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營中只有風折柳幾人和單捷策,還有便是單捷策身邊的那位幾個時辰出現過的中年男人。
眾人沉默,氣氛太過嚴肅。馮明率先開口,給朋友尋出突破口。馮明江安直接講出單捷策身邊人:“您是黎承大人吧,安國那位消失不見了許久的丞相。”
“不是什麽丞相,只是這營帳中度日的普通人。”
馮明看著眼前這個頹廢的男人,不似自己印象中朝堂上語言口齒直對君王的昔日朝臣。
這所謂丞相也同樣震驚,他驚訝於在這裡還會有人記得自己。
“你們這些小少年,聽小城主說你們想同他合作?那你們所求是什麽。”不賣關子,黎承的話鋒對上馮明江安。
算是風折柳與單捷策身邊軍師的對峙。
馮明言:“我們無所求。”
“怎會無所求,似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各個以為自己能力超脫,胸懷大志著呢。”
“所以若是心懷大志,您為何會出現在這不得勢皇子的營帳中?”
“小公子,我在說你們。”平靜的話語將馮明的話打回,黎承沒有回答。
男人既然不願意答,馮明沒有追問的必要:“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就是我們而來的目的。”
“你們的敵人是誰。”黎承早就知曉眾位少年遭遇的是邪魔教的追殺,還是自問自答說,“邪魔。”
馮明一點頭:“是邪魔,所以我們該是戰友。”
從始至終,單捷策也沒有說過邪魔,卻是因為如此,兩撥人走到了一起。聰明的人應該為謀。
在這之前應該坦誠相待。
眾人進入營帳中,入座共劃奪權。
“單捷公子,如今為止你可以拿出的籌碼有多少?我們幫的不是你,只是不願看到這遼闊的塞北國也會最終去到邪魔教與安國的股掌之中。”
單捷策竟也是個聰明人:“我知道風公子你說的何意,兄長確實與邪魔教有所勾結,並且這些日子不斷有新面孔入城。雖然同樣像你們和那些商人一樣給出了通商的符節,但據在下所知卻皆不是行商之人。”
“和我們一樣?”風折柳再次試探,“所以進出城門來往之人你盡數得知,所以那守城者中亦是有你的人?”
“當然,在下不是傻瓜。”單捷策輕輕一笑,面對風折柳的問話不慌不忙的回答。
風折柳點頭:“是啊,你當然不是。真正傻的是那個還以為你是個任人宰割獵物的單捷末。”
“當然,這些年忍著讓著不落破綻的偽裝,手裡多少握著兵權。不參與那些行殘暴之事,民心隱忍至此是因為無力反抗。我知曉民心早也不在兄長。”單捷策的言語自信,面前張揚的少年和人們印象中軟弱的二城主好不相乾。
詹一禾試探的問出:“所以那所謂的票選,你有把握?”
“自然沒有。”單捷策毫不猶豫的搖頭。
江亭追問:“既然沒有,那你談何民心?這有什麽用!”
“當然沒有用啊。”馮明回答江亭的疑惑,“在自己的生死面前,所受的苦難只是小的擦傷而已。即使民受難於單捷末,可畏懼單捷末手中的兵權與殘暴是毋庸置疑的。即使票選,民仍舊會違背本心的選擇單他。”
聽馮明江安慢慢道來,風折柳時刻在注意坐上位的單捷策。
在他的眼裡,風折柳看不出他的心慌,卻看見了他的篤定與殺伐的果斷。風折柳心裡有所猜測,直到單捷策的目光與自己重疊,二人對視,風折柳在他眼中找到了他的答案。
“所以小城主的意思,你想在票選之前解決這一切。”以平靜的語氣說出,此刻直言不諱。
回應以同樣的平靜,單捷末肯定的一點頭:
“是,我會在票選舉行之前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