的男丁們都各自叫道:“三爺好。”
詹碧雲笑著點頭回應道:“你們好,你們好。”一邊跟著柳榮德繼續向前走去,柳榮德指著身前的丫鬟們說道:“賢弟,這些都是府裡的丫鬟,在府裡有需要就招呼她們。”
“好的,大哥。”詹碧雲在人群中看到了丫鬟彩香與彩梅,兩人好像正低頭說著些什麽。
“好了,賢弟,府裡的人都介紹與你認識,我們現在去用膳吧。”柳榮德轉身對詹碧雲說道。
詹碧雲說道:“但憑大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