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遠的路程,再次回到聞取城繁榮地帶,少年終於放心舍得松開少女的手腕。
一路行,一路皆是溪流水與嫩樹。
恰逢春來,二人順大路看春色折返回宮。
經過城南,恰巧路過張大人家茶樓。巧見阿蓮。
“阿蓮!”
倒是熱情,詹一禾從不怯生,老遠看見便打著招呼。
本是要往另一方向離去。在聽見有人喊自己名姓時候瞬間回頭。
阿蓮站在原地停下,風折柳跟著少女身後走向女人。
四處周圍的看看,看不見旁人,四下識得之人只有阿蓮。
“姐姐怎一人在此?二公主呢?”詹一禾往茶樓裡隨意瞟了一眼。看不見秦清身影,更看不見那位將軍家小女。
只是茶樓已經散了說書一事。
阿蓮言道:“二公主已經回宮,派我來取回落在這兒的東西。”
只是遇見的寒暄。人與人相處要保持絕對的分寸,更何況僅次於陌生人的一面之緣。
點到為止,詹一禾不會再問。
阿蓮點頭回應,轉身離開。
見阿蓮走遠,風折柳看出阿蓮似乎在有任務在身。
“這個阿蓮姑娘內力深厚。你覺得她是誰的人。”
詹一禾順勢抬手扶了一下額頭,答道:“無非是秦禮或秦清,不過按你的意思來說,君王公主倒是一夥,也不會威脅聞取城如今安穩。”
“嗯。”
風折柳認同詹一禾說法。
二人往皇城去,卻已經看不見借口說是去取回已經返回宮中的秦清落下的東西的女人。
[女人去了哪裡?]
[在城東]
已經閑置許久的房屋鋪子布滿灰塵。有人在門外徘徊。
外面的人終於按耐不住性子,不再等待,直接一把推門進來。
“我說,那人也太不靠譜了吧!答應好的事情,竟然超了半個時辰!”
一聽便是急性子,江亭未等到店東家,直接破門進來。
鋪子隨著吱嘎作響門框的掀開從屋頂落下無盡灰塵。
“咳咳!”
“咳咳!”
忍不住的咳嗽,原本欲要踏進鋪子的少年人不得已被散落的灰塵逼退出去。
“裡面你確定能開鋪子?”
質疑的看向身邊女孩兒,江亭單純的外貌確是沒經歷過風霜,甚至在遇到風折柳一行人之前十指不沾陽春水。
沈安自然知道眼前少爺的家室與自小長大的環境:
“小少爺有所不知,這種看上去破破爛爛的鋪子,雖然表面上不吸引人,但是經過翻修之後。更何況!這樣的鋪子租金可就比那些現成的鋪子要便宜上不止一星半點兒!”
“原來你是在意這個,”二人在門外,四目相對間江亭知道少女心思,“其實你差銀子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
沈安沒有猶豫,直接拒絕江亭的好意。
“為什麽,我江家不差這些。如果周轉不了,我真的會幫你!”只是單純,措辭上讓人聽著並不舒服。江亭所說像是一種賒予。
幸虧少年的單純,讓女孩兒也並沒有誤會。
少女同眼前人解釋,一手靠在灰塵覆蓋的紅木門上。言道:
“我自然知道江家的財力雄厚,但小少爺不必擔心,我沈安行走江湖叱吒商界許多年,也有些家底。選這裡不是因為租金便宜,只是地理位置衡量之後這裡是最合適之處。”
說的振振有詞,沈安將手從旁邊紅木門上拿了下來,順勢又搭在了眼前少年肩膀上。
無非是少女獨來獨往慣了,歷來不願意接受任何人的施舍。
即使旁人根本無施舍之意。
少女的眼神令人信服。單純的少年郎也便就信的。
沈安再次拿開手的時候,少年肩膀上還留下個手掌形狀的灰塵手印。
而恰巧,紅木門上也缺了塊兒灰塵手印。
而二人的一舉一動,皆被剛剛趕到躲在暗處的阿蓮姑娘盡收眼底。
忽然的謹慎,沈安緊皺的眉頭只是在臉上存在了一秒鍾便接著收斂。看似漫不經心的靠近一步少年,少女低聲說:
“我們身後有人來了?”
少年本是驚訝,差些喊出聲。
卻被少女阻止:“小些聲,這氣息陌生,不是朋友。”
江亭瞬間明白,也同少女一般放低了聲音:“不是朋友?也不是這來賣我們鋪子的那人家?”
“不是。”少女答得毫不猶豫。
二人的謹慎之狀,身後前來跟蹤的人已經看穿自己已然暴露,便坦然走了出來。
“二位。 ”
一聲女人的聲音。
被聲音吸引,二人轉過身。
一個漂亮的女人,滿身的江湖氣絕對不是百姓人家,但卻更不似來行刺者。
江亭上前,擋住沈安,問道:
“敢問姑娘是什麽人,為何跟蹤我二人。”
看出眼前前來的女子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既然現身,江亭直接問向女人。
眼前女人倒也是爽快,絲毫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手中劍不離手,答道:
“我家公主想請二位幫個忙。”
江亭得到答案,確認來者確實沒有惡意,便又退回沈安的左右。
二人對視一眼,沈安先開了口:
“二公主?”
在所有認識的皇室中,最有可能派人來給自己“添麻煩”的公主大概只有秦清了。
“嗯”
女人默認下。
“可否能問姑娘名姓?”
“蓮,喊我阿蓮。”女人回答少女的話。
話罷,阿蓮離開,沒有多停留。
這背影毫不留戀,看呆了站在鋪子前束手無策的二人。二人對視一眼,不知所以。
“不是,她不是說有事相求嗎,怎麽走了?”江亭看看身邊少女。
撞見少年的目光,沈安亦是不知,無奈攤手。
二人等待片刻,少女言:“若是有事便早晚會再來尋我們,不是現在也不會太遠。”
此刻,不遠處又一聲男人的聲音呼喊再次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沈安小姐!沈安小姐!”
聲音愈來愈近,直到男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