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趣說中國歷代通史之前漢演義 第5回 信佞臣盡毀詩書 築阿房大興土木

秦始皇正準備回都，匆匆忙忙跟蒙恬告別，讓他繼續在上郡守衛邊疆，管理塞外的軍隊。還命令他開出直達的道路，從九原到雲陽，全部改成平坦的大道。蒙恬只能答應，送別秦始皇后，就按照命令去辦。

這時候的長城，剛剛修好了一部分，還有幾十萬的民工在辛苦地勞作，完成了大概只有兩三成。但是，剛修好的長城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它的“光榮”，就要開始大規模地改建“直道”了！這真是西北人民的“福氣”啊！他們叫苦連天！再加上西北那一帶，到處都是山啊谷啊的，想要開出一條直路來?真是比登天還難！可是這位蒙恬將軍呢，仗著皇帝的寵信作威作福，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強行驅使他們去修路。老百姓無力反抗，只能硬著頭皮去應征。於是今天挖山，明天填谷，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喪黃泉，耗費了無數的國庫資金。這真是讓人感歎啊！一片淒涼哭泣聲……

第二年，是秦始皇三十三年。秦始皇已經平定了北方的塞外，又想著去征服嶺南。嶺南是蠻人居住的地方，他們還沒有接觸到中原的文化，他們的生活方式和文化水平跟北狄差不多，只是地理環境和氣候條件比較惡劣。那裡山高林密，地方又低窪潮濕，天氣又熱又濕，就像一個大蒸籠一樣。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了瘴氣，輕則生病，重則喪命。更糟糕的是，那裡還有很多毒蛇猛獸，隱藏在深山老林裡，沒有人敢去招惹它們。

秦始皇雖然知道這條路不好走，但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去幹。他想了個主意，把以前抓到的逃犯都放了，讓他們去當兵，去征服嶺南。兵力還不夠，他又從民間抓壯丁，逼他們一起去。這些壯丁裡面，還有贅婿和商人呢，他們本來都是普通老百姓，沒有任何罪過，現在卻跟罪犯一樣被抓去當兵。這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於是乎，鹹陽橋上出現了送別的場景:爺娘妻子都來送行，大家依依惜別，哭聲震天。而那些大將們呢，卻大發淫威，把送行的人都趕走，不準他們吵鬧。

嘿，你可能會問，這些贅婿和商人到底犯了什麽錯，為啥要跟罪犯一起當兵?原來啊，按照秦朝的舊規矩，入贅的人和商人都是下等人，不能跟普通老百姓一樣看待。所以這次南征，也得讓他們去當兵。這些贅婿和商人可是有苦說不出啊，他們也沒辦法逃避。就這樣，他們告別了家人，含淚踏上了征程。

這一路上，他們翻山越嶺，歷經千辛萬苦。過了好久，終於來到了南方。南蠻人沒見過大世面，也沒有什麽武器裝備，一看秦兵來了，嚇得半死，根本不敢反抗。有幾個南蠻人跑得慢了點，就被秦兵抓住了，關進了囚車。接著，秦兵就像瘋了一樣，到處追殺南蠻人。南蠻人哪是他們的對手啊?只能跪在地上求饒，情願做奴隸，再也不敢反抗了。這情景跟北伐匈奴時完全不一樣啊！

其實呢，秦兵也是一群烏合之眾，那些囚犯、贅婿、商人什麽的，都沒受過什麽訓練，也沒什麽本事。不過呢，他們外表看起來挺嚇人的，竟然真的把南蠻人給嚇住了！短短幾個月時間呢，嶺南地區就被平定了！秦朝又派人在各地設立了桂林、南海、象郡三個地方行政機構，派官兒去管理。同時呢，還派兵在嶺南的各個險要地方駐守。這些地方就是今天的兩廣地區啦。

然後呢，秦始皇又從中原地區調來了一大批人，各種各樣的囚犯、贅婿、商人都有。他們的任務就是到五嶺地區去助守，幫助鎮壓南蠻人。這些人被迫離開了家鄉，長年累月地待在嶺外。你想想看啊，他們願不願意呢?唉！現在看來啊，西方的殖民政策跟秦朝的這做法還真有點像呢！不過啊，秦朝是隻讓這些人守衛邊疆，不讓他們開墾土地。所以啊，這都是流放邊疆的政策吧

獨孤求敗的秦始皇，在鹹陽宮中大擺宴席，與群臣一醉方休。那些奉承拍馬的仆射周青臣，更是乘機大獻殷勤，拍馬屁道:“想當年秦地不過千裡，全靠陛下您的神威，平定了四方，驅逐了蠻夷，現在咱們的疆域內，無人不服，人民安居樂業，這簡直就比歷史上那些所謂的帝王強得太多了！我敢說，從古到今，沒有哪個帝王能跟您比！”

