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二張,治國興邦!
劉枕實在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未來的東吳棟梁柱石。
張昭性格剛直,以至孫十萬兩次不用他作為國相,雖然赤壁之中主降,但論起治理內政張昭可是頂流的治國之臣!
穩定民心,調動內勤,安撫各方,坐鎮大後方!
張昭之名雖不及臥龍鳳雛一般天下聞名,但治國之能絕對是一等一的,能在極其混亂中梳理清楚家國內政統籌各地之情,若非張昭孫策也無法那般容易平定江東,奠定出孫吳之基業!
孫策在時視張昭如管仲,只可惜孫十萬因為個人恩怨和建國方針之上對張昭既敬重,又有所畏懼和怨恨,故最終不顧廷議,棄張昭而不用。
劉枕漆黑眸子不斷閃爍,合適的人要放在合適的位置才能激發出最大的作用!
如此治國之大才,錯過實在可惜!
而且如今劉枕新得樂安郡,麾下剛好缺一精於治國之大才!
……
又為小心翼翼的為張昭喂了些水,劉枕這才將其重新扶躺,默默守在床邊。
大致又過了一炷香的工夫,張昭緊蹙的眉頭忽然強烈的皺了皺,面色一陣紫紅。
劉枕眼疾手快將張昭扶起,用力輕輕敲擊其後背。
哇——
張昭吐出一大口黑血,黑血落地後不斷翻滾,散發出厭人的腥臭,毒素排出體外張昭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正常,緊皺的眉頭也開始舒展。
劉枕一手扶著張昭,一手端起一碗米酒,溫言道:“足下中毒已深,身體虛涼飲些酒可暖暖身子,發發汗也可將剩余毒素加速排出。”
張昭灌下了一大碗米酒,病痛折磨的混沌感才徹底散去,眸子才恢復清明,看著眼前的劉枕眼神明顯一怔,“劉、劉大人?是大人救了我?”
劉枕笑著頷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足下識得我?”
“能口吐出‘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般驚心之語的劉大人,樂安郡百姓還有誰能不識?”
劉枕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一句無心的感慨了一句山坡羊,竟然意外的在樂安郡傳開了。
但明顯,張昭此刻的話語之中並非全是震驚,其中似乎有些深意。
“哦?”
劉枕面容不變,淡淡笑道:“那可是足下覺得我劉枕所說無非是在無病呻吟空談虛想?”
“大人心懷百姓的感慨之語,張昭不敢如此想。”
張昭搖了搖頭,直言不諱道:“在下隻知大人入樂安郡一日,民心民望勝過其余官吏十年,麾下有鐵軍皆有當世勇將提領,手中有粥丹可救蒼生於疾苦,如此手段心性,就是怎麽看都不像一介縣令。”
“不愧是拒絕陶謙官職俸祿的彭城張子布,眼界果真非凡。”
劉枕展顏一笑,這張昭真如史書記載一般性格如此剛直,看來救命之恩還不足以讓這位柱石之臣俯首,淡淡一笑:“那子布以為,枕不像縣令又像如何?”
“大人在益縣之時施粥舍藥聚草屯糧,施仁德以百姓,擊鐵腕以黃巾,殺伐果決恩威並繼,百姓愛戴鄉紳俯首。”
張昭抬起頭堅毅眸子直視著劉枕,緩緩道:“大人如今遠道而來,率鐵軍而破黃巾,解樂安而救百姓,倒像是要將這一郡之地盡收囊中的諸侯。”
“子布,且隨吾來。”
劉枕笑而輕語,伸手拉起張昭走至窗前,指著窗外的星輝月影朦朧月色:“可見什麽?”
張昭居高臨下,俯瞰著窗外的偶爾閃爍的百姓燈火,沉吟道:“樂安郡城。”
“想不到,子布竟如此輕視於吾。”
劉枕搖頭輕笑,微微抬起眸子與張昭兩兩相望,眼中豪氣頓生,輕吟一聲:“吾如此安軍撫民,子布覺得我眼中只有這一城之地麽?”
張昭明顯一怔,驚疑不定的望著劉枕:“那大人之意是何?”
“無他,唯天地爾。”
劉枕淡淡一笑,憑欄望月仰天輕笑:“大好天地,宇宙洪荒,哪個兒郎不豔羨?”
張昭瞳孔明顯顫了顫,望向劉枕背影的眼神眼中多了一絲駭然之色,鄭重其事的拱了拱手面目肅然:“天地雖好,大人可知其中亦多艱險。”
“深山藏虎豹,亂世出英豪。”
劉枕轉過身,眼神如同無波的古井,淡淡笑道:“子布可知風浪越大魚米越貴否?”
……
那一夜,樓閣中的燈燃了一夜。
沒人知道他二人到底都說了什麽,所有人隻知次日清晨,劉枕拉著張昭手腕走出閣樓之時仰天大笑,高呼‘吾得子布,猶得泰山柱石’!
“所以說,子布逃出陶謙囚禁之後來青州訪友,適逢黃巾賊亂,被困在了這樂安郡?”
“正是,”
張昭苦笑一聲,由衷笑道:“昭本是觀天下將亂,有心返鄉之後舉家搬往江南揚州避難,可誰知竟在樂安郡得遇主公!”
劉枕聽後默默點了點頭,心中著實有些慶幸。
幸虧自己下手早,要是再晚點讓張昭逃到江南就要便宜孫策了~
事實證明, 截胡得趁早。
二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順著廊下一路前行,太守府正堂,黃忠郭嘉湯淳等一應文武接到命令之後已經早早在此等候了。
“拜見主公!”
“拜見季嘗公!”
……
“季嘗公,”
湯淳率先上前將幾封竹箋交給劉枕,“此乃樂安郡內大小事務之統計。”
“事辦的不錯。”
劉枕只是大致的掃了一眼竹箋,笑著誇獎了一句,指著堂下垂手的張昭:“而後郡中大小事務,爾均可與子布商議。”
“尊季嘗公敕命!”
得到誇獎的湯淳歡天喜地的深施一禮,又朝張昭拱了拱手。
劉枕輕笑著頷首,湯淳的能力還可以,心思還算機敏伶俐,主動投誠後得劉枕提拔,更加死心塌地,如今基本上算是徹底歸附了。
至於樂安郡的其他官吏,在前一日的大棒加蜜棗之下,從表面上看是歸了心,但忠誠度還需要後續再試探。
他們最大的作用就是跟張昭交接,基本翻不起來什麽風浪,劉枕也不在意他們這些小魚小蝦。
至於樂安郡的官軍武將基本上都戰死了,剩下那些傷兵和幸存的士兵劉枕已經安排了黃忠和徐晃將其打散。
有益縣的基業加上樂安郡太守的財物和稅賦,劉枕現在手上不缺錢,對於軍士的待遇很好,很快就能收攏徹底融入益縣軍士原本的戰鬥體系。
……
“如今樂安新定,”
劉枕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目色環視眾人:“列位,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