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又等了一個時辰,見棺材內沒有一點動靜,來到青銅洞口,衝著外面喊道:“紅塵哥,紅塵哥。”紅塵閃身來到青銅門前,問道:“秋白,怎麽了。”秋白道:“貴人身上的東西你都收著罷。”紅塵客道:“那當然,師妹的任何一件東西對我來說都是寶貝。”
秋白道:“那貴人身上有沒有醉蝶香。”紅塵客聽他問起此物,笑道:“這東西何必問我師妹,我身上就有,不但有醉蝶香,還有解藥。”秋白聽了大喜,說道:“紅塵哥,那你給我一些,我將薑道人迷倒,取了匕首,我就能出去了。”
紅塵客聽了此言,也是大喜,說道:“這計策妙,我的醉蝶香聞到的人,都會昏睡三日,不到三天絕對不會醒過來。”秋白聽後,更是歡喜。紅塵客從懷中掏出兩個瓷瓶,說道:“大的是迷藥,小的是解藥。”秋白道:“迷藥是點燃嗎,解藥怎麽用。”紅塵客道:“你倒入一點放在鼻孔下,就不會迷倒。”
秋白知道兩種藥的用法,來到巴土身邊,心道:“靈不靈,需要找一個試驗一下,若是不靈,沒有迷倒薑道人,他非殺了我不可。”想到此處,他先打開小瓶,倒了點粉沫抹在鼻孔之下,感覺一股腥臭味道讓人作嘔,心道:“難怪這是解藥,聞著這臭味,什麽樣迷藥都迷不倒人。”
他又拿起大瓶,倒出一截醉蝶香,從懷中掏出火折,晃了兩下,點著迷香,放在巴土身邊。巴土伸出鼻孔嗅了一下,問道:“這是什麽香,這麽好味,我好像聞到過……”他話說到這裡,頭向左一偏,昏睡過去。
秋白見迷香有了效果,心中大喜,推了他兩下,見巴土人事不醒,猶不放心,在剛才的傷口處摁了兩下,若是巴土吃痛醒過來,他是不敢冒險的,驚喜的是巴土並未醒來,秋白這下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將醉蝶香拿到棺蓋和棺材的交匯處,伸手當扇,不停的向棺材裡扇去,為了達到迷暈的最大效果,他一直等迷蝶香燃盡,這才推開了銅棺。
他的視力在黑暗中如白天相仿,看到薑飛熊的手中握著自己的匕首,說中大喜,急忙伸手去掰,薑飛熊的力氣不小,盡管被迷香迷暈,但手中依然緊緊握著匕首,秋白費了好大勁才將他的手掰開。
匕首到手,秋白的心瞬間飛了起來,又從他身上找出自己的暗器匣子,跳下棺材,來到青銅門口,不停的向青銅門刺去。口中焦急的呼叫著紅塵客。紅塵客在一旁等待多時,聽他呼喚,調動內力向青銅門拍去。
一掌拍下,碎銅塊落在地上。洞口擴大了一些。秋白心中大喜,繼續擴洞,半個時辰後,銅門擴到了足夠他身體鑽出的大小。秋白心中激動,跑過去拎著巴土的身子,將他塞了出去,自己也鑽了過去,終於逃脫墓室,心中的激動無以複加。
待興奮勁了過了之後,想了一下,又鑽入墓室,將洞內的黃金取出來大半,看著破洞道:“怎麽把這個洞口堵住才好!”想了一下,來到巴土住的墓室,在牆上摁了一下,一個箱子從牆壁上彈了出來,秋白從裡面找到一口鐵鍋。
紅塵客在一旁嘖嘖稱奇,他沒有想到小小的偏室居然還有機關。秋白道:“紅塵哥,這座墓裡的機關不少,你可莫要亂動,否則被機關所傷就不值當了。”紅塵客道:“我又不是傻子,知道這裡危險重重,怎麽可能胡亂嘗試,秋白,你拿這個鐵鍋做什麽?”
