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歐陽姑娘的描述,大夫剛開始為歐陽家主診斷的結果有脈搏過快,胸悶氣短,短暫昏迷等,這些症狀確實是過度勞累引起的心悸,通常是因為陽氣不足,只要按時服藥,注意飲食習慣,多休息,平時可以通過鍛煉來增強陽氣,還是很好治療的。”
“可我父親經常昏迷不醒,一日最多清醒兩三個時辰,最近每日只能清醒一個時辰,我怕…最後…父親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歐陽若初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
她美麗的臉龐上,雙眸泛著淚光,淚水順著她那如瓷器般光滑的臉頰滑落,哽咽的讓牧雲風心疼不已。
梅姨連忙掏出手帕給她擦拭,輕拍後背安撫
“風公子,你一定能救我父親的,對吧?!”
牧雲風其實到現在還有點蒙圈,若初為何對自己的醫術這麽有信心,是自己偶然間的哪句話語給她洗腦了?
但也理解她現在的心情,知道自己這次沒法逃避,必須直接回答,來給予她信心!
牧雲風朝著莫老,無聲吐出“徒孫”倆字威脅。
莫老看到哽咽的歐陽若初,也心疼起來,只有心情好了,將來自己徒孫的身體才會好啊……
莫老微不可查的朝牧雲風點點頭。
牧雲風立刻自信的說道:“若初,放心!我一定能治好你父親!”
歐陽若初聞言,終於放下心來破涕而笑,梨花帶雨的模樣讓牧雲風心裡癢癢的,想上前將她摟入懷中......
莫老想女孩子的臉還真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等懷徒孫時候,自己一定要提醒他們注意下……
阿俊對歐陽銘恩現在的症狀確實找不到原因,但也知道牧雲風更加不懂,也只能把目光投向莫老。
為了不暴露自己徒兒的身份,莫老只能接過話。拍手道:“哎呀,小老兒我想到了,少爺寫的醫書裡有類似的症狀,應該是跟歐陽家主的病情一樣!”
牧雲風氣定神閑的說:“恩,那你說來聽聽,我看對不對。”
莫老呵呵笑道:“少爺寫的醫書上記載:患心疾者大都出現黑蒙、乏力、頭暈、昏迷、胸悶、意識模糊等症狀,身體上會出現脈搏虛弱,舌青氣冷,面黑,手足青等症狀。
而有一種藥也能造成類似的症狀,並且服藥後的症狀跟歐陽家主一樣,此藥名“假死藥”!”
“那我父親是被人下藥了?”歐陽若初驚訝道。之後她默默地低下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委屈道:
“可我父親處處與人善,就連府裡下人也不會隨便苛責,生意上也一直誠信經營,並且每年父親都要拿出好多銀子做善事。可是誰要害我父親?為什麽?”
牧雲風心道,這世上的壞人,有的害人都不需要理由,有的理由多到你數不清想不到。不過師父說是假死藥,那基本**不離十了。
看著眼眶又濕潤的歐陽若初,他連忙安撫道:“若初,等我們看到了你父親,如果確定是被下了假死藥,那你放心,你父親一定能治好!”
牧雲風還是知道假死藥的,小時候莫老在他面前吹噓自己的聖者境界。
他問莫老聖者能飛天遁地嗎?不能!
他又問聖者能增加壽元嗎?也不能!
之後他鄙夷道:那你吹噓個屁!
莫老為了挽回顏面,把能想到的聖者境的好處全部給他說了。
其中關於壽元方面,莫老說聖者雖不能增加壽元,但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好太多,至少能比普通人多活個二三十年,大部分聖者都能活過百歲,最長壽一名聖者通過修行的龜息神功,配合假死藥,最終活到162歲。
世上沒有真正的假死藥,聖者也做不到真正的假死,假死藥只是用來延緩身體消耗,任何人服用假死藥,如果不服用解藥,假死就變成了真死!
