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哥兒,這你就不懂了。”橋公山得意的說道:“要說長安太子所掌握的力量,比秦王強上數倍,但是在長安之外,太子的力量就不如秦王,目前太子這樣做不過是是想彌補這中間的差距。”
秋白迷茫的搖了搖頭,他對軍事不懂,所以也想不明白太子是怎麽做到彌補二者的差距的。
橋公山也許是喝醉了,看著秋白懵懂的神色,得意的道:“朝廷每年給各地的糧草是有定數的,但是太子如果給自己的親信偷偷送出一點,那麽是不是太子掌握的力量就能慢慢超過秦王的力量。”
秋白才恍然大悟,拍手笑道:“這招太妙了,太子的力量愈大,今後就算是上了皇帝,也沒有人敢造反了,橋大哥,你可要好好抱緊太子的大腿。”
“那是自然,若是哥哥以後發達了,絕對會罩著兄弟。”橋公山此時有了八分醉意,說出的話都舌頭打結。
秋白見橋公山醉態頻現,身子搖晃,連桌上的杯子的拿了幾次都拿不住,便知道他此時喝多了。
看了看天,外面早就黑成一片,秋白心想著橋公山可能回不去了,索性直接將他灌醉讓他去偏房睡覺得了。
於是又向橋公山頻頻勸酒,沒過多久,一瓶娟白酒就進了橋公山的肚子裡,此時橋公山一頭趴在桌子上,人事不醒。
“橋大哥,橋大哥。”秋白推了橋公山一把,見其一動不動,便將手中向著橋公山的腰帶抓去,將丹田液體調集右臂,用盡力量將其身子提了起來。
他習了破日功後,力氣甚大,將橋公山拎到小院偏房,將其丟在床上,正待離開之時,忽然自言自語說道:“太子,你不能再讓我運送兵甲了,要是讓陛下知道,那可遭了。”
聽到這一句話,秋白就是一愣,在他眼中,太子要加強自身的力量,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對這件事並沒放在心上,誰知道會將橋公山嚇的醉後在夢中說了出來。
他心思一動,想了半天,這才明白,原來李淵也怕別人造他的反,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放心,若是將自己這件事告訴秦王,秦王一定會高興的吧!
想到這裡,他回到院中,胡亂的舀盆水,然後洗了把臉,然後躺在床上,慢慢的睡去。
第二天,他正睡的香甜,突然聽到橋公山在門口說道:“秋可兒,我可要走了,今日還要去太子府值班。”
秋白也不睜眼,“嗯”了一聲,聽到屋外傳來門的開關之聲,他也不在意,慢慢的又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大門又響了一下。
秋白猛然驚醒,自己這個時間點從來沒有人來找自己,是誰突然來到自己住所,想到這裡,他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衣服還沒穿上身,就聽到院外傳來嬌滴滴的聲音:“秋白哥哥。”
秋白聽到這個聲音,剛才繃緊的身子猛的松散下來,懶洋洋的說道:“杜娟,你怎麽來了。”
接著聽到正屋傳來碗筷的聲音,顯然杜娟正在收拾昨晚吃剩下的殘羹剩飯。
他慢慢的穿好衣服,又來到院中洗了臉,這才來到正屋,見杜娟在他起床的時候將正屋收拾的乾乾淨淨。
秋白在正屋的椅子坐下,打了一個哈欠,問道:“小娟,你怎麽過來了。”
杜娟現在說話開始一板一眼,盡量展現自己的淑女風范,但她的年齡太小,反而在秋白的眼中有些矯揉造作,看起來別扭的很。
杜娟道:“義父讓我來喚你去杜府。”
秋白眼中露出不滿的神色,問道:“你就說杜淹讓我去一趟不就行了。幹嘛說話嚼文咬字的。再說了,叫我去杜府,派一個家丁就好了,為何親自過來。”
杜娟衝他一笑,說話前依然衝著他福了一下,說道:“我好久沒看到你了,所以想親自過來看一下。”
“不過兩天沒見過而已。”秋白說著,站了起來,問道:“你吃飯了嗎?”
杜娟點了點頭,秋白道:“我還沒吃呢,走吧,我帶你吃羊肉湯餅。”
“我不吃,太膩了。”杜娟急忙搖了搖頭。
聽到此言,秋白睬間愣住,腦海中浮現出二人剛來長安時,挖草根吃樹皮的日子。
那段日子有口吃的杜娟都高興半天,想不到幾年後杜娟居然對吃羊肉感覺到膩味。一個人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讓他此時有點唏噓。
“那你在馬車上等我!”我填飽肚子後一起去杜府。
杜娟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出了小院,杜娟鎖上門,然後上了杜府的馬車,而秋白則來到自己時常光顧的小店,要了一碗羊湯,一個胡餅吃了起來。
吃飽後,坐上了馬車,車子慢慢的向前行去。
杜娟不停的給他講著這幾天學習的新字和知識,說完這些,又給他講了些杜府這幾天發生的大小事情。她本來還只是十歲個小女孩,雖然跟著杜淹學了不少大家閨秀的禮儀,但在上了馬車後,就把這些規矩給忘了。
杜娟雖然年齡小,也許是近墨著黑的緣故,明顯感覺到秋白不喜歡自己剛才的樣子,既然不喜歡,那就還變回原來的樣子,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選擇。
顯然秋白對她現在的樣子很滿意,不時的回她兩句話,但他的腦子卻不時的想著昨晚橋公山所講的話。
看來太子似乎知道了他身邊有內奸,所以才請了高手保護自己,請高手這件事在他眼中是件大事,私運兵甲這件事他卻沒在意,他猶豫這些是由他親自告訴秦王,還是先告訴杜淹,然後借杜淹的口告訴秦王。
盡管通過杜淹的口告訴秦王后,自己的探聽的功勞似乎讓杜淹分了一半,但自己若是和秦王接觸,在秦王府的內奸還沒找到之前,暴露風險的概率大大增加,太危險了,有杜淹擋在前面,自己就很安全。
否則若是被太子發現自己是內奸,一心要殺自己,恐怕連秦王都護不住他。
看在杜淹辛苦教杜娟學字的份上,功勞分他就分他點吧!畢竟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對他有恩的人不多,杜淹絕對算上一個。
想到這裡,他好奇的問杜娟道:“你知道杜淹找我有什麽事嗎?”
杜娟搖了搖頭,對一個九歲的小女孩來說,尤其還是唐代的土著,有些事情她真的懵懵懂懂,不是很懂。
秋白皺起了眉頭,自己和太子府接觸杜淹不是不知道,為了避嫌,從來不主動來找自己,今天這麽早來找自己,是什麽原因呢?肯定發生了什麽大事。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的催促著車夫將馬車趕的再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