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危局：大明掌燈人朱見深 第四十七章 2宮並尊，皆大歡喜

“是，臣等領旨！”

牛玉把姚夔的那本奏章拿過來，李賢、陳文、彭時和姚夔馬上開始討論。

幾個人正討論著，錢皇后派人過來傳話。牛玉一聽，說:“哎吆，這話我可不敢傳，您自個兒給皇上說去。”

“我怎麽向皇上說?這只是我家主子個人的意思，就勞公公給皇上傳一聲。”

牛玉說:“那也不行！你在這兒等著，我給皇上說說。”

牛玉進去，小聲對皇上說:“皇上，皇后娘娘派人過來傳話。”

“哦，母后說什麽?”

“皇上，是上尊號的事，奴才不敢說！”

“讓傳話的人進來！”

“是！”

牛玉出去，引了錢皇后的人進來。“奴才參見皇上！”

“母后讓你過來，傳什麽話?”

“回皇上，皇后娘娘說:我和周妹妹情如同胞姐妹，恨不能同殿而居，大被同眠。先皇去了，我們姐妹更應該互為依靠。我知道皇上仁孝、知禮，我是皇太后，周妹妹也應該是皇太后，兩宮並尊的事，各朝各代都有。這不逾禮的事情，我就替妹妹向皇上求個情。皇上，就這些話。”

這外面傳話的太監說完，李賢他們四個大臣也都停了。

“好了，朕知道了，你回去吧。朕回頭去給母后請安！”

“是！”

朱見深不說話。李賢看了其他人一眼，其他人也都點頭。李賢拱手說:“皇上，先皇的皇后深明大義，臣等欽佩。所言情真意切，也合乎禮法，兩宮並尊，或為上佳方案！”

“臣等附議！”陳文、彭時、姚夔三人也讚同。

兩宮並尊，既能保全錢皇后正宮的嫡母地位，也能照顧周貴妃生母的面子，也不至於讓皇上難做。萬一皇上有私心，難做的就是他們這幾個大臣。現在，錢皇后主動退讓一步，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朱見深說:“母后之言，朕也深受感動。但嫡母就是嫡母，不能變！你們議定的尊號呢?什麽結果?”

李賢把奏章交還回去，以為皇上會堅持“錢皇后為尊”。李賢說:“臣等優選了幾個，尚未最終選定。”

朱見深接過牛玉呈上來的奏章，看了一遍，拿起朱筆，圈定“慈懿”，交給牛玉。牛玉把皇上的圈定，給李賢四人一一展示了一遍。

朱見深說:“慈懿是眾臣所議，朕也認為很好，就此議定！但母后和母妃姐妹情深，朕也不能忽視。母后可定:慈懿皇太后;母妃可定:皇太后。你們以為呢?”

其實，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案，也是最好的結果。

李賢說:“皇上，周貴妃隻定皇太后，不定具體尊號，不顯尊貴。請皇上為周貴妃優選尊號為宜。”

陳文、彭時、姚夔三人也說:“請皇上為周貴妃優選尊號！”

朱見深堅定地說:“不可！就此議定！你們不要再請了！禮部，照此辦理！”

“皇上聖明！臣等領旨！”

有錢皇后助攻，李賢四人，高高興興、完完美美了卻了這個難題。殊不知，這是夏時和周壽二人，一退一進，一低一高，暗中操作來的。兩宮並尊，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很快，各方都得到了“兩宮並尊”的消息。最高興最滿意的，就屬周貴妃、周壽和夏時。

“給皇太后請安！”

周貴妃樂得嘴都合不上，“狗東西，大典還沒舉行呢，你又胡來。不過，算你對一回！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麽拿定這事兒的?”

夏時說:“皇太后，這就叫民心所向，眾望所歸！奴才，就是順著民心，猜的！”

“你不要給我說，是那貢參的功勞。我那姐姐，從來不收禮。”

“貢參就是個人情往來的回禮，能有什麽功勞?皇太后，不要多想，這就是民心，民心啊！”

“罷了，我就不跟你計較那貢參了。過幾天，禮部就要執禮。你快幫我提前捯飭捯飭，在文武百官面前，咱也不能丟份兒。”

“是是是！到了那天，皇太后主子一定是眾星捧月，光彩異於常人！”

今天是為英宗皇帝的皇后錢皇后、皇上生母周貴妃上尊號的日子。這也是繼先皇大喪以來，稍微喜慶一點的大型典禮，氣氛相對比較寬松。

皇上隻定了慈懿皇太后、皇太后的尊號，從來沒有說過兩宮並尊的話。兩宮並尊是事實，但不是禮數。

按照禮部的設定，錢皇后的寶座，高大且居中，周貴妃的寶座，稍小居左。二人同時，接受百官朝賀。錢皇后命人，把自己的寶座往側面移了一些，把周貴妃的寶座也移到正中間來。周貴妃小聲說:“姐姐，這不合禮數， uukanshu 妹妹可承受不起?”

錢皇后說:“什麽禮數啊?你我情同親姐妹，何必分個高低，我是皇太后，你也是皇太后，同受百官之禮。有何不可！走，和我坐一起！”

周貴妃說:“那妹妹，謹遵慈懿皇太后懿旨！”

錢皇后挽著周貴妃，假裝責怪說:“這就是壞了禮數，這還沒行禮呢，可不敢亂說……”周貴妃笑著說:“姐姐教訓的對！”二人在各自的座位上坐定，禮官就開始掌禮唱讚。

禮畢，錢皇后被尊為慈懿皇太后，周貴妃被尊為皇太后。雖然以慈懿皇太后錢氏為尊，但今天這陣勢，也是開了“兩宮並尊”的頭。

大行皇帝上了廟號，先皇后宮有了尊號，就意味著尊卑秩序重新劃定，要建立以朱見深為至高無上的新秩序！

賞！所有王室，都有賞！

賞！所有勳臣武將，在籍軍士，都有賞！

升！有的人升半級，有的人加榮譽虛銜，有的加領雙份工資。當然，不是人人都能升、能加！要看官員的資歷，及皇帝的個人意願！聖旨早在給大行皇帝上廟號時，就一並擬好了。中間鬧出王倫、門達的事，牛玉要重新整理一下，名單上有變化。

“皇上，這恩旨，您可能要稍微調整一下。”

“怎麽?都是循例，調整什麽?”

“皇上，您看，這錢溥錢學士……”

恩旨上面，確實如王倫所說，錢溥、李泰、萬安、劉珝各升一級。一說到這個事，朱見深就來氣，本來是帶東宮的師傅們共創輝煌，現在剛開局，就折了一號錢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