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的私語,奈何馮明已經離開,順著石路遠去。
江亭無措的站在少女的身後,估摸的時間,終於找到機會重新出現在沈安身邊。
他走近一步,回答少女的私語:
“這是連我都能看明白的道理!羅蓮只是原因的一小部分,私鹽可是關乎羅蓮父親的線索!而羅蓮的父親又是第一代玉榜上的前輩高手。安國的雄心是志統天下,他對江湖上高手逐個追殺或是收服,所以當年之人便都就成了他的首要目標。這件事既然與安國有關,我們又與絕大多數玉榜十三人有或淺或深的聯系,安國早晚也會找上我們。你說過,你懷疑羅贏前輩是安國所害。安國是我們的對手,所以私鹽一案,我們終究要查。”
聽江亭以自己虛弱的聲音緩緩道來這其中根本,沈安吃驚的轉頭看向少年,微微笑的道:
“怎麽突然正經聰明了許多……”
江亭輕佻眉頭,得意的笑:
“不是我突然變聰明,是你忽然慌了神。馮明之所以隻說是為了幫羅蓮姑娘調查真相,是想激你,想讓你別總是陷在自責裡。”
“這話,不論是我還是小貴人都已經說過無數次。沈安,你真的該走出陰霾!就當是為了為你犧牲的雪兒姑娘,你也該振作起來!”
情緒太過激動,江亭連咳不止。
沈安吃驚的看著這個義正言辭,一字一句用不算激烈的言語教訓自己的少年陷入沉思。
回想這些時日……
正如同江亭所說的一樣,詹一禾與江亭一次一次明裡暗裡同自己交談或是擁抱,為了拉回現在自責裡的自己。
“我明白了……”
她熱淚而下,抑製不住的內心像是失了淚腺一般不停哭泣。
無聲的淚,不斷的而流。
這道理沈安早該明白。
手扶上江亭的胳膊,少女沒有在意臉上滾燙的淚,重新仰起頭往前方唯一的一條道路看去。
仍舊安靜仍舊深遠。
只是早該不見蹤跡的馮明與被風折柳捂著嘴帶走的詹一禾突然從不遠處錯雜竹林裡冒出來身影。
詹一禾掙脫風折柳的束縛,從錯綜的竹林中衝出。她拎著贅余的裙擺奔向一手烈情劍另一手扶上江亭的沈安。
沒有任何言語,沈安看見,只是向自己跑來的少女光鮮亮麗,身上溢出可貴的真誠。
透過少女朝自己而來的單薄身影,沈安的目光忽然鎖定向她身後跟隨的少年人。
也是許久未見師兄發自內心的肯定笑容。只見他的臉上仿佛在告訴自己:
早該走出來的,這才是真實的你。
迎上前的少女一把拉住沈安握著烈情劍的手腕,急刹住腳步,站在她的面前。
明亮的女孩兒開口說著,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故作自在:
“走吧,大家在等你。”
緊緊拉住沈安的手,詹一禾帶著她與江亭走向竹林盡頭停下腳步等待的二位少年。
總該釋懷了吧。否則耿耿於懷一輩子也便只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