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公布出的將士待遇,著實眼紅了不少人,
無論是足額發放的軍餉,還是相關的家屬福利,都讓京城內許多生活困苦的普通百姓激動不已,天天有人守在京營門口,等待著孫承宗所承諾的:整頓完畢,便開始著手招募新!
而身處於京城的中下層,所關注的事物則並非是這些;
因為新軍改製也和他們無關,畢竟他們這些人,在京城這個地界,基本也算是混的還不錯,不至於為了幾兩銀放下現有一切應征入伍;
至於鹽稅就牽扯不到他們,包括這次被抓的,也都基本以兩淮和南直隸相關的人員為主,扯不到京城這個地界來。
而他們所關注的,則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京城月報》六月刊的發布!
在經過接近一個月左右時間的沉澱後,《京城月報》徹底火了!
因為其內容不僅新奇有趣,更有許多有價值的消息和內容,無論是政策介紹與解讀,還是各種奇聞雜談,亦或者小說故事,都讓他們沉迷不已。
更重要的是,最後幾頁整版刊印的文學典籍內容,相較於那些手抄版而言,雕版印刷精美又工整,不僅賞心悅目,內容更是完善,許多人買來後與家中藏書進行對照,發現自家藏書竟有多處錯漏。
此消息一經傳出,京城內無論是窮苦書生也好,還是小有家資的中產家庭也罷,全都燃起了一股‘《月報》熱’;
不僅四處都能見到,詢問相關消息的人,京城雜貨鋪的月報訂送量,更是累計到了八萬多份!
其中不乏看到其中商機,然後大量訂購打算運往他處售賣的商人。
這種商單下面人不敢擅自做主,於是層層匯報到了朱慈燃面前,朱慈燃得知後大手一揮:
全都接受!
賣!
要多少咱賣多少!
只要不去自家的幾個禁售區,別往這些地區賣就行;
他之所以有這個要求,倒不是怕惡意競爭,相反他是怕這些商人虧本!
因為按照朱慈燃的規劃,京城報業局已經在這些地方設立了分支機構;
今後將會采取由京城報業局北京總局製作母版,然後將製作好的模板送往各地,由當地分局印刷和售賣的模式;售賣價格也會依據當地物價而進行調整;
所以可能會出現這些人花大價錢,大費周章運過去以後,發現當地不僅有,甚至賣的比他進價還便宜的狀況,屆時估計這些人得哭死。
報業局如今五月刊累計增印的份數,已經超過了三十萬份,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由那些來自全國各地行商們所訂購的大額商單。
報業局的所有印刷量,暫時都放在了滿足商單上,只有很少一部分,拿來給京城的幾個銷售點進行售賣。
之所以不放這麽多,一方面考慮到饑餓營銷帶來的話題度,畢竟人都是喜歡湊熱鬧的,分布在京城內外幾個不同區域的銷售點,每天大排長龍,就會引起周邊民眾的熱議,隨後就會形成自發的宣傳;
如此一來,很容易就能引動潮流。
再者就是給優先體驗的先行者們,進行‘讓利’,畢竟任何新鮮事物的出現,想持久運營,就得要讓前幾批體驗的人嘗到甜頭;
饑餓營銷就是利用了這個原理,假設張三訂購了,李四沒訂,那張三訂購當日就能拿到,而李四想看只能排隊拿號,搶購每天放出來的那百來份,先不說麻不麻煩,搶不搶的到也是一回事。
其次,大家在聚會的時候,都會談論起某些事;
如果你沒看報,那你就插不上話,那這時候如果你想看,你又沒有,那是不是就要找人借呢?
於是就在這種氛圍下,導致如今京城上下無論是識字的還是不識字的,若是閑聊時嘴裡不提兩句月報中的內容,好像就仿佛跟不上潮流一般。
小有家資的閑暇之余,則愛聊月報中的政務相關的內容,一個個依據其中的政策變化針砭時弊,搞得仿佛自己多懂一樣。
而那些知識水平較高的文化人,談論最多的,則是月報內容中的後幾版關於典籍的部分,許多人討論著月報上刊載的內容,和自己家中珍藏的藏書有何區別等。
至於社會底層,則是更為關注那些奇聞異事與各類雜談故事,有好事者為此還專門有人請了說書先生,在京城內的各個酒館茶樓內擺上案幾,對京報之中刊載的故事雜談與其他內容進行講演與解析。
當然不用問,這所謂的好事者,自然也是出於朱慈燃的意思,然後特勤局派人安排的。
既然打算搞宣傳,那就要想辦法搞的人盡皆知,這是朱慈燃從前世‘某白金’類廣告學到的經驗。
想讓顧客花錢,那就必須先讓人知道有這一事物的存在,這也是後世各類軟硬廣告媒體的主要作用。
經歷過後世各類傳媒手段洗禮的朱慈燃太了解這點了。
六月刊之所以再次得到眾人的熱議,是因為上面刊載了一則關於城東年底或將招工的廣告。
這則廣告,不僅在六月刊上佔據了整整一個版面,並且也寫在了公告欄裡。
公告欄是朱慈燃上次跟駱養性閑聊後提出的一個建議,在幾個雜貨鋪門外豎了幾塊黑色木板,上面可以用石膏做的粉筆寫一些公告和內容提要一類的。
‘本報得到確切消息,城東未來將或興建一條直道與數條輔路,同時將有數個工坊在此數設廠募工,待遇優厚,未來或將需要大量人手與配套服務的商號,具體詳情請見六月報。’
如今上面所寫的內容就是這條廣告。
消息一出,短短幾天就傳遍整個京城。
大家對這消息內容並不懷疑,雖然許多人還沒猜出來,這京城報業與雜貨鋪的背後老板是誰,但大家一致得出的結論就是老板能量通天!
別的不說,單看開業時門口擺放的花籃就可見一斑;
四個鋪面,門口攏共擺了七十二個慶賀花籃,且每個都不重樣!
有好事者在四個鋪面挨個跑了一遍後,發現花籃贈送者裡,京兆伊的檔次竟然還是低的。
最高的是來自城南鋪面門前的左右兩個,左邊是寫著:英國公張維賢;右邊寫著:定國公徐希。
國公!
還是倆!
光這兩個名字本身,就已經代表了太多意義。
也正是如此,大家對京報上的消息並未懷疑,真實性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