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查不查的出來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查出來了,也沒有人會信。
眾人所知的觀潮居士在這件事情上得不到任何好處,甚至會因此招來災禍,誰會相信當初的觀潮居士會做出這種事情。
朱常洛從早寫到晚,一刻也不停歇。
直到天黑了,才將將寫完。
朱常洛揉著手腕,寫這東西真是個苦力活,不光要寫出來,還要模仿著別人的字跡寫出來。
“老師,你看看如何?可以了嗎?”
安槐打了個哈欠,仔細地一張張看過去,一邊看,一邊道:“可以可以。”
安槐將東西放到遊戲裡面的倉庫中,“好了,今天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老師了。”
朱常洛疑惑道:“老師,不交給吳大人他們來辦這件事嗎?”
“吳大人哪有你老師靠譜,而且吳大人不知道觀潮居士的事情,要是他看到了這裡面有張和觀潮居士的字跡一樣,也不知道作何反應。”露出的破綻多了,終究是一個壞事。
朱常洛:“是,學生明白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
安槐說完,就將屏幕劃到京城之中,如今京城剛好處在夜幕之中,正巧就是辦事的時候。
安槐思考了一下,之前見過白銀那篇文章的原文的有誰。
有孫承宗三人,還有一些來京城中趕考的學子,當然大多數學子都回去了,但還是有部分學子考的非常不錯,留在了京城。
對了,還有悅來客棧的老板娘和店小二知道觀潮居士的筆跡,但是這兩個都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沒必要把他們攪進來,要是是朝廷裡面的人也就罷了,錦衣衛抓人的時候也得考慮考慮,但是如果這件事是悅來客棧的老板娘和店小二,估摸著錦衣衛抓人的時候可不會心軟。
而且這些進京趕考具體有哪些人安槐也說不大準,這件事還是得靠白世鐸或者邱茂來辦。
如今白世鐸和邱茂都在鄭國良的手底下辦事,鄭家除了鄭國良,還有幾人都在錦衣衛中辦事,就算抓人也得考慮考慮。
而且一旦後面鄭國良不是觀潮居士這件事情一被爆出來,有了這件事情,也好避免鄭家把鍋都讓邱茂和白世鐸給背了。
那到底是白世鐸還是邱茂呢?
白世鐸這個人聰慧謹慎,但是結識的人不多。
而邱茂這個人卻不同,雖也是聰慧,但不夠謹慎,但平日裡四處結交朋友,認識的人可一點也不少。
安槐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選邱茂。
倒也不是圖邱茂的優點,而是因為邱茂跟前首輔申時行有關系,平時在京城中也與多人交好,他要是被抓了,自救的概率比較大。
不過說到這兒,安槐也歎了口氣,這件事情不管怎麽都會把他們二人搭進來。
如果不把這件事情交給他們二人辦,也就是如果不讓他們二人“偶然”發現這篇帶有觀潮居士的文章,那麽鄭國良到時候甩鍋多半就會甩在他們兩個的身上。
如果把這件事交給他們二人來辦,也是凶多吉少。
安槐想到這裡,歎了口氣,算了,這件事情都給他們二人說了,反正一旦鄭國良是假的觀潮居士一出來,他們兩個都免不了一頓罰。
安槐想到這裡,又將屏幕劃回景陽宮,看到朱常洛還沒有睡,便讓朱常洛為他們二人寫了一封信。
朱常洛寫完後,安槐將這封信先拿到白府,白世鐸住的地方不大,和吳郎中住的地方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吳大人是假窮,他是真窮。
安槐將屏幕劃到白府的時候,白府的書房正是燈火亮著的時候。
安槐將手上的東西捆著石頭扔了進去。
正在處理公務的白世鐸聽到這聲聲響,將頭抬起來。
他倒是老的快,前幾年還是一個少年郎,現在看著倒是不老,就是憔悴。
再看看白世鐸桌上堆積成山的東西。
安槐搖搖頭,這個鄭國良,正是一點事情也不做,難怪平時又是聽曲又是出去吃飯,結果工作全跑白世鐸這裡來了。
白世鐸皺著眉頭,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將石頭隨意擱在一邊兒,而後猶豫片刻打開信,當看到這熟悉的字跡時,白世鐸的眉頭瞬間松開。
師傅!
白世鐸急急朝信中看去,信中提到要將鄭國良誣陷張大人之事爆出來後,白世鐸有些驚訝。
又看到要發揭帖的時候,白世鐸更是驚訝,難不成前幾日京城中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就是師傅的手筆?
白世鐸想要否認,但是想到白銀那篇文章的時候,師傅就是靠著差不多的方法讓白銀這篇文章被世人所知。
當然,當時的師傅不一定就是故意的,只是現在這件事情讓他疑惑了。
不過這種疑惑沒有半分鍾,白世鐸嘴上喃喃道:“張大人……”
最後又點點頭,將這封信給燒了。
接著又如常地坐了回去。
安槐不知道白世鐸這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又不能使用傳聲筒,一次用別人會以為他是神仙,多用兩次就是妖怪了。
不過這封信本也不是征求白世鐸和邱茂的意見,瞧著白世鐸這樣,應該是同意了吧。
不過讓安槐驚訝的是,鄭國良都快倒了,白世鐸還在熬夜,兢兢業業地乾活,大明有白世鐸,真是找到寶了。
隨後安槐將手機屏幕劃向邱府,邱茂的家就比白世鐸的家寬敞多了,不過邱茂家本就富裕,有這個財力也不稀奇。
不過邱茂此時卻並不在書房,安槐估摸著他可能又出去哪兒吃飯去了。
安槐將信放在書房的書桌上,也不走,就在那兒等著。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邱茂終於回來了。
回來後第一件事也不是去書房。
而是直接回臥房睡覺去了。
安槐歎了一口氣,將屏幕劃到臥房,將信放到邱茂身邊。
這是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