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端坐在丞相府中,沉吟了一番後,問李洛道。
李洛回到丞相府後,就告訴呂不韋他已經接近了華陽夫人,但至少獲得了她的一部分信任。
現在的問題是,必須解救琴清姑娘,華陽夫人才會徹底信任他。
聽到呂不韋的問話後,李洛肯定的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如今看來我只有先到魏國,去解救這位琴清姑娘了!”
呂不韋沉思了一下後,點了點頭:
“那好,你就以秦國商人的身份前往魏國,讓遮月也隨你過去!”
“這位琴清姑娘既然是大陰陽師鄒衍的學生,而華陽夫人又這麽急著救她回來,宮中的大陣必然是鄒衍布置的!”
“到時候你帶回琴清之後,就把她送到相府,逼鄒衍現身!”
“是!”
得到呂不韋的允許之後,李洛隨即以秦國馬商的名義,帶著遮月和幾名羅網殺手,趕著一百匹駿馬前往魏國。
秦國與魏國接壤,時戰時和。
信陵君是魏國安釐王同父異母的弟弟,戰國時期四公子之一,座下三千門客,勢力強橫,在魏國可以說隻手遮天!
而秦國產馬,李洛以馬商的身份前往魏國接近信陵君,是目前最為穩妥的辦法。
李洛帶著遮月等人趕著一百匹駿馬,很快就過了函谷關,到達了魏國大梁。
歷年戰亂,從函谷關外過了秦地便是滿眼荒蕪,但大梁王城之內卻還是氣象萬千,百姓也都顯得十分富足。
進入大梁城後,李洛隨即帶著遮月前往信陵君府邸。
魏國介於秦韓趙齊楚五國之間,本地並不產馬,獲取戰馬的渠道基本都來自趙燕兩地,但趙國和燕國通常都會將好馬留在本國作為戰馬,隻將次一等的馬賣到魏國。
秦國也產馬,但卻很少有商人能將馬匹販運到魏國。
因為秦國對戰馬控制極嚴,絕對不允許販運到與秦國交戰的魏韓等地,所以魏韓等國只能從燕趙等地花高價購買那些次一等的馬。
而李洛這一次帶來的,都是質量極佳的好馬。
用來作為戰馬,卻是極為合乎要求的!
一聽說有秦國商人帶了百匹駿馬求見,信陵君頓時喜不自勝,當即接見了李洛。
信陵君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身錦袍氣宇軒昂,端坐在廳堂中臉上現出一抹微笑出來:
“屬下告訴我說你帶來的戰馬質量極好,用作戰馬絕對優良,但我心中卻有一個疑問!”
說到這兒,信陵君用有些審視的目光看著李洛:
“我聽說呂不韋下令禁止將馬販往六國,以免六國中人將馬匹用作戰馬與秦國作戰,閣下是秦國人,為何會來魏國販馬?”
李洛表情平靜的微微一笑道;
“信陵君也知道秦國產馬,以秦國內的用量,根本無法全部消化所有的馬匹,而六國除了燕趙兩國之外基本都缺少好馬。”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作為商人肯定是以利潤為先!“
“我的馬在秦國不能賣出個好價錢,也沒有那麽多人需要,自然就要把它們送到別的國家了!”
“當然我也可以將馬賣給楚國人,但楚國多山地水泊,對馬的需求也不高,所以我就來找信陵君了!”
信陵君聽了,點了點頭:
“卻不知你是如何通過的函谷關,那些秦兵如果知道你是將馬匹販運別國,怎能輕易答應?”
“很簡單!”
面對信陵君的質疑,李洛卻仍是波瀾不驚:
“秦國與楚國交好,華陽夫人即是來自楚國,所以對楚國的戰馬交易並不嚴格限制!”
“我這批馬就是以送往楚國的借口出的函谷關,回到秦國我大不了告訴他們,這批馬在魏國被劫走了就好!”
聽到這兒,信陵君才打消了所有的疑慮。
他哈哈大笑著站起身來,邀請李洛坐下,然後讓仆人送來兩杯清茗。
“閣下的馬質量很高,魏國急缺這種馬,如果閣下日後還能送來更多的馬,本侯自然感激不盡!”
李洛微笑道:
“這個簡單,這次的一百匹馬不過是個小數,小人帶來也只是探探路!”
“信陵君若是需要的話,下次我可以帶來更多的馬過來!”
聽到他的話,信陵君頓時大喜:
“那好,咱們就這樣約定了,這次的一百匹馬我全都要了,價格就按你說的來!”
“下一次,我要五百匹,如果能帶來更多就更好!”
“沒有問題!”
雙方很快就達成了協議。
畢竟魏國緊缺優良戰馬, 能夠獲得一個優良戰馬來源,對信陵君來說十分重要。
李洛承諾下一次會帶來更多好馬,信陵君立刻對他十分熱情。
大喜之下信陵君當即留李洛等人住下,準備當晚大宴賓客。
李洛和遮月被留在了客房。
進入客房之後,遮月看到院子裡有幾名門客守衛,不禁皺起了眉頭:
“看來信陵君對咱們並不信任!“
李洛卻是波瀾不驚:
“不信任就對了,他不可能對一個陌生人就完全的信任!”
他走到窗口,看了一眼外面的門客。
這些門客氣息沉穩,目光鎮靜,一看就都是具有武道的高手。
目測,至少也是一流高手!
遮月坐到了椅子上,沉吟了一下後道:
“有人看著咱們,你打算如何解救琴清?”
李洛淡淡一笑:
“琴清只是作為貴客被軟禁起來,並沒有被關押。今晚的晚宴信陵君肯定會請她出席,到時候再說!”
遮月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天色:
“現在還早,咱們就在這裡等著?”
李洛看了她一眼,微笑道:
“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們當然還可以做點別的!”
說完,他徑直躺在了榻上,眼睛卻看向遮月。
遮月瞬間臉色微微一變,眼中瞬間現出一道殺氣。
李洛卻擺了擺手:
“跟你開個玩笑,不用那麽認真!”
遮月冷哼了一聲,回過頭來不再看李洛。
但一張臉卻悄然現出一抹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