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風華狀元郎 第四章 處境辛酸

按照藍星時間，這是下午四點鍾左右。

這時候，在古代大概是晚飯時間。

蘇塵一行人四人玩得盡興，忘記了時間。

尤氏派兩名老嬤嬤來尋，這兩人見到秦可卿，忍不住冷言冷語起來。

“大奶奶啊！老爺派喜兒傳話，讓你熬人參湯呢！太太知道了便攔住了，親自給老爺熬。太太說，不能耽誤你們姐弟遊玩呢！”

“還是太太體貼老爺啊！太太讓我們過來，請大奶奶與小哥兒吃晚飯呢！……瞧瞧！看樣子，大奶奶還沒有玩夠呢！”……。

兩名老嬤嬤話裡話外擠兌秦可卿起來。

秦可卿皺眉，她吩咐瑞珠寶珠兩個丫鬟一聲，收拾東西，拉起蘇塵徑直離開。

蘇塵一行四人前方而行，兩名老嬤嬤遠遠的吊在身後，不急不躁，面有藐視神態。

“鍾弟！無需看她們臉色。”秦可卿見蘇塵連連回頭凝望兩位嬤嬤，小聲提醒。

“姐姐！我先回去了，等我的好消息。”蘇塵認真道。

“好！晚飯不吃也罷，姐送你銀兩，但願鍾弟能夠榜上有名！”秦可卿含笑。

回到宅院，秦可卿悄悄拿出五十兩銀子，放入包袱裡面，出來遞給了蘇塵，私語一番，便親自帶著蘇塵朝外門而來。

秦可卿在前院見了年忠，又是一番殷殷叮囑，她一直把馬車送到寧國府大門口，這才與蘇塵灑淚分別。……。

馬車上，蘇塵抱著包袱，小臉面沉似水。

門子，管家，內宅老嬤嬤，丫鬟們，以及寧國府名義上的女主人尤氏，這些人面對秦可卿的時候，眼裡全然沒有絲毫的尊敬，那一雙眼睛，只有隱藏很深的不屑。

有些老嬤嬤和管家，甚至絲毫沒有遮掩對秦可卿和他蘇塵的輕視。

無怪乎外人說，寧榮兩府，大宅仆人們全是一副勢利眼！

這些家生子，或許認為，秦家的姑娘怎麽能配得上國公府的公子?

秦家不過是小小官宦之家，最高不過是營繕郎，五品官員而已！

而賈家是一門兩國公，古今往來，這種榮耀一個手掌能數得到，這是何等的榮耀啊！

秦家真正是攀上高枝了！

憑什麽?

無非是長著禍國殃民的一張臉而已！

呵呵！

這或許是寧國府上下所有人的心思。

只是……是嗎?

蘇塵冷笑。

根據腦海記憶，蘇塵發現秦業對秦可卿有一種複雜態度，很多時候，流露出來感傷和憂慮。

這種神情，常常隱藏在秦業溫和表情下，唯有作為旁觀者的秦鍾，偶然才能看到這一幕。

蘇塵猜測，這一定是因為秦可卿的身份。

秦業心中清楚，故此，才有如此表現。

秦可卿出身不一般啊！

後世論證，秦可卿有可能是皇族廢太子的私生女，這種隱秘也只有寥寥幾人知曉，就算是秦可卿本人，也被蒙在鼓中呢！

當然，也或許是謬論。

秦可卿是普通人家遺棄孩子，……只是……無論秦可卿什麽身份，她眼下是寧國府的大奶奶，府中上下仆人如此不敬，實在是賈家禮樂崩壞，惡者肆虐逞威，荒淫無道。

罪魁禍首者乃賈珍也！

寧國府一行，這次沒見到賈珍，連賈蓉也沒有見到，蘇塵能夠猜得出來，這父子兩人，懶得見他，更不想白白朝外面送銀子。

馬車回到秦府，已經是傍晚時分。

年忠請蘇塵下車，接過蘇塵遞上來的包袱。

驟然，年忠臉色一變，遲疑一下，小心翼翼問道:“鍾哥兒，你收了小姐銀子了?”

“是啊！……不要外傳！我先借用一下，過一陣子還給姐姐。”蘇塵雙腳落地之後，把包袱拿了過來。

這五十兩銀子，是蘇塵的啟動資金，非常重要。

不然，他厚著臉皮去寧國府幹什麽?

他是蘇塵，不是秦鍾！

想念不過是一道借口而已！

“啊?鍾哥兒，你借小姐銀子幹什麽?”年忠滿臉愕然。

“年爺爺！你以後就會明白了，這事情，你老先給我保密！不要告訴我父親。”蘇塵搖頭。

“啊?……。”年忠臉色微變，聲音拉得很長，神情複雜起來。

蘇塵回到後院，把銀子放好，他去了對間書房，拿起《大學》一書翻看。

晚上，秦業回來要詢問他學業，考校功課。

要背誦大學篇章，秦鍾從七歲時候開始背誦，五年了，斷斷續續的，終於能夠背誦下來。

只是……趕鴨子上架，囫圇吞棗，其中的要義，半知半解的。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怎麽能夠徹底了解這其中深刻的思想呢?

饒了孩子吧！

默念一遍之後，蘇塵忽然發覺這些文字烙印在腦海之中，久久揮散不去。

這……過目不忘?

蘇塵睜大了雙眼，面露驚奇。

他立即合上書本，緩緩背了起來。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蘇塵一口氣背誦下來，沒有絲毫停滯。

這內容更像是雕刻在腦海，隨著心念自動浮現出來。

好神奇！

好厲害！

蘇塵驚喜不已，小臉樂開了花。

“二爺！”年余從外面進來，朝蘇塵請安之後，含笑道:“二爺，該吃晚飯了，老爺已經回來，飯菜已經擺好。”

“老爺請二爺過去呢！有話要問！”

年余四十多歲， 接了父親年忠的班，跟隨在秦業身邊差遣，他與妻子，孩子住在隔壁西跨院。

由於秦業抱養過一名男嬰，不幸早夭，所以，年余稱呼秦鍾二爺。

“好！”蘇塵答應一聲，起身朝中院正堂而來。

年余跟在身後，悄聲道:“二爺！老爺大概要詢問你去寧國府事情，二爺可要小心回答。”

“明白！”蘇塵點點頭，含笑道:“余哥，老爺心情可好?”

“回二爺，看上去挺好的。”

“好！我就放心了！”……。

蘇塵進入正堂，看到飯菜擺好，秦業正端坐中間，兩旁有年忠和王氏，余媳婦擺放碗筷。

“給老爺請安！”蘇塵看到秦業目光掃射而來，急忙彎身低頭施禮。

“鍾兒！你聽了誰的話，竟然去寧國府見你姐姐?回答我！”

秦業板著臉，面色嚴肅。

年忠，年余，王氏，余媳婦四人見秦業驟然黑了臉，四人緊張起來，低頭垂眉，斂氣屏聲。

“兒子為了業師事情，外出打探一番，讓姐姐拿個主意。”蘇塵胡謅道。

秦業聽聞，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他緩緩道:“你年齡太幼，業師事情，為父自有考慮，不用著急。少則一月，多則三月，必然有好消息。”

“對了！你姐姐可好?”

秦業望著蘇塵，面露細聽神色。

“不太好！”蘇塵搖頭。

“哦?仔細講來！”秦業臉色微變，神情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