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推上來!”高台之上,李翔高聲大喝道。
台下,一隊隊士兵雖然排著隊列,但這隊列卻並不整齊,甚至還略有一些松散的樣子。一眼看去,便知道這與正規的晉軍尚有不小的差距。
而這些士兵們身上的兵器與戰甲,也略微有些陳舊與殘破。這些,亦都是真正的晉兵精銳替換淘汰下來的。
事實上,這支軍隊確實不是晉軍的正規軍,而是李翔為了攻打潼關,召集起來各地的囚徒乃至戰俘而組成的囚徒軍,以作為攻關之時的炮灰部隊。
隨著李翔的一聲令下,一隊強壯的士兵推著一輛輛小車魚貫而入,小車之上,盡是錢糧,甚至還有一小部分的肉糜酒水。
這一隊士兵之後,又有一小隊士兵在典韋的帶領下押著數名外表看上去比較狼狽的人緩緩進入。
李翔輕輕揮頭,典韋當即將這幾人押到台前一字排開,士兵們重重地踢在這些人的腿上,這幾人吃痛之下便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將士們,本王對不起爾等呀,皆是本王不察。爾等在前線殊死奮戰,然而卻有此等碩鼠貪汙糧餉,視我將士們性命於無物,爾等告訴本王,該當如何?”李翔指著台下跪伏的數人,高聲暴喝道。
“殺!殺!殺!”早在李翔的示意之下,這部分軍隊的主將楊大眼率先帶起了節奏。
“殺!殺!殺!……”隨著楊大眼的領頭暴喝,漸漸地,稀稀疏疏的附和聲響起,最終,每一個人都被帶動了起來,震耳欲聾的聲音在營地之中響起。
“李彥,汝可知罪!”李翔望著在正中間跪伏的那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李彥,與蔡京、王黼、梁師成、朱勔、童貫被民間統稱為“北宋六賊”,北宋六賊之一。
北宋時期,李彥將他之前收括的土地全部並入了西城所,三萬四千多頃的土地從此間接的劃入了自己的勢力范圍內。
他的做法讓百姓們從此流離失所,破產的人不計其數,有的人早上的時候還是富豪的人家,可是到了晚上就成了街上乞討的乞丐,更因為這些土地李彥狠決毒辣的殺了上千個無辜的百姓,讓人們恨得牙癢癢。
而李彥正是上上次平衡之時由趙佶攜帶而出的,被植入成了李翔的族人。
對於李彥,剛開始李翔並沒有多答理他,畢竟,不管此人前世是什麽樣子,但今世怎麽也能說是李翔的一個族兄,雖然僅僅只是一個旁系,但李翔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無罪殘殺自己的族親。
宗族勢力對於維護自己的統治還是有大用的。若是擅殺自己的族親可是很答易讓其他宗族人員與屬下心寒的。畢竟,若是連自己的族人都殺,其他那些外姓將領又豈會有自信他們的主公不對他們下手。
只是,這個李彥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才出世多長時間,便又在搞風搞水了,簡直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個李彥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買通了幾個傳運糧草的小將領,對糧草動起了手腳。將沙石混入了糧草之中來缺斤少兩,以此從中取利。
只是,李彥又哪裡知道,他做這件事還沒有多長時間,相關消息就已經被送到了李翔的文案之上。浮水房的情報不僅僅只是對外的,對內的監察,李翔同樣沒有放下。只不過,一直沒有讓其他人知道罷了。
雖然李彥僅僅只是對囚徒軍的那部分糧草動手,但這也觸及了李翔的底線。李彥的這一行為,往大了說,值此大戰期間對糧草做出手腳,甚至會對李翔統一天下的大業形成隱患。
何況,這個李彥現在已經將送上門的把柄來送給他了,李翔又豈會輕易放過他。這個時候殺了李彥,除了平日裡和李彥較為親近的那幾人外,剩下的人只會拍手叫好。
再說了,當眾處決以李彥為首的這幾人,還可以順帶著幫李翔提升一波士氣。
囚徒軍作為炮灰部隊,這段時間已經死傷過半,即便是李翔不斷給出激勵但仍難以避免士氣下降的問題,這個時候,這個李彥來得正是時候。
“主公,求主公饒命啊,屬下再也不敢了……”聽著那震耳欲聾的喊殺之聲,李彥的心中再也無法淡定了,當即哭天喊地地求饒了起來。
當初,即便是事發之後,李彥心中雖然恐懼,但也沒有擔心過自己的性命。再怎麽說,他也是晉陽李氏族人,與李翔乃是同族。
雖然李彥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旁系與李翔這個嫡系並不熟悉,但李彥也不認為李翔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而要了他的性命。
是的,這一件在李翔眼中已經幾乎觸及他底線的事情,在李彥的眼中,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一些士兵,特別是這些囚徒軍,在李彥的眼中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這些人的死活,根本不被李彥放在眼裡。
更何況,由於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李彥還不敢做的太過分,真正往糧草裡滲的沙石並不多。這要是放在北宋時期的話,李彥說不定會乾脆直接將沙石當作糧草給士兵們運過去。
“饒過你?”李翔拔出腰間長劍,插在地上,帶有一絲絲怒意說道,“本王是可以饒過你,可誰又會饒過那些因你而死的將士們?饒過你,你得問問這裡的將士們答不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不答應……”又是以楊大眼為首,震耳欲聾的聲音再次從營地之中響起。
一股莫名的味道傳來,李翔心中當即有些無語,這個李彥真是丟他們李家的人,就這麽點場面居然就被嚇尿了。
“沒出息的東西,還是盡快殺了一了百了!”李翔在心中暗暗地想到。
“主公,饒命啊,主公,你我可是同族兄弟呀,主公,饒命啊……”這個時候,李彥仍然沒有放棄最後的掙扎機會。
衰嚎聲響起,只是李翔卻絲毫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