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計潮州魏家丁勇一百人,兩百噸以上大船一艘,小船三艘。
洪阿漢聽說後又派來了洪家丁勇十五人,由魏海坤長子魏長樂率領。
會安明香人,主要是羅阿爺為鄚子布提供的精兵二百,一百四十噸紅單船一艘,由劉家的劉知三統率。
這種船因需備紅單稽查而得名,常漆烏、紅二色,速度極快,可裝小炮二十余門,算是正規的戰艦,不是魏家的武裝商船能比。
只是更適合近海戰鬥,深水海戰的話,還是有些困難。
還有鄚子布從會安城南零元購來的倭國浪人六十,法蘭西等西番精壯三十人。
這些人中除了倭國浪人是火銃手以外,歐洲人都是技術性兵種。
馬紐爾.波恩手下兵將水手九十七人,有五級風帆巡航艦幸運號,還有裝備二十六門八磅炮的武裝商船財寶號。
不過馬紐爾.波恩已經沒有足夠的船員來操作它,華人水手又不太擅長操作軟帆船,因此還需要趕緊訓練、調派人手。
這些人合計丁勇三百七十五人,水手、炮手一百二十七人。
共有各種型號雜亂的火銃二百余杆,腰刀三百余把,長矛一百余支,各種雜亂的甲胄四十套。
此外的主力,就是何喜文的船隊了,合計海盜一千三百七十七人,火銃三百五十杆,弓弩一百余副。
腰刀、長矛基本能做到人手一套,還有三十余套棉甲,這是何喜文殺死廣州水師記名千總得來的。
戰船八十九艘,但能出海至少遠航到安達曼海的,只有十七艘。
主力是四艘大概在兩百二十到四百一十不等的烏艚船,能裝二十六到三十門炮。
不過炮型有些落後,是一百多年前明朝對紅夷大炮的改進型,炮管太長,射程和火力都不如現在的常規歐洲艦炮,但也還是沒形成代差,差距並不遠。
只是何喜文的船隊還有大量家眷婦孺需要保護,不可能全部出動,鄚子布與何喜文商議之後,準備只出動六百人和九艘大型的主力戰艦。
這就是鄚子布目前的所有家當,總計戰兵七百人,水手四百零二人。
但實際上水手和戰兵沒有明顯區別,也是能戰鬥的,那麽算上首領,總計能戰鬥的人在一千一百五十人左右。
戰船方面,一艘四百一十一噸的五級巡航艦,一艘四百零七噸的大型烏艚船,一艘二百八十噸的歐式武裝商船,七艘一百二十到二百五十噸的烏艚船、紅單船。
此外還有十三艘三四百噸的運輸補給艦,以及數十艘用於近海作戰和支援的蜈蚣船。
這份實力,看起來已經很強大了,比大多數海盜都強大,隻遜於緬甸、暹羅這些正規國家水師。
不過這只是紙面實力,艦隊的來源太複雜了,光是中國人就分成了好幾派,還有大量的歐洲人和倭國人。
關鍵的是,何喜文雖然表態全力支持鄚子布,但實際上鄚子布仍然只能通過與何喜文商量去指揮他的人,沒有何喜文的首肯,鄚子布一根毛都指揮不動。
而鄚子布又無法放心讓何喜文去指揮,雖然他的指揮能力在歷史上是得到了驗證的,但何喜文的視野,對於這個世界的認識,是不足的。
到了緬甸安達曼海之後,隔著不遠就是天竺大小王公以及英、法、荷、葡、丹等國的天竺殖民地,外加緬甸自古以來複雜的民族形式,何喜文根本搞不定。
鄚子布比何喜文有經驗,但他指揮不動何喜文的部下。
是以,鄚子布只能先組成一個議事大會,將各方勢力,甚至馬紐爾.波恩來拉進來搞群策群力,以此來削弱何喜文的話語權,通過妥協與讓步的方式,逐步把主動權拿到自己手裡。
除了這些以外,一千多人,數十艘戰船的後勤也是大問題。
米糧如何調撥,需不需要發一筆賞賜提振士氣,士兵之間語言不通如何解決,怎樣挑選出合適學習操縱軟帆的華人水手。
甚至就是這一千多人怎麽安營扎寨,上廁所等問題都要鄚子布考慮。
好在何喜文對鄚子布很支持,遇到鄚子布不懂的,幾乎是手把手的教,兩人都不懂的,那就只能大家商量著來。
同時,壞消息還在不斷傳來,距上次順化來的正營兵退走之後,張褔巒這次是派了親信官員蔡生過來,一定要會安給個說法。
這張褔巒在廣南國內不得人心,次子慘死之後,除了他的心腹人人都暗暗叫好,緝拿鄚子布的命令下達了,所有人都是雷聲大雨點小,裝模作樣根本就沒認真乾。
但現在,張褔巒估計是壓製住了順化城內因為他兒子搞出來的爛事而帶來的政局動蕩,得以抽出手派出蔡生前來督促。
這蔡生是張褔巒的頭號親信,他出來督促,很多地方官員就不敢陽奉陰違了。
鄚子布已經收到了羅阿爺的示警,廣南國是能抽調出兩萬兵的,如果他們下定決心一定要會安交人,羅阿爺是扛不住太久的。
原本鄚子布是打算在會安稍微呆一下就走,現在計劃改變,給會安的明香人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他鄚子布要統合南洋華人,那麽這股民心就必須要考慮到,不能等到廣南國真的調動大兵撕破臉皮,因為他一個人給全體會安人帶來危險。
鄚子布估計羅阿爺能抗住半個月左右,然後就得讓廣南兵進城搜查,之後還能放出煙霧說鄚子布已經跑了來混淆視聽。
但最多再過一個月,蔡生肯定會弄清一定的情況,再來逼問,那就是最後的時刻了。
所以,鄚子布要在一個半月內完成整合,然後主動切斷與會安的聯系。
焦躁的等待中,鄚子布終於迎來的曙光,裴氏春興奮的拿著一張信箋跑進了鄚子布的房間。 uukanshu
“五公子,我爹爹來消息了,河仙艦隊明日下午就將到達峴港。”
鄚子布大喜,屬於自己的心腹終於來了,就是不知道母親到底給不給力,能給派來多少人呢。
翌日,申正(下午四點)。
遠處一大兩小三艘戰艦緩緩駛進了峴港,鄚子布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河仙的主力戰艦。
小的兩艘均為兩百噸上下的廣式烏艚船,載炮二十門左右,大的是一艘四百噸的武裝運輸補給船。
等看到率領艦隊之人時,心裡更是感慨萬千,鄚龍是河仙有數的水上戰將,是鄚子布祖父鄚玖在河仙收的家將義子,論輩分鄚子布還得叫一聲叔。
而在鄚龍身後,還跟著鄭秀、莫廣海、武世營、武世秀等人。
這些人都是鄚玖親自選定培養的舍人,相當於後勤參謀軍官,極擅長後勤計算、文書下達、軍律編訂等工作,可以說是解了鄚子布的燃眉之急。
同時,二舅陳大勝也為鄚子布派來了一百紅襖銀刀兵,領兵者乃是鄚子布的遠房表兄陳成山,也是嘉定明香人的悍將。
“五公子,公爺讓我告訴你,為將要多加小心,惜命而不貪生,勇悍而不莽撞,才能帶好兵馬。
公爺還說,只要有十艘大船在手,就是殺了張褔巒,也沒人能奈何你。”
鄚龍說罷,還是很感慨的低聲說道:“公爺還是很心疼五公子的。”
不過,他這話是白說了,因為鄚子布完全沉浸在對未來的暢想和興奮中,壓根就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