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秦鍾,他內心沒有尊卑之分,整個人平靜自然。
這神態落在躲藏在內堂暗處的姑娘們眼中,大家對視一眼,臉面都是複雜之色。
姑娘們隊伍自然少不了賈寶玉,他喃喃自語道:“我總覺得這少年了不得,奇怪!奇怪!”
一旁的薛寶釵聽了,立即笑道:“人家取了兩次案首,是神京有名的神童,尤其是他家的八寶樓生意不錯,秦記芝麻醬面就是他從古書借鑒創造出來的。”
“原來如此啊!……可惜!可惜!好端端的一個好人怎麽走向了歪路?”賈寶玉聽了,頓時對蘇塵失去了興趣了。
他轉身走到了林黛玉旁邊,笑道:“林妹妹,我們別聽牆角了!”
林黛玉點點頭,她看向薛寶釵,史湘雲,賈探春,賈迎春。
這時候,薛寶釵,賈探春,賈迎春雖然期待後面的發展,不過,聽賈寶玉如此說,也隻好點點頭。
唯有史湘雲腦袋瓜仍然趴在屏風邊,沒有動彈的意思。
林黛玉見此,笑道:“雲妹妹愛頑,看不夠呢!”
史湘雲回頭,瞪了林黛玉一眼,笑著道:“你們先去,等我消息。”
賈寶玉點頭笑道:“別暴露了!”
“我才不怕呢!”史湘雲不屑的擺擺手。
賈寶玉與幾個姑娘們悄悄去了。……。
一盞茶工夫,尤氏,佩鳳,偕鸞三人過來了。
三人一進屋,朝賈母等人請安。
賈母吩咐搬椅子過來,讓尤氏三人坐下說話。
尤氏三人坐下之後,雙眼都落在了蘇塵身上,三人神態複雜,面有憂慮之色。
等尤氏三人坐下之後,賈赦立即站了起來,他朝尤氏道:“秦鍾這小畜生今天恰好在府上,侄媳,有什麽不公和委屈,盡管講出來。老夫身為族長,定然維護家族利益。”
賈赦這話很直接,意思就是讓尤氏刁難蘇塵,讓對方把那五萬兩銀子吐出來。
眼下,寧國府爵位褫奪,錦衣府抄沒了寧國府不法財產,這讓族中財產損失慘重,一下子沒了幾十萬兩銀子。
如今,寧國府上下一眾人,還有族中一些子弟等都失去了經濟來源,偌大的窟窿堵不上,寧國府真要從根子上覆滅了。
到時候,榮國府也有受到牽連,只能退出神京,回金陵老家了。
到了那時候,偌大的寧榮兩府要分崩離析,賈家可是徹底沒落了。
尤氏聽聞賈赦這話,她偷看蘇塵一眼,明媚臉蛋有了遲疑之色。
賈赦皺眉,他目光落在了尤氏旁邊的佩鳳和偕鸞身上,暗中使了個眼色。
佩鳳,偕鸞兩人立即站了起來,朝賈赦一禮,之後,兩人怒視蘇塵。
佩鳳上前一步,手指指著蘇塵怒聲道:“一個破鏡子,被你吹上了天。要五萬兩銀子!老爺也是鬼迷心竅了,被鏡子迷住了雙眼,才與你交易。以妾身看,你就是個黑心蛀蟲,偷窺府中的財產。恨不得當時痛毆你一番,讓老爺清醒過來。小秦鍾,這事沒完!如今,老爺糟了禍事,也都是因為鏡子,一切一切都是因為你,寧國府才遭遇到這一切,哼,這事沒完。”
佩鳳朝蘇塵冷哼一聲,這才轉頭朝賈赦道:“赦叔伯,你要給我們主持公道啊!老爺他死得慘。”
“嗚嗚嗚嗚嗚!……。”佩鳳捂臉哭了起來了。
偕鸞也如此,兩人忽然一轉身,抱頭痛哭起來。
賈赦見此,心中欣慰,他捋著胡須朝蘇塵冷聲道:“小畜生,聽明白了嗎?”
蘇塵緩緩站了起來,他沒理會賈赦,而是朝賈母,賈政兩人拱手道:“老太太,世叔,聽得出來,珍老爺的事情,寧國府如今的遭遇,一切都要記在我小秦鍾頭上。我秦鍾何其何能有如此本領,讓珍老爺聽命於我,害下人仆人性命,侵佔百姓良田,勾結官員攪亂案情,侵佔國庫銀兩,加害皇室人員。”
“我如果有如此本領,為何我不知情?敢問,貴府的珍老爺是三歲小兒嗎?”
賈母,賈政兩人聽到蘇塵這話,兩人臉面耷拉下來了。
兩人自然聽出來蘇塵話中的諷刺之意。
“小畜生!還敢狡辯?”一旁的賈赦大怒,立即過來要教訓蘇塵。
他伸出一條腿來,朝蘇塵肚子踢來。
蘇塵眸子一寒,整個人一躍,一雙足落在賈赦面門之上。
“啊!”一聲慘叫響起來,
賈赦被蘇塵雙腳踢飛,整個人身體倒飛,人落在榮慶堂香案上方。
“嘩啦!”香案之上的金銀器物跌落一地。
“哢嚓!”香案被砸的凸凹下去了,上面的觀音像摔落下來,碎裂一地。
賈赦身體在香案掙扎,四肢亂抓,哀嚎起來。
這一幕發生很快,電石火光之間。
眾人呆若木雞,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了。
蘇塵雙腳落地之後,他朝呆滯的賈政拱手,“世叔,小侄孟浪了!……只是……小侄身為秀才,聽不慣赦老爺一口一口小畜生叫個沒完沒了!還請海涵!”
“啊?”賈政嚇得倒退三步,身體有些顫抖,“你……你……豈能一言不發打人?……有失斯文!有失斯文啊!”
蘇塵點頭,含笑拱手道:“明白!世叔教訓的是!只是……小侄也該回去了!信已經送到,至於世叔如何決定,請自便。”
說完,蘇塵一雙眸子環視榮慶堂一圈,緩緩道:“有些人把珍老爺事情記在某頭上,指鹿為馬,顛倒黑白,藐視聖人旨意,大為不敬也!”
“如今,珍老爺還沒有離去,聖旨還在寧國府祠堂之中。而新任的賈家族長賈赦,口出狂言,忤逆旨意,這是何等的猖狂也?”
“如此下去,保不定榮國府將要與寧國府一樣的下場。勿怪吾言之不預也!告辭!”
蘇塵一拱手,甩袖大步離去了。
等蘇塵沒了身影,屋內眾人這才緩過神來,大家驚呼一聲,亂了起來。……。
“老爺!”邢夫人驚呼一聲,起身朝香案奔去。
“看看吧!這是東府大奶奶的弟弟,也敢在這裡撒野!這秦家人太可恨!”王夫人瞪著王熙鳳,滿臉煞氣。
“好囂張的小子!神京都容不下他了!我一定找蓉媳婦理論。”王熙鳳鐵青著臉,怒不可遏。
“是啊!是啊!這小子膽子很大,當初進府都教訓過賴管家呢!……東府都沒人敢管他,嗚嗚嗚!”佩鳳,偕鸞兩人急忙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