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不愧是吳大人,確實是能力非常的強,昨晚吩咐的事情,今天依舊就有了效果,也不知道吳大人是怎麽突破這個信息壁壘,讓鄭國良是假的觀潮居士這件事情在京城之中瘋傳。
而且這個輿論態勢過於猛烈,勢有無論如何都下不下去的趨勢。
安槐特地在京城各個人流密集的地方看了,即使在大半天,討論的人也不少。
只要劃到一個地方,準能聽見有人談論這件事。
安槐的心逐漸放了下來,將屏幕劃到景陽宮告訴朱常洛這個喜訊過後,便將屏幕劃到鄭家,這件事一出,鄭家一定會有應對之策。
安槐剛一劃到鄭家,還沒將屏幕放大,便看見鄭府裡面的小廝來來去去極其忙碌的樣子。
他接著將屏幕劃到鄭國良的院中。
鄭國良的近侍語速極快道:“老爺,外面都傳瘋了,說您不是真正的觀潮居士……”
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鄭國良依舊喪失了表情管理,一旦慌張,臉色瞬間慘白,“什麽!”
小廝繼續道:“不光如此,外面還在傳老爺殘害觀潮居士,所以觀潮居士寫了這幾篇跋文,意圖控訴鄭家。”
鄭國良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軟,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嘴唇哆哆嗦嗦半響,“觀潮居士寫的跋文?”
小廝本來還半信半疑,瞧著鄭國良這個反應,便知道外面的傳聞應當是真的,頓時癱倒在地,而後趕緊朝鄭國良爬了幾步,“老爺,現在咱們怎麽辦?”
這句話剛剛說完,鄭國泰急匆匆趕來,將所有下人揮退。
鄭國泰五官長得與鄭貴妃很像,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只是臉型剛毅,看起來就大有不同。
鄭國泰作為鄭貴妃的親兄弟,在鄭府除了鄭國良,便是鄭國泰。
鄭國泰跨著大步,幾步就走到了鄭國良跟前,瞧著鄭國良發白的臉,已經猜到了一般,“堂兄,今日京城之中傳的那件事我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快說說是否是真的?”
鄭國良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根本沒有聽見鄭國泰在說什麽。
鄭國泰見此,又喊了幾聲,“堂兄,堂兄……”音量越來越大。
五六聲過去,鄭國良才像突然回過神來,“啊?你怎麽來了?”
鄭國泰面部繃緊,“堂兄,你究竟是不是真的觀潮居士?”
鄭國良猶豫半響,多次欲言又止,最後隻默默搖了搖頭,便將頭低了下去。
鄭國泰聞言,眉間瞬間皺起,“堂兄,你糊塗啊。”
隨後,鄭國泰見鄭國良這副樣子也不像是能夠商量事情的樣子,趕緊對其他人道:“走,把管家叫來。”
隨後又是風風火火地離開。
安槐看到鄭國泰雷厲風行的樣子,有些驚訝,沒想到鄭家還有這麽有魄力的人才。
原先他也見過鄭國泰,但是看他在鄭府之中不爭不搶的模樣,以為也和鄭國良一樣是個酒囊飯袋,沒想到還頗有能力。
安槐知道鄭國良算是廢了,在他這裡也看不出什麽東西來,於是將目光轉向鄭國泰,屏幕跟著鄭國泰而劃動。
安槐看到鄭國泰一進屋,管家就已經等著了,辦事效率極其的高。
隨後,鄭國泰還不曾坐下,便對管家道:“派人下去,想辦法把這些留言壓下去,然後我一會兒寫封信,派人給宮裡。”
管家立馬道:“是。”
鄭國泰說完就來到書桌前面,開始寫給宮裡的信。
安槐湊近一看,這封信寫得也就是最近京城之中發生的事情,更讓安槐驚訝的是,信中將鄭國良是假的觀潮居士這件事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安槐一直看著鄭國泰寫完,也沒有發現這封信他究竟是要給誰的,因為上面完全沒有任何的落款。
有可能給鄭貴妃,也有可能是給皇上。
他估摸著鄭國泰也知道到了現在這個程度已經壓不下去了,只能拖延一些時間,而且照這形式,是想棄車保帥,直接放棄鄭國良。
嘖,真狠啊。
接著這份信寫完後,便立刻被人送往了宮中。
安槐見不到這份信究竟是給誰的,因為宮裡大多數區域還封著。
安槐只能想辦法將這種事情告訴吳大人,讓他做好準備。
得到朱常洛寫給吳大人的信後,安槐急不可耐地將信交給吳大人。
本來以為要晚上吳大人回來的時候才能看到這封信, 結果信剛好到書桌上,就被小廝看到秘密去通知了吳大人。
約莫半個時辰,吳大人就已經到了家中。
吳大人立馬將信打開,看著裡面熟悉的字跡,微微地點點頭。
沒想到大皇子的人居然能在大白日就將東西放在他的書房中。
而且信裡面說的居然是鄭家的計劃,大皇子怎麽會知道鄭家的計劃?
難不成大皇子在鄭家也安插的有人?
越想吳郎中越覺得後脊背發涼,大皇子的勢力如同遍布京城,根本看不出來大皇子勢力的范圍在哪裡。
吳郎中犯著嘀咕,大皇子身在深宮之中,到底是如何到處安插人手的?
最後想不明白,吳郎中將這封信處理後對小廝道:“最近鄭家可能會有動作,給那些人打好招呼,多注意些。”
“是。”
安槐看不出來吳郎中到底在想什麽,但是見到自己的目的達成了,也不逗留,將屏幕劃到了白世鐸家中,他覺得白世鐸有些不大對勁,他甚至懷疑白世鐸不會是背叛了他和朱常洛。
於是在書房等地尋找證據,找了半天只能找到白世鐸忠心耿耿的證據。
安槐疑惑地看著屏幕,而後拍了拍腦袋,既然白世鐸已經知道他能夠隨意進出他們的書房,要真有什麽東西怎麽可能不藏好。
安槐覺得要對白世鐸重點監控了,沒問題最好啊。
隨後安槐又將屏幕劃到了京城中,看到這個輿論傳播的速度,不過才兩個多時辰,感覺知道的人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