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縣尉大人穿著緋色的甲胄,身高大約五尺八寸(一尺31.68厘米)身材精壯,下巴留著倒三角形的胡須,說話之間還時不時的用手捋一下,像似文人卻又穿著甲胄,給他的感覺很是怪異,為什麽吃飯要穿著甲胄?
懷仁第一次見這叔父,乖乖的走進飯堂拱手行禮:“見過大叔父,二叔父,二娘。”
陳治用手捋了一下胡須笑著說道:“這小子甚時候如此講禮了,當真有些驚喜。”
陳旭跟著笑道:“這腦子傷得好啊,現在的樣子很是讓人滿意,哈哈哈。”
二娘陳黃氏也用她的卡姿蘭大眼睛看著陸懷仁,讚同的點了點頭。
“這孩子現在都難得出門,是個乖孩子,”然後又轉向陳治繼續說道:“大兄快坐下吃飯吧。”
懷仁也找了個空座坐下,一臉羞澀的對桌上長輩說道:
“大叔父二叔父說笑了,小子如今已經忘了以前,當得重新做人,以前之事不提也罷。”
陳治哈哈大笑起來,捋著胡須對著陳旭說道:“如今的仁哥兒真叫人喜歡,哪像以前的小猴子。”然後轉頭看著懷仁繼續說道:
“以前其余事可以不提,但是有一事得和你說說,你還要娶老夫女兒,你還記得嗎?”
說著話的陳治,好像想到了很高興的事,笑聲不止。
“啊...?”
懷仁一臉懵逼,什麽時候還有一個未婚妻了,對我那麽好嗎,來就發媳婦了,這讓以前單身七八年的他內心激動不已。
但看著眼前的幾人怎麽那麽高興的樣子,他似乎感受出了一點不妙,到底什麽情況啊,難道很醜?
“看來仁哥兒確實忘了,但也無須擔心,忘了就忘了吧,這樣也好。”此時的陳治已經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旁邊的二叔父和二娘也看著他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讓他感覺更不妙了,可以拒絕嗎,他在這古代還找不到媳婦嗎,以後有錢了什麽樣的媳婦找不到?
懷仁微微蹙眉,弱弱的說道:“大叔父,小子如今已經忘卻了以前的事情,這婚事可否以後再說?”
陳治聽了懷仁的話,似乎早有預料,幸好他先一步下手了,帶著挑釁的眼神看著懷仁說道:
“這婚事可能以後說不了了,老夫已拜托主簿在你戶貫處加上了靜兒的名字。”說著陳治停止了大笑,認真的看著懷仁繼續說道:“這婚書已成,可改變不了。”
懷仁隻想大聲的說句‘臥槽’,這特麽是強行配對吧,都不征求他的意見嗎,托關系就把事情辦了,太黑了吧。
帶著最後一絲期望對陳治問道:“小子如今不記得以前之事,小子以前可有同意此事?也不知小娘子願不願意呢。”
陳治此時笑不出來了,這小子好像不太願意啊,感覺心裡堵的慌,老夫女兒有甚不好的,長的亭亭玉立不說,也是知書達理,要不是靜兒的問題,老夫還不願意呢。
陳治面無表情說道:“以前你也答應了,靜兒也是同意的,我們長輩也讚同,如今婚書也定了,只是給你小子說一聲,另外告訴你,定的婚期為年底,做好準備吧。”
這頓飯好像就只是為了說這件婚事一樣,陳志和陳旭搭話把過程給他描述了一下、
二娘就在旁邊誇那靜兒小娘子,二娘說這靜兒小娘子美若天仙,知書達理,還是縣中的小才女,把她誇得那是天上有地上無的。
那為什麽長那麽漂亮為什麽非要嫁給他,這讓他充滿了疑問。
........
次日,懷仁起了個早,匆匆洗漱過後向著村外鄉兵營走去,他想看看這些兵士,盡量少死一點人吧。
畢竟這些鄉兵來殺的吐蕃人,跟他或者以前的他有著根本的原因,或者應該說就是因為他陸懷仁引起的事情。
路上在街邊小攤買了兩個蒸餅慢悠悠吃著上了矮牆。
看著不遠處那些鄉兵在空地之上操練著,場地上大約近五百余人,拿著兵器有氣無力的樣子在那裡揮舞,就連那些所謂的隊將和都頭對此也不以為意,在旁邊凳子上坐著摳著腳丫子,看得他連沒吃完的蒸餅都給扔了。
無聊的看了半個時辰時間,那些鄉兵就解散了,各自成群的在場地之上曬著太陽,還有一些已經開始就地賭錢了。
“快下快下,昨日某輸慘了,今日定要贏回來。”
一群人之中有一個身材瘦小,皮膚發黑之人大聲叫喊。
還有一些人成堆坐著曬太陽,他隱約聽到:“你聽張三說了沒,那魏家小娘找了個野漢子,聽說是胡家巷子裡的人....”
