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風回過神來,連連擺手,“二爺,你老高看小的了。小時候,我都是偷偷鑽進來的,只能站著看熱鬧。哪裡能認識這些角兒?””
“哦!等會兒,把小二叫來,打探一下。”
“是!”……。
兩人觀戲,一曲罷了,小黑風去請戲樓小二過來,蘇塵詢問那生旦情況,言稱對身上的功夫很感興趣。
戲樓小二擠出笑臉來,腰彎的更低了,“小少爺,我們戲樓有規矩,不能隨便透露戲子的身份給客人的,你看這……?”
“哦!”蘇塵微笑,掏出銅板塞入戲樓小二手中,笑道:“可以給本公子說了嗎?”
“好說!好說!……。”戲樓小二把十幾個銅板揣入懷中,他一拱手,“謝公子!……生旦是柳公子,柳湘蓮。原本他是河東侯公子哥,只因他父母早亡,家道沒落了,靠耍槍弄棒,戲樓串戲為生。柳公子很小時候,曾經拜武當名師學藝,大家都說他是武當俗家弟子,只是柳公子沒有承認而已。小公子,你還想知道什麽?”
“哦?柳湘蓮?武當俗家弟子?”蘇塵面露驚訝。
“是啊!他那一身縱雲梯輕功,聽武行的老師傅說,爐火純青,臻入佳境了。”
“哦!原來如此啊!小二,可否能請柳公子過來?實不相瞞,我等很想認識一下。”
“哎呦!小公子,人早就走了!人家早約好了朋友,去吃酒了。小公子,你別看他家落敗,柳公子可是一個講究的人,與他來往的都是世家子弟,非貴即富啊!”
“哈哈!明白!明白!他幾日過來串戲?”
“這……大概三天后吧!”
“好!三天后,我們再來!有勞小二傳話了!”
“沒問題!歡迎兩位爺隨時光臨。”……。
蘇塵與小黑風離開了戲樓,兩人朝秦府而來。
眼看要傍晚,還有很長一段路。
一路只能步行,連載人的馬車都沒有,蘇塵有些懷念後世的出行工具了。
正在緩行時候,忽然,後面有車駕靜默而來。
這情況很怪,惹來四周行人們側目注視。
“是施公!”
“施青天!”
“施公出行!”……。
有人認出來了,高呼起來,引來百姓們驚呼,大家蜂擁上前,迎接施府尹車駕。
衙役們和親衛們急忙護住車駕,徐徐而行。
蘇塵也停了下來,注視著這一幕。
等車駕緩緩而過時候,蘇塵也急忙在人群施禮。
等車駕過去,有衙役跑了過來,招呼蘇塵跟上去見施府尹。
蘇塵訝然,不敢怠慢,與衙役一起小跑著追上車駕。
這名衙役嫌棄蘇塵太慢,雙臂直接夾起蘇塵身體,任由蘇塵四肢掙扎著,朝車駕飛奔而來。
把蘇塵塞入馬車之上,衙役這才鄙視蘇塵一眼,回歸車駕後面隊伍。
蘇塵正坐在車轅上氣息喘喘,有氣無力的樣子。
施府尹的話從車廂傳來,“進來說話!”
“是!先生!”蘇塵急忙答應一聲,爬入車廂了。
車廂內,施府尹正在看書,他見蘇塵如此姿態,有些無奈道:“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如此姿態,讓旁人看到,說不定要批擊一番了。”
蘇塵已經放下簾子,回過身體來,聽施府尹如此說,他撓了撓後腦杓,憨笑道:“先生教訓的是,弟子從不喜古禮,以後必然改正。”
施府尹點點頭,含笑道:“我聽手下人打探到你對仆人從不要求那些繁縟禮節,有赤子之心,為師覺得,還是時時刻刻保持為好。”
“啊?先生,你派人打探消息了?”蘇塵驚訝。
“是啊!為師收弟子,不僅要看天賦,更看重的是人品!還好,你勉強過關。只是……為師奇怪,你是何時忽然對讀書覺悟了?”施府尹放下手中的書,正色詢問。
蘇塵心中一凜,他頓了頓,勉強擠出一絲笑臉,躬身道:“先生!……我大概是記性好!”
“真的?”施府尹認真道。
“是!……我都是在家背題!”蘇塵苦笑道。
“哈哈!記性好!好!好!這是難得天賦!史書記載,千古名相王介甫有過目不忘之本領,最終成長為天縱之才。秦鍾,為師看好你。”施府尹嚴肅神態消散,笑了起來了。
施府尹的樣子很開心!
只是,蘇塵卻一絲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真的有過目不忘的超能力,這得益於神奇的外掛。
“秦鍾,你可有字?”施府尹捋著胡須含笑問。
“弟子還沒有!請先生賜字!”蘇塵急忙施禮。
“你眼下還是束發之齡,天真爛漫,無塵無垢。上有三尺神靈,下有明鏡高懸,為師就取一個鏡字!你就叫秦子鏡!”
“秦子鏡?謝先生!”
“哈哈!……。對了,子鏡,為何在此地?”
“先生!我閑來無事,去南城真武廟大街武館轉了一圈。”
“哦?……你這是……想要練武?”
“哎呦!先生猜得真準!弟子感身體羸弱無力,想要找一法門鍛煉一番。”
“哦?……難道不怕荒廢學業?”
“先生!弟子有的是時間!”
“我原本幾天后問你學業,現在看來,還是眼下考問一番吧!你說說看,四書五經,朱子集注,讀到何處了?”
“弟子已經背完了!”
“哦?……讀完?還是背完?”
“是背完!”
“喔!……我考考你,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後面是什麽?”
“潛龍勿用,陽在下也。見龍再田,德施普也。終日乾乾,反覆道也。或躍在淵,進無咎也。飛龍在天,大人造也。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也。用九,天德不可為首也。”
“君子進德修業,忠信,所以進德也。”施府尹再問。
“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知至至之,可與幾也。知終終之,可與存義也。是故,居上位而不驕,在下位而不憂。故乾乾,因其時而惕,雖危而無咎矣。”
“齊人殺無知。公及齊大夫盟於既。”施府尹面露驚訝,沉思一下,緩緩道。
“公伐齊納子糾。齊小白入於齊。秋七月丁酉,葬齊襄公。八月庚申,及齊師戰於乾時,我師敗績。九月,齊人取子糾殺之。”……。
施府尹連續考問了周易,春秋篇章,蘇塵對答如流,這讓施府尹心中微微一驚,長年喜怒無形於色的臉上露出了愕然,“秦鍾,難道你真的有過目不忘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