秦始皇聽得心花怒放，樂不可支。但這時，有個叫淳於越的博士，居然冒冒失失地插嘴道:“臣聽說殷周兩朝之所以能傳世久遠，是因為他們大封子弟功臣，有自家人守著。現在陛下您雖然統一了海內，但子弟們都是匹夫，萬一有人圖謀不軌，我看這秦朝江山就危險了！”

秦始皇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他轉喜為怒，當場就質問群臣怎麽看這事。這時，丞相李斯拍案而起，慷慨陳詞道:“五帝的治國理念各不相同，三王也不完全按照前人的老路子。時代在變，我們也得跟著變。現在陛下您開創了大業，制定了萬世不變的法令，這些個老儒生哪懂得這些！淳於越這個家夥淨說些古代的事，還想讓咱們走回頭路，這怎麽行得通?現在天下已經安定，法令統一，老百姓就應該安分守己，別整天想著搞事情。為農的就去種地，為工的專心乾活，為士的就好好學法令，別再提什麽複古了！再說了，這些讀書人一天到晚不琢磨怎麽過好日子，就知道批評時政，這哪行得通?我勸陛下您別聽他們的！”

秦始皇聽了李斯這話，頓時又來了興致，一連幹了三大杯才罷休。這李斯本來就是主張郡縣製、反對分封製的，現在看到淳於越這個家夥居然想翻案，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所以呢，他趕緊寫了個奏章，連夜送到了秦始皇那裡。

李斯這份奏章的大概意思是說，以前天下亂七八糟的，諸侯們各自為政，他們說話都是扯古代的事兒來搗亂現在。大家都在那兒瞎嚷嚷，搞得好像真的一樣。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學的東西特了不起，然後就拿這些來抨擊政府。現在皇上您統一了天下，一切都得按您的意思來。但那些個學派啊、學問啊什麽的還在那兒瞎嚷嚷。要是沒人管他們，那您這皇帝的威嚴就全沒了，下面的人就開始搞小團體了。所以啊，我覺得得禁止他們瞎胡說八道！我建議把那些不是秦朝的書、那些史書什麽的全燒了！不是博士官的職位上的書也全燒了！誰敢私藏、談論詩書的，直接拉出去砍了！敢拿古代的事兒來噴咱們現在這個制度的，誅滅九族！那些當官的要是看見這些不舉報的，也跟他們同罪！我覺得咱們應該給他們30天的期限，過了期限還不燒的，臉上刺字、去修城牆！當然了，醫藥、卜筮、種樹這些實用的書就不用燒了。要學法律什麽的呢?找官老爺們學去！這樣瞎扯淡的言論沒了之後，人心就統一啦！天下就永遠太平啦！我李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寫了這份奏章給您啊！

這篇奏章遞進去之後，秦始皇竟然親自批準了！李斯得到命令，就開始大張旗鼓地執行。他先從鹹陽開始，把周圍的書都搜羅一遍，只要是詩書百家之言，統統燒掉。然後這把火燒到了各個郡縣，各地都按照這個方法執行。那些官吏們都是秦始皇的手下，老百姓又怕官吏，誰敢為了幾本書去犯法啊?所以大家都乖乖地把書交出來，然後看著它們被燒掉。

不過啊，也有聰明人，比如曲阜縣的孔家後人，他們把幾十本書藏在牆壁裡，這樣就保存了下來。當然了，窮鄉僻壤的地方也許還有幾本書沒被燒掉，但那真是少得可憐，如鳳毛麟角，不可多得。

皇宮裡的書倒是安然無恙，最後在鹹陽宮一把大火中統統燒光。這一下子，文獻傳承可就遭殃了！真是奇怪的事！這無非就是一種愚民政策嘛！

一年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就到了秦始皇三十五年。秦始皇又犯了老毛病，想要大興土木，廣建宮殿。這天早上，他站在朝堂上，對著群臣說:“鹹陽城裡的人口越來越多，房屋也是越蓋越多，我作為皇帝，現在住的宮殿實在是不夠用了。想當年周文王的都城在豐邑，周武王的都城在鎬京，那可是當時的帝都啊。我現在想要在鹹陽城定居，當然要蓋一所比他們還大的宮殿，才能趕上古人啊！你們覺得怎麽樣?”

群臣們一聽，當然是連聲叫好，全都附和著秦始皇的想法。於是，他們就在渭南上林苑裡開始建造朝宮。設計師們費了好大勁，畫出了一個樣本，秦始皇一看，覺得還不錯，就讓他們照著這個樣子蓋。

宮殿建得可不容易啊！先得有各種工匠，還得有大量的勞工。監工們為了趕工期，連那些受過宮刑和徒刑的人也拉來乾活了。他們日夜不停地建啊建啊，終於把前殿給建好了。這個前殿啊，真是大得嚇人，能容納上萬人呢！下面還能豎起五丈高的旗子。四周還有回廊環繞，車馬都能在裡面跑。更厲害的是，從殿下還有一條通道直通到南山上，真是氣派極了！