而莫老假死藥和解藥都會配製!
聽到牧雲風的話,歐陽若初徹底放心,斬釘截鐵道:“我相信風公子!你寫的醫書記載過假死藥,你一定有深入的了解!”
牧雲風撇撇嘴,心道,能不能別再提我寫醫書這點了,將來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玩耍了!
但現在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道:“恩,若初,你放心!解藥我會煉製!我還會幫你找出給你父親下藥的人!”
歐陽若初滿眼小星星的看著牧雲風。
“恩,我相信你!”
看著歐陽若初滿眼的崇拜,牧雲風玩笑道:“到時候抓住那人,一天揍三頓,揍的他見到你就姑奶奶,姑奶奶的求饒!”
歐陽若初噗的笑出聲,喃喃道:“我…我沒那麽老……”
“嗯嗯,你在我心裡一直都很可愛…”
“……”
阿俊這位謙謙君子,有點受不了馬車裡突然出現的酸臭味,問出一個問題。
“那為什麽那麽多大夫都沒診斷出問題?”
莫老揶揄道:“少爺寫的醫書裡記載,假死藥是藥不是毒,不了解者查不出來很正常,另外假死藥裡有一味藥材,只有萊茵國那裡才有,牧雲帝國內知道這藥的人甚少。”
阿俊聽完點點頭。
“原來如此!少爺寫的醫書裡記載確實廣泛!”
牧雲風……確定我們沒法一起愉快玩耍……
牧雲風一行人行駛了四個多時辰的路程,終於在日落前到達淮揚城,淮揚城作為青州州城,城牆雄偉壯觀,高大而堅固,見證了歲月的滄桑。城門寬闊,可能是還有一個時辰關城門的原因,人流如織,進出有序。
牧雲風一行人跟普通人一樣排隊等候檢查入城,等了將近半個時辰,終於輪到他們。
歐陽若初和梅姨有城裡下發的通行證,很快結束檢查。
牧雲風他們人員較多,並且只有路引和通關文牒,守門衛兵檢查的很仔細。他下車後偷摸塞給門衛兩錠十兩的銀子,沒想到人家根本不接,反而喊來城門校尉,檢查的更仔細了!
阿瀟他們一群護衛都笑出聲來,牧雲風也笑了,笑的很開心!
城門校尉聽到笑聲,覺得這幫人就算身份沒問題,腦子卻不一定沒問題…
歐陽若初不由問道:“風公子,門衛不收你銀子,反而查的更仔細了,你們為什麽還這麽開心?不覺得更耽誤時間了嗎?”
牧雲風笑著說:“若初,就是因為他們不收銀子,反而查的更仔細我才開心。他們禁得住誘惑,盡職盡責,守護好城門,也就是守護好城門裡的我們,難道我們不該開心,不該高興嗎?”
歐陽若初聽到後,喜上眉梢,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對啊對啊,他們這麽負責,也是為了保護好我們,我們是該開心,還應該感謝!”
城門校尉也聽到他們的聊天,心中也很開心,又有點尷尬,原來不是人家腦子有問題,是自己思想達不到人家那種高度。
牧雲風他們終於在城門快要關閉的時候,檢查結束,進入淮揚城。
淮揚城刺史府位於城中,城中以刺史府為中心,接通六門街衢形成三個十字,分別為北十字、中十字、南十字,七條大街,即東街、西街、南街、北街、小西街、小東街、正街。
牧雲風他們坐著馬車向位於東街的歐陽家駛去。
半個時辰後,終於到達歐陽家。
歐陽家朱紅色的大門寬敞而氣派,門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和華麗的裝飾。門頭高懸著一塊刻著“歐陽家”三個大字的金字牌匾。門前擺放的石獅子栩栩如生,彰顯著主人的富有和品味。
守門的兩名家丁老遠就看到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待看到居中的寬大馬車停在自家門前,其中一名正要上前詢問,便看到梅姨從馬車下來,接著伸手扶下自家小姐,接著下來一位翩翩公子,又接著下來一個…老頭,最後下來一名俊美少年……
家丁心想,這馬車好大……
家丁立刻迎上前,行禮。
“奴才來喜,參見小姐!”
