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去歲的時候,說媒之事無果,老丈人看著懷仁不被揍了,就想著給他們撮合一下,哪裡知道陳靜一點都不反抗,還非常願意,這讓老丈人又惱又恨,你對那小子有點意思你就說啊,可憐了那些無辜的孩子。
回到房間,懷仁抓著腦袋,這特麽是什麽事啊,他哪裡知道以前的陸懷仁是怎麽對陳靜的,別不高興把自己給揍一頓,那就慘了。
所以這陳靜就是嘴上也不吃虧,手上也不吃虧的‘少女’?
想也沒用,如果真挨揍了就想辦法退了婚事吧,睡覺睡覺,明天得去送信了。
翌日。
太陽照射在山頂,山間小路上,懷仁吃著蒸餅,騎著馬慢悠悠向孫家村走去,嘴上還自言自語的說著話:
“這老丈人頭真鐵,讓我的兩位‘保鏢’跟我一起都不行,這遇上路匪歹人可怎麽辦啊。”
想著有點害怕的懷仁,伸手去摸了摸腰間的環首刀,摸到之後才感覺有一絲心安。
說著這老丈人,懷仁是心裡充滿了怨氣,他還迷迷糊糊睡得正香的時候,被老丈人從被窩裡拉了出來。
把手中十二封信交給了他,他當時就傻了,十二封信,這得怎麽送啊,當場就表示拒絕。
老丈人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他的態度,當場說出一句讓懷仁不敢去賭的話,只能讓懷仁當場就范。
“老夫讓靜兒聽話,靜兒可能不聽,但老夫讓靜兒揍人,靜兒可是一萬個願意。”
對於剛在昨天聽了陳靜黑歷史的懷仁來說,他不敢賭,跑腿也比挨揍的好。
誒,此仇以後必報...
..........
上河村,家中書房內,陳旭看著陳治,面露疑惑的表情:
“大兄,你讓懷仁送信做什麽,遣一仆人去就行了,大兄不知那小子沒有武力嗎?”
天還未亮這大兄就把懷仁叫醒趕了出去,早食靜兒問懷仁去哪兒了,大兄也說不知,這會兒說去送信了?
陳治笑呵呵的端著一杯茶水放在陳旭面前;
“為兄現在敢保證,那仙寶必定不在吐蕃人那裡,否則那些吐蕃人必然不等我們去殺就走了。”
陳旭好氣又好笑的回道;“大兄這不是說廢話嗎,否則你也不會把那些吐蕃人殺光了。”
如果懷仁在的話,他肯定會說,這兩兄弟是真的心黑,就為了一句謊言就把人全殺光。
“懷仁那小子也說沒有,那為兄推斷,如果沒有仙寶,那吐蕃人就是衝著懷仁去的,可為甚要衝著懷仁去呢?”
說完眼神都冒出了一絲精光,感覺沒有什麽是能瞞過他的。
“那大兄的意思是,懷仁那小子有特殊的地方?”
“不管有沒特殊的地方,旭哥兒你想想,問題就出在仙寶和懷仁,沒有仙寶,但是有懷仁那小子啊。”
陳旭撐了一下身體,一臉我懂了的表情:
“對啊,我也一直想著仙寶,都沒注意還有那小子,那大兄是何意思?”
陳治捋了捋胡須,故作神秘的說道:
“為兄想推他一下,想看看有沒驚喜出現,如果沒有,為兄也就死心了。”
聽著這無頭無尾的話,陳旭抓了抓腦袋,這大兄到底是甚意思,也不說清楚:
“大兄想怎樣推他,可否說說?”
陳治也沒猶豫,當下把他心裡的想法都給說了出來......
半個時辰後,陳旭臉上出現了不正常的紅色,激動的說道:
“大兄,此事弟弟必當竭盡全力,但現在讓懷仁一個人去送信,安全怎麽辦?”
“為兄已經讓直系族兄悄悄跟了上去,不用擔心。”
“嘶,大兄真是用心了,那位狠人都給請了出來。”
陳治揮了揮手,似乎在說小事而已......
......
酉時初,懷仁疲倦的看著這山谷裡的孫家村,這個村子是真的遠啊,這得有一百裡了吧,心裡默默腹誹了幾句。
牽著馬兒慢慢走進了村子,看了看手中信封上孫兄親啟,這位應該是孫知寨了,
路上懷仁向路邊小攤打聽了孫知寨家的地址。也順便觀察了下這個村莊。
木質的房屋沾滿了黑色的霉菌,顯得古老陳舊,來往的人們也都穿著打滿補丁的麻布長袍,還有一些穿著麻繩編制的‘麻衣’。瘦弱的身體茫目行走著,沒有精神的眼珠子看著懷仁這位富家郎君。
懷仁頓時看不下去了,感覺自己的良心被什麽東西敲打著,加快步伐向著目的地走去。
來到一座大院門前,對著門房老丈說著來訪目的。
門房老丈對著身後揮了一下手,對著懷仁拱手行禮:“小郎請進, 可到偏廳等候。”
懷仁把韁繩交給了一位低頭跑出來的仆人,便隨著門房老丈進了大院。
坐在偏廳裡,懷仁也沒什麽感覺,和他住的大院差不多,喝著仆人端來的茶默默等著。
後院書房中,一位年紀約五十多歲的老年人,頭髮也有了些許花白。
看完信後,一人在書房之中徘徊,嘴唇還時不時的動著:
“這縣尉大人就這麽相信那孩子嗎,也罷,賭一賭吧。”說完便走出了書房。
偏廳之中,懷仁還在想著事情,聽見門外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便站起來等著主人家到來。
還沒看見人進門便聽到了些許沙啞的說話聲:“來晚了,來晚了,怠慢了貴客。”
“知寨大人。”懷仁趕緊作揖行禮。
孫知寨笑呵呵的說道:“這就是仁哥兒啊,好好好,一表人才啊。”
懷仁知道見面誇人是正常的禮儀,也不想多說其他客套話:
“小子來此為大叔父送信,大叔父說讓小子拿著回信才能離開。”
孫知寨卻沒順著懷仁的話回應,只是圍著懷仁轉了一圈,然後笑了笑:
“今日已晚,拿了回信也到不了孫水村,賢侄便住一晚,信上陳兄還讓老夫帶你看看這村裡風光呢,明日午時把回信交予賢侄。”
“那便聽孫伯父的安排吧。”
懷仁被請到了客房休息,仆人打了熱水,和端來了飯食。
這也讓懷仁松了一口氣,他不太喜歡那種相互恭維的氛圍,除非逼不得已才會去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