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我可以為您衝鋒陷陣。”
朱高熾對朱高煦很好,也從不在朱棣身邊說閑話。
相反,朱瞻基對朱高煦就不是很友好。
畢竟朱高煦造反謀逆的事情,可是實打實的。
在朱瞻基眼裡,二叔朱高煦就是個時時刻刻都在盯著皇位的狼。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也是為什麽朱瞻基害怕朱高煦來的原因。
朱高煦老是坑朱高熾,欺負朱高熾,朱高熾一點脾氣都沒有。
還是自己出來,給親爹維護尊嚴,維護面子。
他自然不會對這個經常欺負自己老爹的二叔有好感。
朱棣緩緩側過身來,望著朱瞻基。
“我知道你不喜歡你二叔。”
“也知道,你二叔三叔有謀逆之心。”
“可我也不能讓你冒險。”
“衝鋒陷陣,生死在天,你爹身體不好。”
“你不能折了。”
“我把他們召進順天府,北伐能有幫手,同時他們倆也在你爹的監管之下。”
“等我死了,直接削了他們兵權,讓他們當個瀟灑王爺。”
朱棣心中自然是相信,朱高熾不會對朱高煦和朱高燧下死手。
要是朱高熾真的有殺心。
朱高煦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屢次罔顧大明律法,同時就連自己在位,都敢謀逆。
要不是朱高熾屢次攔著,他早就親手打死自己這個親兒子。
朱高煦一次又一次挑戰自己的底線。
若不是念在靖難有功,加上朱高熾求情。
可以說,以前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厭惡。
不過老三朱高燧倒是一直沒變。
唯一的缺點就是漢王黨。
“行了,別想那麽多,你爹的本事可沒你想得那麽差。”
“皇位,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朱高熾的心術謀劃,不比自己差到哪裡去。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夠狠。
不過江山已經穩定,治世也不是很需要一個狠辣的皇帝。
此時,一陣寒風吹過,凍的朱瞻基瑟瑟發抖。
這天氣怎麽涼的這麽快。
朱棣看著被凍的瑟瑟發抖的朱瞻基,沉默片刻。
輕聲道:“等下,你幫我給你張爺爺送些被褥過去。”
“順帶,讓他摘個西瓜給我,饞了。”
西瓜?
這個季節?還有西瓜嗎。
現在都是十一月初了,都已經差不多入冬了。
“爺爺,這個季節,應該沒有西瓜了吧。”
種植西瓜的季節早就過了,最晚的時間也過了。
最晚最晚的西瓜,貌似也是在八月底的樣子,八月底之後就基本不是種西瓜的季節了。
想要吃西瓜,一般都是等明年夏季了。
“天下沒有,他哪裡會有的。”
張世珍所在的農場,可沒什麽季節之分。
哪怕這裡大雪紛飛,但張世珍菜田裡,農作物依舊照常生長。
這也是張世珍的特殊之處。
“那張爺爺要是不給呢?”
不給?
這話倒是讓朱棣陷入了沉思。
“他不給,那你就偷一個回來。”
“他那身子骨,比我強不到那裡去,追不上你的。”
朱瞻基沉默良久。
讓他去偷瓜?
他們好歹也是皇室吧,朱棣是皇帝,自己好歹也是未來的皇帝。
這樣去偷人家的瓜,合適嗎?
“爺爺,這不太好吧,我們這身份,去偷張爺爺的瓜。”
“會不會有點丟顏面?”
這事要是傳出去,確實丟臉。
朱棣擺了擺手。
“丟臉,我在豬圈裡吃豬食都不嫌丟臉,你給爺爺偷個瓜,就丟臉了。”
雖然不知道朱棣為什麽對西瓜這麽情有獨鍾。
他記得朱棣,也不是很喜歡西瓜這個水果啊。
不過,既然朱棣吩咐了,自己就去照辦。
……
朱高煦和朱高燧抵達順天府後。
並未著急進宮面見朱棣。
反而是想要趁著冬日未至,前往山林中打一次獵。
朱高燧有些擔憂的勸說道。
“二哥,我們這都已經到了順天府,不去面見老爺子,這樣好嗎?”
朱高煦拿起馬匹旁的弓箭,眼神銳利的望著一處草叢。
隨時準備搭弓,射箭。
同時冷聲道:“有什麽不好。”
“只要進了這順天府的城門,你我這輩子,都別想再這樣打獵了。”
聽著這話的朱高燧沉默良久。
望著不遠處的順天府,最終選擇跟在朱高煦的身側。
並且二人孤身前往山林中打獵。
短短半天時間,朱高煦馬匹一側,便掛滿了獵物。
不論是天上飛的鳥,還是地上跑的兔子,傻麅子大大小小獵物加起來。
兩百多斤了。
朱高煦坐下馬匹速度很明顯,都變慢了。
看著朱高煦身手依舊不減當年,朱高燧豎起一根大拇指恭維道。
“二哥, 你這臂力和箭術,還是那麽厲害。”
對於朱高燧這個弟弟的吹捧,朱高煦很受用。
“哈哈哈,你也不看看你二哥我是誰,想當年,萬軍叢中殺出一條血路。”
“身上被砍了十八刀,愣是活過來了。”
“唉,要是我那幾年沒玩命,就這點獵物,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
朱高燧雖然對朱高煦這個十八刀數字不是很相信。
可當初靖難的時候,朱高煦確實每次都是一馬當先,殺的渾身是血。
雖然有些誇張,不過勇武之名,卻是實打實的。
永樂一朝將領,有誰能自信說,能壓得住朱高煦的?
只可惜,朱高煦在靖難時期,太過玩命了,把自己身體玩的千瘡百孔。
到處都是暗疾,實力大大減弱。
不過依舊在武將之列,排行前三。
朱高燧看了一眼天:“二哥,天也不早了。”
“我們回去吧。”
聽著朱高燧這話,原本開心的朱高煦,瞬間臉陰沉了下來。
“我不回,要回你回吧,我剛剛看到不遠處,好像有一戶人家。”
“今個,我去那裡住。”
夜不歸宿?
朱高燧有點慌,畢竟朱高煦不怕老爺子。
他害怕啊。
二十年來,他都是兢兢業業,也不犯錯,也不立功。
老爺子叫幹嘛就幹嘛,朱高煦叫幹嘛就幹嘛。
不等朱高燧反應,朱高煦便策馬朝著山林中的那戶人家駛去。
朱高燧沒有辦法,只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