秋白道:“我熬些銅,將洞口堵上,不能讓這個薑道人出來,薑道人自然是殺不了紅塵哥的,但是貴人這個樣子,若是讓這個道人害了,你就悔之晚矣。”紅塵客道:“他將我師妹害成這樣,我恨不得殺死他。”秋白道:“殺死太便宜他了,就這樣讓他不死不活的在裡面最好,他不是喜歡寶藏嗎,就讓墓裡的寶藏陪他過後半輩罷。”紅塵客笑道:“這樣最好不過。”
秋白問道:“你之前用的柴禾從哪來的。”紅塵客指了指迷宮,就在那裡。
秋白心中有些驚訝,讓紅塵客帶他去看一下,紅塵客和他來到迷宮處,見地面有一個坑,裡面裝滿了桐油,桐油中全是柴禾。
秋白心中驚訝,向上看去,見上面有個鐵鏈,發出綠色的磷光,知道這是迷宮陷阱的一部分,若是觸發,彈出鐵器和白磷相觸,碰出火花,掉在坑中,肯定會將誤闖入墓裡的人燒死。
秋白想到後果,縮了下脖子,說道:“紅塵哥,你想長住這裡,還是小心為好,這麽一坑的油燃燒起來,只怕連你自己也給傷了。”紅塵客道:“我打算取幾塊石板將其蓋住。”秋白道:“最好如此!”
二人從坑中抽出七八根柴禾,回到青銅門前,支起鐵鍋,開始生火。秋白將地上的碎青銅全部扔在鍋中,又加入了金銀等物,秋白又鑽入墓中,找了兩塊青銅盤子,堵住洞口。待鐵鍋內的青銅器開始融化,便端起鍋,向留下的孔中倒去,盡管因為堵的不太嚴實,有些融化的青銅流在了地上,但大部分融液還是凝固在那個破口裡面。
待青銅冷卻後,秋白突然聽到墓裡傳來薑飛熊的怒吼聲,接著看到青銅門震動了兩下。秋白衝著裡面喊道:“薑道人,你醒了,怎麽這麽快就醒了,本來是想讓你睡上三天的。”薑飛熊沒有回他的話,依然在喝罵不止。
原來薑道人之前煉製丹藥,對一些藥物產生了抗體,所以別人平日可能會昏三天,但他半日後就醒過來。而且秋白使用迷香時,是隔著棺材的,所以薑飛熊吸入的量比巴土要少的多。
秋白見薑道人這麽快醒來,想起還有些後怕,幸好自己居安思危,將洞口給堵住了,若是迷不倒薑飛熊,恐怕自己已經成死人了。
秋白從小瓶倒了些粉沫,抹在巴土的鼻孔下,巴土打了一個噴嚏,瞬間醒來。他坐起身子,迷茫的打量著周圍,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出現在墓室外面。秋白笑道:“巴將軍,我們出來了。”巴土看了看四周,問道:“雜毛道呢?”秋白笑道:“雜毛道舍不得墓裡的金銀,不舍得出來。”巴土撓撓頭,覺得這個薑道人挺傻的。
他看到紅線站在紅塵客一邊,急忙上前跪下道:“拜見娘娘。”紅塵客吃了一驚,秋白小聲道:“這個人是鄭王派來守護寶藏的,現在都不相信鄭王死了,你借貴人的口解除他看守墓葬的責任,他就會離開這裡,不會打擾你和貴人的生活。”
紅塵客點了點頭,說道:“娘娘有旨,免去你的守墓之責,從今以後,你就跟著秋白吧!”巴土磕了兩個頭,說道:“臣巴土遵守娘娘的旨意。”
秋白也不知道自進入墓穴後過了多少天,問道:“紅塵哥,你剛才出外面買吃的是白天還是晚上。”紅塵客前:“下午時分。”秋白估算了下時間,感覺現在是晚上,出去不便,便打算睡一覺後再出去。
身邊沒有薑飛熊在一旁虎視眈眈,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徹底放松下來。一覺睡醒後,精神百倍。
