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楓橋佔領中都後,大肆封賞,用當時中都人的話說就是“楓家的狗都成了皇城的看門犬”,當然,這只是謠言,楓橋也不至於如此傻,中都的官僚集團他大多還是不敢動,隻敢封賞一番,要知道,當時的天佑帝獨孤皓軒也隻敢殺與南方家族有關的官員和家族,對於這些人,他也不敢動。楓橋才上台不到半月,就感覺渾身不舒服,這些吃裡扒外的官員,一方面,大肆斂財,甚至連上交的稅不僅多收,該上交的還克扣了不少,放縱士兵搶劫使得民怨沸騰,另一方面,暗中勾結“忠於”琹帝國的那一批武將,又在朝堂之上各種刁難,使得他說的話就像放屁一樣,他發布的政令總有一批人以各種理由搪塞,阻礙其實施,這就顯得他的朝廷很無能。對於這些官員來說,要在以前,大家都是在琹帝國獨孤氏的手下辦事,都不好太薄了對方的面子,現在,你翻身上位了,你敢動一個人,你就可以滾下來了,我們把獨孤氏再迎回來,還是功臣,我們依舊是坐著這個位置上,反正這個主人不好伺候,大不了換一個。
885年6月,天氣已經轉涼,安慶之派了兩萬人,開出樓關,衝擊安利索斯城,前線告急,楓橋急忙調兵,可是他發現居然一個營的兵馬都調不動,中都城內的兵他又不敢調出去,一旦調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腦袋,此刻,他終於發現了,他的帝國居然只是個空殼,出了中都城,他屁都不是,當然,在中都,他也不算什麽,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楓葉旗,也只在中都城和楓家領地周圍飄揚,其他地方,依舊飄著琹帝國的寒冰旗,又或許他都知道,但也沒辦法。最後,還是中都大族諾蘭家族出面,才勉強湊齊一個營,這讓楓橋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帶有侮辱性的一個營,還沒開出中都,西平軍居然撤了,然後朝臣又是一頓恭維,對楓橋口稱“萬歲”,然後這個營又奇跡般的解散了,此時楓橋就差吐血了。
經過此事,各方勢力都知道了中都的楓橋就是個笑話,甚至慕容紫英派人給他送了只花貓給他(意思是他和花貓一樣溫順,對任何人都沒有任何威脅,要想弄死他,很簡單),安慶之則送了一束野花(前帝國天佑帝獨孤皓軒曾以此侮辱他,暗示其也就只會找找女人,別的也不行),而下面的朝臣還在一個勁的恭維。獨孤皓月和獨孤皓鑭就像評論一個傻子一樣的評論這個反叛的人,楓橋在沒造反的時候,他可是中都的二把手,他說的話,除了獨孤皓軒,葉家,其他人都要恭敬的聽,現在,他就是個笑話,一個單純屬於中都的笑話,當然這是一天后的事了,畢竟,信鴿雖然比馬快,可是飛行總需要時間。
這天晚上,被氣的半死的楓橋“巡查”各處,可好巧不巧,就碰到了兩個來找死的,洛川家族的兩個官員在政務處當著他的面陰陽了他幾句,這還了得,楓橋的小宇宙當場就爆發了,拔刀就砍了兩人的腦袋,接著就派了一個營,跑去屠洛川家去了,他這一砍一屠,可就捅了馬蜂窩了,各個家族早就通過各種聯姻緊密聯系在一起,要麽你把他們連根拔起,要麽就不要動他們,可一氣上頭的楓橋哪管得了這些。派出去的一個營,把城內的洛川家屠了,接著便是追逃跑的,才剛追出城一幾裡,各個家族數萬人就壓了過來,結果這個營,人沒追到,反而自己就稀裡糊塗的被屠了, 接著,“忠於”前帝國的軍官,葉家殘余勢力,一夜之間,湊出了近二十萬人,把中都城圍得水泄不通。防守外城的那群牆頭草中央軍,看到旌旗一直延伸到天邊,各種顏色的輕甲,重甲交匯,直接嚇得打開四個城門投降了。而這些人隻從東西南三個城門進入,北城門外隻留一部分軍隊,防守宮城的軍隊是以前楓家私軍,看到黑壓壓的人開了進來,大部分人都從北門跑了,一路上,踩死的,擠死的,不計其數,中央軍則悠閑的在外城城牆上看戲。
楓橋在石塔上看著這一切,他開始敬佩獨孤皓軒了,同樣是站在這個地方,獨孤皓軒尚且有數萬人為他拚命,在最後時刻還能穿上戰甲,親自上前拚殺,而自己,手下數萬人只顧著自己逃命,自己也沒有穿上戰甲拚殺的勇氣,甚至連自殺的勇氣也沒有。
當各個家族的人馬走近玉軒門的時候,所有人都停下了。為首的軍官下馬,所有士兵將右拳橫放於左胸前,換左手握緊武器,使其緊貼自己的鎧甲,身體挺得筆直,眼神堅定的盯著前方(帝國軍隊對於及其敬佩的軍人所行的一種禮儀,時間越久,越莊嚴,說明對方受尊重度越高,一般針對的對象只有英勇陣亡的將領或士兵,這裡是表達對禁衛軍和獨孤皓軒的敬佩),良久,仍沒有人願意動。
最終只派了一個營的人馬進入皇城,把楓橋搜了出來,於長樂殿前斬首。歷史總是驚人的重複,幾天前,還是楓家屠其他家族,到了今天,楓家又被屠了。這個時候,有政治家開始思考這種屠來屠去的意義,甚至在思考戰爭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