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睺正頭疼著複盤著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但依舊毫無頭緒。
“誰會截取來著鄴州的八百裡加急信件,誰敢這麽膽大妄為,九族不要了?”想起前世,他在網上看到有一網友提問為什麽土匪不劫持八百裡加急呢。另外一個網友回答道:“土匪:‘我是錢少命也多,我拿九族賭一波’。”雖然他不清楚是否會這樣,但他卻希望如此。為何?鄴州一個州大部分都落入蠻人手裡,然而京城裡卻一無所知。那未來再遇到這樣的事,豈不是又要平白無故的枉死許多人。蠻人無惡不作,殺人如麻。司睺想著想著,一副流血漂櫓,屍骸遍地的畫面映入眼簾。他想徹底鏟除掉這個禍害,一是報當下之仇,二是他記得,蠻人在未來會經常在華夏南部的海域搞事情。所以他不得不出手。
“鄴州豫城一戰,蠻人使用了新型火藥,威力遠超我軍使用的火藥。臣以為此事關系重大,故上奏陛下,望知。躬祝陛下聖安。”看到這本奏折,司睺一臉凝重。
“新型火藥?蠻人怎麽突然會發明了新型火藥,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個時代,我國火藥的製作和改良水平一直是領先於世界的,就憑蠻人那不入流的提煉技術,怎麽會有那種火藥的製作水平?”司睺心有疑惑道。
“唉,本以為是隻好打的瘦猴,沒想到是隻病虎。可惜我大學時選的不是化學專業,要不然我能造出比他們更先進的,炸到他們哭爹喊娘。”司睺搖了搖頭苦笑道。
“陛下,陛下。那件事有眉目了。”劉檜急匆匆的跑進了乾清宮,看見司睺正在批閱奏折,連忙開口道。
“什麽,是何人所為,快快說來。”司睺一聽是有關截取鄴州八百裡加急信件的線索,連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劉檜面前急切的詢問道。
“是…是宮裡的一個小太監,他私自藏了起來。”劉檜查到這個線索後,就馬不停蹄的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把這個線索第一時間告訴了司睺。
“什麽,一個小太監。他人呢,在哪裡?”司睺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畢竟,一個小太監盜取奏折對他有什麽好處呢?更何況那還是八百裡加急。
“死了,跳井死的。”劉檜緩了一口氣道。
“啊?死了?”司睺瞬間呆住了,好不容易找出的線索,人卻死了,畏罪自殺?不可能!一個小太監盜取奏折有什麽意義,對,這一定是栽贓陷害!司睺的思緒邏輯此刻是如此的清晰與嚴謹。
“你們是怎麽發現是他的?又是從哪裡發現他的?”司睺冷靜的問道。
“奴才一開始並沒有發現是他盜取了奏折,是他消失了好幾天了,同寢的人告知後,奴才派人去尋,待有人稟報在井裡發現了死透的他,奴才去看時,赫然發現他的懷間半掩著一本奏折,奴才知此事重大,第一時間就跑來稟報陛下了。”劉檜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來龍去脈。
司睺聽著劉檜的話,腳下不自覺的來回踱步。“死無對證,這恐怕是難以查清楚了。”
“派人查查那人的背景,看看他平時與什麽人接觸過,又與何人有過仇。”司睺無奈道,當今之計,隻好如此了。
“諾”
“不讓我知道鄴州的事,這是衝我來的?是為了造反嗎?這其中是有什麽關聯嗎?”司睺的大腦又在飛速運轉。
“你先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司睺看著眼前的劉檜,心裡莫名煩躁,便將他趕了出去。
“諾。奴才告退。”
看著離去的劉檜,司睺在盤算著什麽。他在想自己動手除掉劉檜不知可不可以。“然後丟到井裡去?”司睺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為了緩解一下苦悶的心情,司睺打算去禦花園轉轉。
小榭裡,白芷正倚著美人靠,看著天上殘缺的月亮發起了呆。原本給靜妃送完藥的她又經過禦花園,哪知腳下不自覺就踏了進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白芷喃喃自語道,似望著眼前的月亮,傷感了起來。
“什麽悲歡離合,什麽陰晴圓缺?”一道剛毅男子的聲音劃破空氣,疑惑的問道。
“啊。”
“娘子怎麽老是怎怎呼呼的,注意淑女形象。回想起我每次見你,你都如此驚呼,難道是我長得太醜,嚇到你了?”司睺滿臉不高興的問道。
“啊,不是的陛下。”白芷使勁搖頭,連忙否認。
“那是為何呢?”