秋白看昨日澆築的青銅融液已經冷卻,便將阻擋融液的青銅盤子取下,不料盤子和融液都融為一體,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將盤子取下,然後站在青銅門處看了一下,見自己新澆築的地方猶如一塊大疤貼在青銅門上,說不出的難看。而且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細孔。在門洞中間,有一個拳頭大的石玉。
秋白貼著青銅門,喊道:“薑道人,我要走了,以後就讓紅塵哥養活你罷,你把玉石打碎,紅塵哥會順著這個孔給你送上吃的,你一直想獨吞寶藏,這下子可真遂了願。”
秋白聽到墓內喝罵不止,他聽不清薑飛熊罵的是什麽,但想著絕對不是好話。
他回過頭,對紅塵客道:“紅塵哥,你可不能讓他給吃飽了,要是讓他吃飽,他就開始琢磨害人了。”紅塵客冷笑道:“他害了師妹,我一定讓他遭受和師妹一樣的罪。秋白沉吟了一下,說道:“紅塵哥,還有一事,你若不想讓人打擾,只怕還要防住滎陽鄭家的人。”
紅塵客一怔,說道:“鄭家的人,你是說鄭彤雲嗎?秋白奇道:“你知道鄭家家主。”紅塵客道:“其實我也是鄭家的人,我叫鄭彤雨。”
秋白一愣,心道:“想不到紅塵哥還是名門之後,怎麽落個這般下場。”
紅塵客道:“我爹是前任鄭家家主,本來想傳我當鄭家家主,但我不是正出,被家族幾個老頭子給否決了,所以最終家主讓鄭彤雲給當了。我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想著鄭家看不起我,我還不想當鄭家的人呢,離家後就再沒回去過,後來拜了師父,流浪江湖,鄭家於我來再沒一點關系。”秋白心中大喜道:“若你是鄭家的人, 那你派人通知一下鄭彤雲,讓他別派人打擾你清修,你就可以安安穩穩和你師妹在此過一輩子。”
紅塵客從腰中解下一塊玉佩,遞給了秋白,秋白見玉佩上面也是雕刻了一尊麒麟,不過這尊麒麟顏色卻和他腰中戴的截然不同,他腰中的青色的,但這塊玉佩上的麒麟卻是紅色的。
紅塵客看著玉佩良久,然後遞到秋白的手中。說道:“這塊玉佩非常寶貴,就送給你了,你替我去鄭家一趟,別讓他們來打擾我。”秋白接過玉佩,心中有些不以為然,心道:“鄭家的人就覺得自己的東西好,鄭秀秀說自己的玉佩很是寶貴,紅塵哥也說自己的玉佩寶貴,鄭家人太自以為是了,墓裡的玉多的是,在我眼中,隨便一塊都比你們家的玉寶貴多了。”
反正他左右無事,又不急著回長安,秦王不在長安,他現在是萬萬不敢待在那裡的,便說道:“那好吧,我就替你跑一趟。紅塵哥,臨走時,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進入這裡的通道有兩條,一條是真正的通道,一條是薑飛熊挖的,你把他挖去的毀掉,以後隻走另一條罷。”紅塵客道:“還有此事。”秋白對巴土道:“巴將軍,你帶我們二人出去罷。”巴土搖頭道:“娘娘撤了我的職,我現在不能稱之為將軍。”秋白呵呵笑道:“你以後肯定會當將軍,就這樣叫著罷。”
巴土帶著二人穿過迷宮,將石碑挪開一邊,三個人鑽了出去。秋白多日未見太陽,看到陽光,刺激的淚流滿面,與紅塵客告別時,紅塵客還以為秋白對自己依依不舍,感慨秋白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