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山水 北伐或南種

王羲之立刻彎下腰來，進諫道:“萬萬不可啊，皇上！現在北伐，且不論實力尚不成熟，若是戰禍蔓延到我國境內，那麽到時候只會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啊，皇上！”

司馬睿揮了揮袖子，說道:“目前我東晉的統一大業還沒有完成，如果不能把邊境北國給滅了，朕茶飯不思，連覺都睡不好，還談什麽人民不人民，實力不實力?”

王羲之本想跪下進諫，但司馬睿態度強硬，說道:“此事無需要多議了！朕就這麽決定了。”

王羲之退朝之後，連連搖頭又歎氣，無可奈何地望了望天，又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他心想，北部邊境對方北國的實力那麽強勁，皇上卻一定要大動乾戈，和對方兵戎相見。且不論未必打得過，就即使打得過，這樣隨意去侵佔別國土地，也絕對不是一個賢明仁愛的君主該做出來的事情。

司馬睿退朝後，在幕後一召見了朝中激進派大臣:火炎。

司馬睿說:“本次進攻北國，愛卿有幾成勝算?”

火炎說:“不到三成。”

司馬睿說道:“什麽?還不到三成，那你為什麽要鼓勵我批準你北伐?”

火炎說:“以現在的兵力，還不足三成，但若皇上肯將國庫的金錢撥出來招兵買馬，將此事全權交給我來負責，我保證兵力會增加最少一倍。到時候，我們的勝算就可以達到九成。”

司馬睿撫了撫長胡須，說道:“可以，這事兒交給你以外的任何人，我都不放心。這樣吧，我再給你安排個副手“楊碩”，他足智多謀，久經沙場，文武雙全。你倆在一起把這個事兒一起辦成了，我才放心。”

火炎說:“我看宰相謝安和我一起辦這個事，比喊楊碩來合適，畢竟我和宰相是莫逆之交。”

司馬睿說:“宰相還有別的事要做。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

火炎退下了。

司馬睿望著後花園裡的柳樹，柳樹立著，柳條招搖，四散開來又被風收緊。他的心緒被一陣一陣勒著。一個火炎，一天天上躥下跳著要手握大權，一個謝安更是獨攬大權，朝中不少人都是他的黨羽。一旦二人聯手，我只怕只會和西晉的皇帝司馬鄴一樣，名存實亡，不日就會被取而代之掉。

司馬睿忽然又想召見王羲之過來進諫，給他委派彈壓火炎一眾人的任務。在司馬睿的眼裡，一個楊碩是遠遠不夠牽製住火炎的力量的。

但司馬睿太了解王羲之的性格了，他心直口快，有什麽就說什麽，讓他做潛伏，他準暴露，到時候壞了全局，也毀了大計。

司馬睿決定不再思索下去了，他一陣頭暈目眩。當皇帝，好吃好喝，就是容易頭痛心悸。

另一邊，王羲之還在感傷著司馬睿輕易同意了北伐運動。他決定暫時退出政治退伍，去江南那邊，自己的小屋裡種田。

北伐或南種，在王羲之眼裡從不是一個問題，他會選擇南種。這在皇帝心裡也並無爭議，他絕對會選擇北伐。

王羲之心想:與其白費口舌指點江山，不如回家寫寫毛筆字，在紙上搞點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