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將匣子呈上。
李淵點頭,接過匣子,又吩咐所有人都出去,然後才用腰間一把鑰匙打開了匣子。
匣子裡放了幾件珍貴之物,其中就有一本武功秘笈。
封面上是醒目的三個大字“金獅功”。
李淵翻開秘笈,看到了一頁頁奇形怪狀的圖譜。
全是各種修煉的動作,旁邊注解著文字。
看完後,李淵眉頭緊皺,這金獅功的修煉,確實太過艱苦和苛刻。
難怪原主隻堅持了幾天,就再也不願意修煉。
可現在修煉金獅功,已經是李淵唯一的出路。
左思右想後,李淵讓太監張寶對外宣稱,自己這幾天要調養心脈,誰都不見。
然後他就緊閉寢宮大門,在屋裡按照圖譜修煉起來。
……
幾天后,李淵一臉罵罵咧咧的拉開寢宮大門。
這金獅功根本就是胡扯,他耐著性子,以各種高難動作修煉了好幾天,不僅身體裡沒有半點反應,還累的渾身酸痛無比。
難不成武道這條路,沒有一絲一毫的希望?
那他就只能做個血氣日漸衰弱的老人,過一天算一天的等死了?
李淵眼裡浮現一抹濃濃的失望,還有不甘心。
他感覺自己被那位宇文昭儀欺騙了。
這個宇文昭儀當初說白了就是不想侍奉他,所以故意編了個‘金獅功’來糊弄他。
“朕是老了,可朕怎麽說也是皇帝,而你已經是朕名義上的妃子,欺君之罪,是死罪!”
怒氣衝衝的李淵當即帶上張寶和幾名宮女,又叫來幾名宮中侍衛,前往玉清觀。
………
玉清觀其實就在太極宮中,是當初李淵專門為宇文昭儀修建,位於太極宮北面一個湖泊岸邊。
這個湖泊叫做‘北海’,在太極宮中還有命名為‘東海’‘西海’‘南海’的幾個湖泊。
李淵來到玉清觀,玉清觀並不大,類似一個小型宅院,居中是一座香煙嫋嫋的道家大殿。
李淵來到大殿中時,殿內正有一道身影盤坐在蒲團上,面朝三清神像,一動不動。
這道身影光是看背影就極美,穿著一身青灰色道袍,腰肢纖細,黑發如瀑,烏髻裡別著一根桃木簪。
說來怪異,道觀本應該是清修之地,可這女道人盤坐蒲團上,從背後看,姣好的背影,和渾圓的臀部,卻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魅惑之感。
李淵雖然覺得對方不夠莊重,但也沒有多想,畢竟算起來,他已經有近十年沒有見過這位宇文昭儀。
武德元年時,在修煉‘金獅功’沒有成效,外加已經答應宇文昭儀讓她清修後,礙於面子,李淵便再沒有找過這位宇文昭儀。
只是模糊的記憶裡,記得這位宇文昭儀當時剛入宮時,大概十六七歲的年紀,姿色絕姝,猶如清水出芙蓉一樣誘人。
如今過了近十年,想來這位還沒有被自己臨幸過的宇文昭儀,臉上也應增添了不少歲月的痕跡。
眼見天子駕臨,蒲團上的身影一動未動,就連一旁服侍的侍女也只是簡單欠了下身,就沒了下文,身為太監總管的張寶當即微笑提醒:
“娘娘,陛下來了,您…”
聞言,坐在蒲團上的身影頭也不回淡淡道:“難道你不知道陛下早就允諾我,不需要接駕,更不會乾預我的清修嗎?”
