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緊張不已的婦人見孩子轉危為安,喜極而泣,立刻跪倒在地,對著張角磕頭拜道:“神仙老爺顯靈啦!神仙老爺顯靈啦!多謝神仙老爺救我小兒一命!”
作為後世之人的張角,見到婦人動不動就下跪,不免有些難堪。他扶起跪地的婦人說道:“大姐,別跪了,起來吧!能救他一命,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貧道可不敢當此大禮。”
站在張角旁邊的張寶,一直默默不出聲,這時突然問道:“大姐,怎麽會有這麽多流民?這瘟疫又是怎麽回事?”
婦人轉頭看向問話的張寶,緩緩走向孩子,低聲說道:“奴家是陳留己吾縣的,村裡爆發了不知名的瘟疫,死的死,逃的逃,村子裡已經沒多少人了。奴家也是隨著逃難的隊伍來到這裡,並不知道為何會有瘟疫。”
言罷,婦人抱起躺在地上的孩子,又開始抽泣起來。
張角見婦人又開始哭泣,不由得同情起她來,小聲問道:“大姐,你的孩子已經沒事了,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婦人看著懷中的孩子,小聲的嘟囔道:“民婦在這陳留城中有一遠方親戚,待到孩子穩定後,我帶孩子前去投奔”
張角轉身對張梁說道:“二弟將我們的乾糧給這大姐留一些”
一旁的張梁從包裹中拿出一張餅子遞給婦人。
婦人接過張梁遞來的餅子,連忙道謝:“多謝各位神仙老爺,小婦人無以為報,願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各位。”
突然,城牆外一隊衙差走了出來,大聲喧嚷道:“太守府有令,所有感染瘟疫者不得進城,違令者斬!未感染瘟疫者要麽進城,要麽速速離去。”
聽罷,張寶渾身一緊,對著張角說道:“大哥,咱們還是別進城了,我怕這些衙差會認出我們來。”
張角卻不以為然,對著張寶說道:“三弟不必擔憂,我等打死衙差之事早已過去,不必害怕,我們速速進城。”
張梁在一旁附和道:“大哥所言極是。”
陳留城內,一片蕭條,昔日的繁華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破敗和淒涼。然而,衙差們卻依舊在這片廢墟上肆虐。
只見衙差們手持棍棒,凶神惡煞地在街上巡邏。他們的目光冷漠而凶狠,如同餓狼一般搜尋著可以欺負的行人。一個年輕的女子提著籃子走過,衙差們立刻圍了上去,強行奪過她的籃子,將裡面為數不多的食物扔在地上,然後放肆地嘲笑她。
太守陸壽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完全不顧百姓的死活。百姓們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忍受著這無盡的痛苦和屈辱。
街道的一角,張角看到這場景,心中不禁感歎:這朝廷真是腐敗無能,就像一艘破船在暴風雨中搖搖欲墜。而衙門則成了權貴們的遊樂場,百姓成了他們隨意揉捏的玩偶。苛捐雜稅沉重地壓在百姓的肩上,讓他們的生活苦不堪言。貪官汙吏的貪婪和殘暴,更是讓百姓們的怨聲載道,卻又無處伸張。這大漢還有救嗎?
“太過分了,這群畜生怎麽可以這樣對待百姓!”張寶捏著青筋暴起的拳頭,咬牙切齒道。
“三弟,莫要衝動!若我們不上山學道,或許也會在這亂世中苦苦掙扎。”張梁見張寶有衝動的念頭,連忙製止道。
“三弟稍安勿躁,看大哥我如何收拾這冷血的狗官。”張角手持道幡,朝著太守陸壽走去。
從人群中穿行而過,張角故意伸腳絆了一下洋洋得意的太守陸壽。陸壽立刻摔了個狗吃屎,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大聲嚷道:“誰?誰?誰?誰敢絆老子?”
當他轉頭看到一身道裝打扮的張角時,怒從心中起:“臭道士,你他媽活膩了,敢絆老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老爺,貧道不小心碰到老爺,請大老爺息怒。”張角連忙解釋道。
太守陸壽哪管你是有心還是無心,對著身旁的衙役說道:“來人,把這道人給我抓起來!”
眾衙役聽到太守吩咐,紛紛挽起袖子準備前來抓捕張角。
“老爺請息怒,貧道乃是雲遊道人,見太守大人氣宇軒昂,氣度不凡,心生仰慕,特來拜會。哪知弄巧成拙,不小心絆倒了大人,還望大人多多海涵。”張角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
太守陸壽見張角如此吹捧自己,嘴角微微上揚道:“哼,算你這小道士識相,本大人今日心情好,不與你計較,趕快滾!”
“是是是,多謝大人。”張角連忙應道。
太守陸壽見張角如此唯唯諾諾,便不打算與他計較,轉頭帶著衙役們離去。
突然,張角一個箭步走到太守陸壽面前,說道:“大人,慢走,貧道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剛剛消了氣的太守陸壽,見張角又攔住自己的去路,頓時更加惱怒起來,大聲呵斥道:“你這道人,真是不知好歹!本大人饒你一命,你竟敢再次攔住本大人的去路,是不是想找死?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大人,貧道在山上跟師傅學了幾年,也算略通相面之術。剛剛貧道偷偷瞄了幾眼大人的面相,發現大人即將有一場劫難啊!”張角故作神秘地說道。
太守陸壽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哦?你這小道士還會相面?那你倒是說說,本大人有何劫難?”
張角微微一笑,說道:“大人,此劫難與這城中的瘟疫有關。若大人不及時處理,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啊!”
太守陸壽心中一驚,這瘟疫之事他也有所耳聞,但沒想到這小道士竟然能看出其中的關聯。他半信半疑地看著張角,問道:“那你可有解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