場地上好比菜市場一樣,發出攤販各自的叫賣聲。
整個過程從開始的眉頭緊蹙,到咬緊牙關露出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最後只能面無表情的歎了口氣。
看著這些所謂的兵士,懷仁失望了,他們都不知道要打仗嗎,就這樣上去,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得回去找找那便宜老丈人說說。
.......
家族後院書房內,陳治和陳旭各自為坐,一人捋著胡須,一人似乎很焦急的模樣。
“大哥,就算某把村裡三十來個老兵拉出來也無用啊,那吐蕃人看著就不像是普通人。”
“旭哥兒啊,為兄也是沒有辦法了,這些鄉兵大半都是湊數的,只有一百多人是一直在縣衙裡的人。”
陳旭驚訝的站了起來說道:“如今這兵額虧空怎這麽多,知縣大人就不怕嗎?”
陳治把食指放在嘴唇下,表示讓陳旭小聲一點,他左右看了下,低聲說道:
“旭哥兒小聲點,被人聽見傳出去,那可是禍事。”隨後繼續說道:
“那不是知縣大人一人之事,上面也有人參與,你不可多事,現如今是想想怎麽打仗。”
陳旭臉色黯然的說道:“那山坡弟弟去看過,沒辦法強攻,否則死傷很重。”
“那是否可夜襲,從山後繞過去,打個出其不意,”陳治捋著胡須。
陳旭只能搖著頭說道:“那山後灌木叢生,就算能上也會驚動他們。”
兩人嘀嘀咕咕商量了許久,好像也沒找到可用的辦法。
現場氣氛就這樣安靜下來....
這時門外傳來了聲音:
“大叔父可在,小子有事找您商量。”
陳治歎了一口氣說道:“進來吧。”
懷仁走進去後看到二叔父也在,愣了一下說道:
“小子剛才去看了兵營,感覺那些兵士這樣去打吐蕃人會白白死掉很多。”
陳治和陳旭二人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這小子會關心這些?
陳治一臉疑惑說道:“剛才老夫還在和你二叔父商量著怎麽打呢,既然來了,那你也說說有甚良策。”
懷仁心裡頓了頓說道:
“小子看著那些兵士都不像兵,就像街上的地痞流氓,這些人打架鬥毆還行,刀兵相見之下,可能會潰逃。”
陳治哪裡會不知道這些,無奈的說道:“這事老夫怎會不知,但也無可奈何,都是臨時征募的鄉民。”
每個村的地主惡霸貢獻出來的地痞流氓,有甚的戰鬥力,陳治已經在心裡罵了無數次了。
陳旭插話問道:“仁哥兒有何良策,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嘛,可說出來一起商量。”
陸懷仁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什麽都知道還想不出辦法,我真的服你們。
“小子想出辦法之前,有兩個問題想請問大叔父,第一則是剿滅吐蕃人有沒期限?”
“第二則是這些鄉兵可否練一練,否則就像一盤散沙一樣,沒辦法拉上去打。”
陳治習慣的捋了捋胡須回答道:“知縣大人給半月時間,這些兵士都是臨時征募的,練之無用。”
這一句話就把懷仁後面的思緒全都打亂了......
其實他想練練這些兵的,多少練一個月也能有一些效果,但現在沒時間了,便宜老丈人也不讓練,難道要用最後一計?
陳治看了一下陳旭,兩人對了一下眼色。
陳旭開口說道:“仁哥兒,你既無計策,跑這兒來說個甚?”
陳治看著懷仁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上去好像有什麽話想說。
看來這小子得嚇他一下:“有話就說,無話就滾,來這裡消遣老夫,是想吃鞭子嗎?”
看著這便宜老丈人發火了,他也嚇了一跳,但是這條計策他不想說出來,可能就是怕死吧....
“這...確實有個辦法,可否引蛇出洞?”懷仁本能的留了一手。
陳旭看著他的大哥,兩人頓時了然,他們怎麽把這小子給忘了,這不是現成的誘餌嗎。
陳治臉上露出了真誠的微笑:“仁哥兒這計策好啊,是個真正的男兒了,沒有辜負老夫對你的期望。”
陳旭也走到他旁邊把手放在了懷仁的肩膀上拍了拍,微笑著點了點頭。
看著這情況不對啊,趕緊補充說道:
“小子說的是遣一些人馬挑釁吐蕃人,小子那日有注意到山谷下不遠處就是較為窄一些的峽谷,可做伏兵之用。”
陳治抬手一揮說道:“你小子就這麽貪生怕死嗎,還有什麽誘餌能比你小子好用,那日他們可是一直追你?”
這兩兄弟是特麽黑啊,我說的找一些人勾引,沒說用自己去勾引他們,雖然他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真的好害怕啊,這次還會隻追不殺嗎,他都不敢去賭。
陳治和陳旭兩人看著陸懷仁都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也都沒在乎,你小子惹的事情,就該出出力。
定下計策後兩人就開始商量怎麽排兵布陣了。
站在旁邊的懷仁只能默默的聽著這兩人的對策,這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最後把自己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