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莫晴月似乎听到了飞鸟的声音。
“谢谢你这么一大早地来看晴月,她还没醒。正好,我买了一点早餐,一块儿吃点?”
“没关系,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你是缉D组的?真厉害……”
“阿姨您过奖了。”
“飞鸟?”
莫晴月睁开眼,真的看到跟蒋丽在寒暄的飞鸟。
“晴月,你醒了。”飞鸟接过蒋丽的豆浆,走到床头。“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没关系,我正要找你。”莫晴月赶紧着急地撑床想起来。
“慢点。”飞鸟帮忙给她调整靠枕。
“怎么样?万豪酒店……”
“别着急。”飞鸟抬手,知道她要问什么。“我一大早过来就是要告诉你昨晚的成果。不然你在病床上躺着也不安心。”
蒋丽投以责备的目光。
莫晴月尴尬地笑笑。
“昨晚我们突袭了万豪酒店,抓到了不少开秘密派对的女人,请了五六个来局里喝茶。说起红姐,她们都说那是一个狠角色。对姐妹们很好,但也对她们很严格。只有层层升级,到A级别才能接秘密派对这种活。只要陪好秘密派对上的公子哥,一晚上可以赚五位数到六位数。红姐不抽分成。这样万一她们被抓,也跟她没有直接的利益输送关系。她顶多是担一个介绍的罪名。”
“所以扫H组那边抓了好几拨,她们都很默契地没有透露秘密派对这个事儿。因为利益共同体,每个人的嘴巴都很牢。要不是因为九爷这个事,秘密派对会成为公开的秘密……”
“那我昨晚见到的红姐,就是真的红姐对吗?”
“不清楚。”飞鸟摇摇头,“我让她们画出红姐的肖像,但她们都说没见过红姐。平时都是打电话联系的。”
莫晴月皱眉:“不可能。那红姐总会有见的人,助理,信任的人之类的?”
飞鸟点头:“是。她们见过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谁?”
飞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莫晴月看昨晚3D还原的中间人肖像画。
“章雪?!”
本来以为章雪只是九爷这边的人,没想到红姐这边的活也靠她在从中斡旋。
莫晴月哼笑。
果然,从英子那里搜出秘密记账本后,就应该知道越不起眼的人越有分量。
幸好,章雪打出那通电话后,就被他们的人控制住了。
莫晴月掀开被子,就要投入到工作中。
“我要见章雪。”
“别急,来,我扶你。”飞鸟没阻拦,而是帮她穿鞋。
这时蒋丽挡到跟前,莫晴月以为她要拦着自己不要去。
“妈!”
“先吃了早饭。”
蒋丽把买的包子和豆浆递上。
莫晴月握住包子和豆浆,热乎乎的,像她那么暖心。
她抱了抱蒋丽:“妈,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你就哄我吧你!”
蒋丽眼眶又红了,但她不会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表现出来。
如今只能期许莫晴月能尽快把这个案子给归结完毕,早日回到北明乡,恢复从前的安宁生活。
莫晴月看向周明瑄的床,才发现周明瑄早就没躺在那儿了。
“周明瑄呢?”
蒋丽:“哦,小周说要去看一下周爷爷,给他报个平安。”
莫晴月没有多想,三下五除二地解决完早餐,跟飞鸟回去。
路上,飞鸟跟莫晴月说昨晚他们对章雪就突击过。
章雪对于介绍漂亮女人去万豪酒店参加秘密派对的事情,供认不讳。
至于其他的,章雪就闭口不言了。
“她有说,她表姐柳枝对这一切知情与否吗?”
“嗯,她说了,表姐就是个傻缺,平时只知道说她笨,发脾气,什么都不知道。”
莫晴月挑眉,“看来她也不是完全撒谎。”
“啊?”
“她说,她跟表姐关系很好,是真的。”
飞鸟眨眼,没完全听懂。
她们来到市区所里。
车子刚开进去,莫晴月就看到表姐柳枝在门口跟几个同事大闹。
“你们是什么警察啊,我看你们是流氓吧?!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见我妹妹?!”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给我妹妹送点吃的怎么了?!”
“我妹现在收押了吗?!你别跟我说什么法律,我是文盲不懂什么法律!”
……
莫晴月下车,拉过嚷嚷着要往里闯的柳枝。
“莫警官?莫警官你来的正好!我妹妹到底犯什么事了?!他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要进去见我妹妹!”
“你妹妹涉嫌介绍他人进行非法**的活动。”莫晴月定定地看着她愤怒的眼睛,“你在这里嚷嚷,是想多加一点妨碍公务罪吗?”
柳枝盯着莫晴月:“……你吓唬谁呢?!”
莫晴月继续劝道:“这里是警局,不会因为你是文盲或者法盲,就不跟你计较的。我们都是依章办事,所以我劝你,不管为了你妹妹还是为了你自己,还是安静吧。”
柳枝那双眼睛吱溜吱溜地直打转。
她气不过,但环顾一圈,还是无可奈何。
最后把手里的饭盒交给莫晴月。
“这是我妹妹最爱吃的卷饼,你帮我带进去行不行?”
莫晴月接过。
“我妹那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柳枝手在空气里比划着,“就算做了,也肯定是给别人顶了罪当了冤大头!”
莫晴月道:“你们真的是姊妹情深,比亲姐妹还要亲的感觉。”
她说这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柳枝盯着两秒,最后没说什么下台阶。
“你们是警察,就好好查。别让无辜的人关在里面,我在外面等着!”
莫晴月收回目光往里走。
她把饭盒盖子打开,里面确实是两个卷饼。
下面一层是温热的小米粥。
飞鸟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个饭盒不能送进去。”
莫晴月点点头,“吃肯定是不能让章雪吃的,不过可以帮个小忙。”
审讯室。
莫晴月提着饭盒推门进去。
章雪坐在审讯椅上,手被手铐拷着。
一见到莫晴月,她怯怯的眼神充满急迫。
那样子,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九爷和红姐信任的代表。
一点都不像联系了那么多场秘密派对的老鸨。
“莫警官,您终于来了。”
莫晴月坐下来,把饭盒放到桌上。
“嗯,我来了。”
“你是有什么话要等着跟我说吗?”
莫晴月之前在医院里的亲近和温和,此时荡然无存。
章雪怔了一下,缓缓垂眸。
“莫警官,我知道我错了……我也是为了赚点生活费,所以才一时脑子一热犯了糊涂。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