宮殿還沒蓋完呢，秦始皇又發話了:“我要讓這宮殿上應天文，天上有十七星，對應著北極紫宮，一直延伸到營室。咱們的鹹陽宮就可以模仿天極來蓋，渭水嘛，就當作那天河。咱們在渭水上架一座長橋，就像天上那十七星的軌道一樣。”於是乎，大家又開始忙著建橋了。這橋可不簡單啊，寬度得有五六丈，長達二百八十步。為了建這座橋，砍的木頭、運的石料那都是不計其數啊！工匠、勞工還得繼續征調。

這宮殿蓋得真是費勁啊！秦始皇也不管人力、物力夠不夠用。木料、石料不夠呢，就命令四川、湖北一帶的官員去采購、運輸。參與建設的勞工更是多得數不清，除了工匠之外，還有數以萬計的刑徒和民夫。這麽大的工程量，加起來得有好幾百萬呢！不過秦始皇覺得人多力量大，應該沒問題吧。

這一蓋就是好幾年啊！等到秦始皇翹辮子了，這宮殿還沒完全建好呢。據有人估算啊，當時蓋的宮殿一共有三百多所呢，關外的還有四百多所。整個宮殿群佔地好幾百裡呢！不過其中有些宮殿還沒裝修完呢。那個最先建好的前殿啊，大家都叫它阿房宮。其實原本秦始皇是想等全部工程都完了之後給它起個好聽的名字呢，結果他老人家自己先死了，所以阿房宮這個名字就流傳下來了。其實說到底啊，這就是個海市蜃樓！

秦始皇這哥們兒，剛剛開始建阿房宮的時候，還沒等建完，就把美女和音樂都搬進去了，這可真是忙得不亦樂乎啊！正好有個叫盧生的家夥來見他，秦始皇又開始做起了求仙的夢。他問盧生:“老子現在貴為天子，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就是見不到仙人，也找不到不死藥，這可怎麽辦啊！”

盧生這小子，一張嘴就胡說八道:“陛下啊，我們之前奉您的命令去找仙人，還有靈芝奇藥，結果呢?差點沒被風吹走、被浪打翻！這很明顯是有鬼在搗亂，阻撓我們啊。您聽說過嗎?人要是想求仙術，得隨時微服出巡，避開那些惡鬼。惡鬼一跑，真人就來了。要是讓群臣知道您住在哪裡，那就跟在塵世中一樣了，真人就找不到了。真人要是跳水裡，就像在陸地上一樣;跳火裡，就像在空氣裡一樣;坐雲上，就像坐轎子裡一樣。所以他們能活一萬年，跟天地一樣長壽。現在您這麽忙，怎麽求仙啊?就算求了也白搭。”

這一番話，說得秦始皇都有點迷糊了。他感慨道:“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仙人總不來找我，原來是有鬼在作怪！從今以後，我要住的地方，不能讓外人知道，這樣才能招來仙人和不死藥。”

盧生趕緊奉承道:“您這覺悟，簡直比神仙還神仙！用不了多久，您就能成仙了！”然後他磕了個頭就走了。

各位看官啊，你們說秦始皇這個人是不是有點傻?他雖然統一了六國，看起來挺威風的，但怎麽就被盧生這麽一通瞎話說得團團轉呢?看來啊，聰明的人有時候也會犯糊塗。這也許就是那句話說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秦始皇這種大聰明人也不例外啊！

自從秦始皇迷信那些鬼話，他就開始讓鹹陽附近兩百裡內的所有宮觀都翻新一遍，還要添造各種通道和遮蔽物，以防被人看見。他還讓每個地方都設置帷帳、鍾鼓和美女， 吃的、穿的、玩的都準備好了，就等他這個“高富帥”來玩個痛快了。這些美女都是從各地選來的，一個個美得不行，只等秦始皇來寵幸。但是呢，很多美女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他一次，真是讓人心酸啊。

杜牧曾經寫過一篇《阿房宮賦》，裡面描述了這些美女的苦衷:

妃嬪媵嬙，王子皇孫，辭樓下殿，輦來於秦。朝歌夜弦，為秦宮人。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煙斜霧橫，焚椒蘭也;雷霆乍驚，宮車過也;轆轆遠聽，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

就是說，這些美女們每天都在打扮自己，希望有機會被秦始皇看上。但是很多美女等了一輩子都沒等到。你想啊，這得多讓人心寒啊！

秦始皇雖然是個開國皇帝，但他整天在宮裡瞎逛，也不管外面的事情。他以為他的命令誰都得聽，但其實百姓們都不樂意搬來搬去。雖然他讓人十年免役，但大家還是怨聲載道。有一天他在梁山宮上俯瞰，看到山下有一隊人馬經過。他問左右那些人是幹啥的，左右看了看說不知道。他就問:“那你們知道那領頭的人是誰嗎?”左右看了看說:“不知道啊，被羽蓋遮住了看不清。”秦始皇一聽就又開始瞎猜忌了。哎呀，這皇帝也真是的，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欲成大德務寬容，寧有苛殘得保宗！

怪底秦皇終不悟，但工溪刻好行凶。

究竟山下是何人經過。容至下回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