歐陽若初揮揮手讓他起身,轉身對牧雲風說道:“風公子,我帶你們進去。”
牧雲風點點頭:“若初,直接帶我們去你父親的房間。”
歐陽若初著急救父,也不敢耽擱,忙帶著牧雲風等人進府向後院走去。
一路上風馳電掣,路遇的小廝和婢女正要行禮都被歐陽若初抬手打斷。
不到一盞茶時間,一行人來到正房門口,歐陽若初抬腳帶牧雲風他們進了她父親的臥室,床邊守著兩名小廝和婢女。
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氛圍。床上的歐陽銘恩雙眼緊閉,就如同沉睡一般,灰白的臉龐上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牧雲風和莫老對視一眼,見莫老點頭後,他才對歐陽若初說:“若初,你先帶人退下吧。我為令尊診斷下病情,很快就好。”
“有勞風公子了。”
牧雲風又對身邊人吩咐道:“除了阿俊,你們也都退下吧,守好門!”
“是,少爺!”
眾人都退下後,牧雲風點頭哈腰,態度餡媚。
“嘿嘿,師父,您老請!麻煩給您未來徒孫的祖父診斷下…”
“呵呵,小老兒我就是個略懂醫術的老仆……”
牧雲風滿臉黑線,師父這老頭還傲嬌上了!逼著自己用大招啊!他扯著莫老衣袖,軟麻麻的說道:
“哎呀,師父~徒兒錯了嘛~都是形勢所逼,您原諒徒兒好不好嘛?”
莫老渾身雞皮疙瘩,差點沒忍住惡心,一腳把這孽徒踢出去。
“你個小兔崽子!給為師好好說話!!”
狠狠一甩手,抽回牧雲風手中的衣袖後又道:“就這點小破病還不需要老夫出手,阿俊,你小子去,正好練練手!”
阿俊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看向牧雲風,畢竟床上躺的這位,是被自家少爺內定的老丈人。
“看這小子個屁!讓你去就去!”
“嗯嗯, 聽我師父的!”
阿俊上前坐到床邊,小心地將手指搭在歐陽銘恩的腕部,靜心感受其脈象。仔細觀察病人的面色、神態。接著又查看病人的身體,包括皮膚的顏色、溫度。最後檢查眼睛,觀察瞳孔的大小和反應。
經過一番細致的診斷,阿俊說出自己的結論:脈象微弱,幾乎難以察覺,說明氣血極度虛弱。面色蒼白如紙,這是陽氣衰微的表現。身體冰冷,四肢僵硬,表示著生機正在逐漸消逝。如果不及時救治,確實難也活過年底!
莫老聽完後說道:“再教你倆小子一招,阿俊你查看下他的百會穴。”
阿俊輕輕撥開歐陽銘恩頭頂的頭髮查看。
“莫老,少爺!歐陽家主百會穴有一團深灰色印記!”
“那便確定了,是被人下了假死藥!”
之後又提點道:
“你倆小子好好記住了,如果服用假死藥後一直沒服解藥,百會穴上便開始出現一團灰色印記,等印記變成深黑色,便再也醒不過來了!”
“謝師父提點!”
阿俊向莫老行禮,恭敬道:“謝莫老,小子受教了!”
莫老捋下胡子,欣慰道:“行了!我寫個藥方給阿俊,讓他去煎藥。”
牧雲風在旁邊笑道:“師父,您再寫個滋補身體的藥方唄。”
莫老氣笑:“你個小兔崽子,平時也不見你對為師這麽上心!”
牧雲風悠悠道:“嘿嘿!如果您老躺床上,我天天給您端屎端尿,喂水喂飯……”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