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君子的自我修養 第9章 狎妓（1）

那日羋疾拉著姬祥飲酒之後，姬祥便愛上了這杯中之物，羋疾也樂得多個舉杯好友。田成因為顧慮羋疾那句試探的話，也頻繁來入酒局，生怕自己唆使田單之事被發現。

“聽說了嗎?孫大小姐最近又有大動作了。”羋疾對姬祥說道。

姬祥向來流連街巷，雖是楚國公子，卻沒有那份清高自驕的調子，與市井之徒往往相談甚歡。很多風吹草動，羋疾往往是最先知道的。

姬祥目光瞬間來了精神，連忙等待羋疾後文。羋疾也知趣，便把孫慧在魏市的遭遇添油加醋說了一通，連連稱讚孫大小姐的氣魄和膽量。

田成見狀就開始打趣姬祥，“我說姬祥，你要是這麽關注孫慧，何不直接去孫府找她呢?”

姬祥不願搭理田成，但是這話確實戳著他痛處，也就開口辯解一番，“本公子答應了孫大人，這個月不去打擾的。”

田成可不信這套說辭，“得了吧姬祥，我看你就是沒膽量。你說你個大男人，怎麽做事說話扭扭捏捏的，你這樣肯定討不了孫大小姐的歡心。”

“話糙理不糙，小橙子這話在理。”羋疾點評。

姬祥不樂意了，瞪著眼睛就問，“我說田成，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沒膽量了?你確定沒膽量不是在形容羋疾嗎?”

“誒誒誒，扯我幹嘛?我對孫大小姐可沒興趣。我膽量大不大管你毛事?”羋疾痛飲一杯，咧著嘴說道。

“是啊是啊，我看孫大小姐對我也沒心趣，贏武那個武癡只會練武，我看我們這夥人裡，也就姬祥有機會討孫大小姐歡心了。”田成應聲答道，隨即話鋒一轉，“不過該說不說，姬祥膽量確實差了點。”

聽見羋疾和田成表示對孫慧放棄，姬祥松了口氣，語氣也就緩和起來，“我怎麽就膽量不行了?你們拿出事來說。”

羋疾開口了，“前一陣子叫你喝酒你都不敢……”

姬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酒氣上頭，他有些飄飄忽忽，“這是什麽?說話！”

羋疾愕然，對田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上。

田成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喝酒算什麽，秦樓楚館去過嗎?”

“什麽玩意?”姬祥有點糊塗，他自幼受聖人教育和禮法熏陶，委實對這些酒巷之事知之甚少，“你帶我就就得了，本公子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膽量。”

羋疾笑出了聲，他可知道這秦樓楚館之地是幹什麽勾當的，說得文縐縐的，其實就是狎妓的地方。

“好好好，姬祥你有種，我這就帶你去，你可別不敢。”田成朝羋疾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透底。

羋疾向來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角色，他自然不會說，自顧自端著酒杯喝著，只是看向街角的眼眉間盡是笑意。

酒過三巡，姬祥已是醉了，自然受不得挑釁，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掙扎著站起身來，就要田成在前方帶路。

……

孫慧很喜歡這根從魏市拿來的鞭子，尤其是抽人的時候。

那日教訓過兩個商販以後，孫慧還連著去了魏市幾天，說是監督整改狀況，當然，她是帶著鞭子去的。

見孫大小姐奮力用鞭子抽打那些個奸商，一眾隨處官吏都在內心感歎孫大小姐的嫉惡如仇。

這天孫慧從魏市打道回府，見到田成、羋疾兩人帶著姬祥一前一後路過。幾天沒見這夥人，孫慧還甚是想念，於是帶著鞭子鬼使神差跟了過去。

孫大小姐雖然縱橫大梁城多年，但是卻是諸質子來了才開始的。事實上，此前孫大小姐作威作福的地方僅限於孫府。孫陽對孫慧管控頗嚴，生怕她學壞。

對於大梁城的了解，大多來自於諸質子的引導，當然，也是在孫陽的許可范圍內。那日若不是侍女帶路，孫慧壓根不知道有魏市這個地方。

時近傍晚，循著田成等人的腳步，孫慧來到一個陌生的街巷。這裡酒旗招展，燈火輝煌，人頭攢動間，許多衣著華美、豔麗動人的婦人大聲吆喝著些奇怪的話。

“好家夥，大梁城還有這麽個地方，小橙子他們居然從來沒帶我來過！”孫慧暗自生氣，心中對諸質子的不滿記上一筆。

“諸位公子快請進來，我們這裡姑娘在大梁城那可是數一數二！”

“去去去，你們那都是我們這裡不要的貨色，還好意思出來賣弄風騷?”

幾個老鴇見到田成一行人衣著不凡，立馬開口拉客。

“喲，是田公子啊！常客了！快請進！”其中一個老鴇一時沒認出了田成，“田公子見諒，剛剛一時沒認出來，您這臉是怎麽回事啊?”

田成揮了揮手，臉色有些難看，“前些陣子騎馬摔了一跤，不礙事不礙事。”說著把身後醉醺醺的姬祥拉到身前，“這是姬祥姬公子，今晚你重點照顧一下，必須讓我朋友玩個盡興！否則本公子為你們是問！”

“田公子這是哪的話，就是您不說，我也這得把姬公子服侍好。”老鴇喜氣洋洋，她可知道田成是齊國質子，平日裡在這裡一擲千金的，想來這姬公子也不會差到哪。

“姑娘們，快把姬公子給我扶上去！”老鴇大手一揮，對著門店裡的女人們下令。

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聞聲而動，立馬就圍住了姬祥。姬祥隻覺一股馥鬱的香味充斥著自己鼻腔，喉間口中一陣乾燥。

“你們，你們不要靠著我……”姬祥暈頭轉向呢喃著，“這樣不合禮法，注意分寸。”

“嗨，都來這裡了，還講什麽禮法，公子你真會開玩笑。”一個聲音發嗲的姑娘說道，邊說還用手在姬祥身上到處遊走。

“小紅你這也太會了，還沒進房就開始勾搭上了?一點不給我們機會啊！”另外幾個姑娘見狀不滿，也伸手往姬祥身上摸去。

姬祥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紅著臉推開一眾姑娘的素手，掙扎著從包圍中退出來，“不行不行，這樣不行，我走了！”

“田公子，你這朋友怎麽扭扭捏捏的?”老鴇朝一旁的田成打趣說道。

“我朋友第一次來，見諒見諒。”田成壞笑著回應，轉頭又對那幾個錯愕的姑娘喊道，“姑娘們愣著幹嘛，姬公子可是燕國質子，你們誰要是討了姬公子的歡心，沒準以後就是燕王夫人了！”

羋疾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他對此處興趣怏怏，只是四處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