聽到這女子冷冰冰的回復,李淵下意識有些惱火,不過同時也有些震驚和好奇。
對於這位宇文昭儀,他腦海裡是有些記憶。
可時間過去近十年之久,他對這位的印象,早已經變得很是模糊。
現在再次見到,雖然還沒有看清一張臉具體長什麽樣子,但這清脆的聲音聽起來,根本不像一個快三十歲的女人。
他很是感興趣,對眉頭微皺目光投來的張寶擺了擺手,繞步走到宇文昭儀跟前。
這一來到此女正前方,居高臨下看清此女面容,李淵不由錯愕了幾秒,大為驚豔。
這哪裡是一個快三十歲的婦人,分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絕色少女,肌膚吹彈可破,五官清麗絕倫。
只不過面部籠罩一層寒霜,讓她平添幾分讓人望而生畏的感覺。
當然,這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感,別說是嚇跑一位帝王,就是嚇跑一個尋常的男人也不可能。
尤其是這位宇文昭儀,雖然身穿一身道袍,手臂上也搭著一根拂塵。
但姣好的面容和身材,根本掩藏不住,反而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魅惑之感。
這只會激起一個正常男人的征服**。
萬萬沒有想到過了近十年,這位宇文昭儀的容貌竟然沒有多大變化,還像以前一樣清麗絕俗,李淵心裡剛才湧出的怒火,不經意間煙消雲散。
他一臉笑容俯身看著這位宇文昭儀。
宇文昭儀也在這時睜開一雙明亮清冷的雙眸,看著李淵,既沒有歡喜之意,也沒有半點逢和討好的念頭。
她看著李淵,就像看著一個跟她毫不相乾的人。
李淵也能理解,任憑哪個正常一點的年輕女子,都不可能真心喜歡一個六十歲的糟老頭子。
哪怕這個人是皇帝。
他也不糾結這些,隻清楚一點,眼前的這名女子,再怎麽說名義上也是他的妃子,他的女人。
他當即伸手去扶起對方,一副有事想要和對方商量的樣子。
盡管李淵神情動作表現的很自然,但這位宇文昭儀並沒有順從,而是下意識避開李淵雙手,獨自站了起來,眼神裡帶著幾分警惕看著李淵。
但她也知道李淵今天不會無緣無故來找她,於是聲音冷漠的問道:“不知陛下今日來我道觀,所為何事?”
李淵見對方直接問起,當即收回沒有得逞的雙手,道:“確實是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
“陛下請說。”
宇文昭儀手持拂塵站著,比李淵矮半個頭,和李淵保持著一步距離。
李淵看了眼神態冰冷,一副凜然不可侵犯模樣的宇文昭儀,沉吟道:
“武德元年,你不是獻給了朕一本‘金獅功’圖譜嗎,乃是你兄長宇文成都修煉的獨門武功,當時朕修煉起來,就感覺異常艱難。”
“前些日子,朕再次修煉這部功法,依然發覺身體裡毫無反應,所以,這本所謂的‘金獅功’莫非是假的?”
說到最後,李淵臉色陰沉下來。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宇文蘭若聽了李淵的話,眼裡閃過一抹冷笑。
她還以為李淵還沒有對她死心,所以找上道觀。
宇文蘭若淡淡道:“陛下,我早就跟你說過,要想修煉我兄長的‘金獅功’, 需要歷經千難萬險,非常人可以做到。”
“但只要修煉成功,就能像我兄長一樣,力能舉鼎,血氣旺盛如朝陽,數十年不衰竭。”
李淵有些不信,眯眼道:“果真如此?那本武功秘笈,不是你自己胡亂編寫的?”
宇文蘭若微微抬起雪白精致的下巴,手持拂塵轉向大門外,一臉正色。
“我可以對天發誓,那本圖譜就是我兄長修煉的獨門‘金獅功’,如有半分假話,叫我五雷轟頂形神俱滅。”
李淵心中一震,在這個世界,誓言可不是口頭上隨便說說,越是武力高深的人,越是不會輕易發誓。
他當即相信,自己的那本‘金獅功’不是贗品,更不是宇文蘭若胡亂編寫,而是真真正正的金獅功修煉圖譜。
可為什麽他幾次修煉,身體裡都毫無反應?
看出李淵的疑惑,宇文蘭若再次申明道:“陛下,不管是誰,若要逆天而行,成為像我兄長那樣以一敵萬的絕世武者,就必須經歷非人之苦。
陛下修煉起來覺得艱難,短期不能奏效,這都是正常反應,哪怕是我兄長當初,也是歷經了十幾年寒暑,才將此功法修煉至大成。”
李淵聞言眉頭緊皺。
宇文蘭若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說明根本不是‘金獅功’的問題,而是他自己的問題。
可要堅持十幾年苦修不輟…
這幾天已經體會到修煉金獅功艱苦的李淵,在心裡歎氣。
哪怕是一個健壯的年輕人也吃不消,何況他一個六十歲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