一看司睺這小子,純粹的不懷好心,自己每次都是神出鬼沒的,是個人都會被嚇到,更何況還是白芷這種性格極其內向的女孩子。
白芷支支吾吾的,怕說出來得罪司睺,現在可不像之前那般喝了酒,可以肆無忌憚的暢所欲言。
“你說,老丈人是怎麽讓你進的宮呢?”司睺看著白芷的模樣,一臉笑呵呵的問道。
“微臣…臣妾,自幼學習醫術,五歲便識的百草,六歲讀遍醫書,十歲給人看病。太醫院的宋禦醫和我父親是故交,十三歲那年他推舉我進了宮,但我年齡尚小,資質不夠,還不能給陛下還有娘娘們治病。於是宋伯伯讓我在禦藥房先鍛煉鍛煉。”
司睺看著眼前的白芷炯炯有神,沒想到自己這是撿了一個寶啊,這不純純的神醫聖體嗎?霎時間,他為自己的慧眼識珠洋洋得意。
“芷兒。”司睺深情款款的看著白芷,正想說著什麽的時候,空氣中的溫度突然降低了許多。他扭頭看向湖裡,頓時間神色緊張。
一輪月華傾下湖面,一絲一縷的寒氣漸漸四散開來,而天上的那輪明月正慢慢缺失,待到月亮完全消失後,湖面上的寒氣實質化了,形成了高達三四米的霧氣。霧氣甚是奇怪,明明都漫出禦花園了,其可見度還是一點不變。司睺望著眼前的霧,又回頭看向白芷。然而,白芷不知何時消失了。
“誰,誰在裝神弄鬼?趕快給我出來。”司睺用手揮動眼前的霧,然而一點作用也沒有,霧氣輕輕繞過他的手,絲毫不差,又再次凝聚,仿佛嘲笑他的無能為力。
“輪回我都去過,鬼也見過,我不怕你。不要以為這點伎倆就能嚇到我。你若是就此收手,把白芷還給我,我許你富可敵國的榮華富貴,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你聽到了嗎?”
“哈哈哈,真不趕巧,打擾了陛下和白芷姑娘的郎情妾意。”大霧中,一道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響起,可卻不知何處方向。
司睺不斷轉身尋找著,卻一無所獲。
“躲躲藏藏的家夥,你若是有膽量就給我出來,老子可不怕你。”司睺指著虛空罵到。現在的他,什麽也做不了,病急亂投醫,只能罵罵咧咧的,發泄心中的怒火。
“是嗎?你不怕我?”司睺眼前不遠處的霧氣漸漸濃鬱起來,約莫三息時間,便出現了一道人形身影。她像冷冽的風般,向司睺快速襲來。司睺見此,急忙後退,可奈何,她實在太快了。司睺還沒走出幾步,就讓她掀翻在了地上。
“你不是見過鬼嗎?怎麽也會如此恐懼呢?”那人形霧團鄙夷的嘲笑道。
“你是誰,為何要害我?”司睺沒有理會她的冷言嘲諷,直接大聲喊道。
“怎麽,陛下想見小女子?那我可事先說好了,見過可是要死的哦,你還想見我嗎?”那人形霧團冷冷的說道。
“哼,不見難不成就不會死?”
“陛下真是好魄力呢,小女子佩服。”人形霧團毫無情感的說道。
司睺看向她,心裡想著“我不應該是被劉檜殺死的嗎?怎麽會是這樣一個人形霧團。老天爺啊,難不成我真的要命喪今日了嗎?”
人形霧團絲毫不理會司睺的驚嚇,只見她雙手掐訣,口裡還念著晦澀難懂的語言。周遭的空氣極速降低, 可見度遠了些。遠處的霧散了一些後,司睺才發現,湖面結冰了,看來那人形霧團沒有說謊,他會死,不是被殺死,而是被冷死。不過也大差不差了,反正橫豎都是個死。
那人形霧團突然柔光一閃,只見霧團極速四散開來,待霧氣消散,那中央出現了一道人影,司睺看清了她的容貌後,心中卻是一驚,居然是蓬萊仙使。
“別來無恙啊陛下。”孤月姝清冷的說道。
“不過幾日未見罷了,仙子真是說笑了。”司睺亦是不溫不熱的回道
“仙子若是想來我禦花園,大可光明正大的來,不必如此,叫人驚嚇,難道這就是蓬萊仙島的待人之道嗎?”
“陛下可真誤會小女子了,小女子哪敢耗費島上珍貴的寶料,從萬裡之外的蓬萊仙島傳送過來隻為在陛下的禦花園遊玩呢?”孤月姝冷冷的笑到,為了殺他,島內可是耗費了巨量的天材地寶才將她傳送了過來。
司睺聞言一驚,孤月姝居然是從蓬萊島直接傳送過來的。雖說他前世也沒少看仙俠劇什麽的,但現實見到還是很震撼的。“這是怎麽做到的?”馬上就要死到臨頭了,他居然還在想孤月姝的傳送是什麽原理,一時間,他被自己的樂觀心態逗笑了。
孤月姝見到司睺突然發笑,以為是他瘋了。“瘋了還要殺嗎?殺,他活著就是禍害,畢竟他沒被陰陽兩儀映照過。他前世的記憶正在入侵當前的歷史,那個年代的文明太過先進,影響太深了,他不能留!”孤月姝心裡一頓盤算,終於下定了決心。
“陛下,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