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公公這話說的,你現在不是也很風光嗎?”
於六低頭看了看自己大腿中間,然後用手指了指。“你管這叫風光?”
“哈哈哈哈,也不要這麽在意,至少於六於公公現在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也該知足了。”
於六挑了挑眉毛,問道:“我不會是你安排好的吧?”
“好了好了,咱們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你我兄弟好多年不見了,今天定要飲酒作樂,不醉不歸!來人。”
於六的眼睛裡迸出一星火花,不過忍住了沒有發作,他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對方在這件事裡扮演著什麽角色,甚至連對方聊叫什麽都想不起來。
於六憑借著記憶裡的那些碎片,還有這人喋喋不休,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算明白了對方是一個什麽人。
於六說好聽點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雖然這麽說也沒有錯,但實際上卻是大錯特錯。於六和眼前這個人以前是土匪,整個團體一共百十來人。至於那個吳家寨,是他們的一個目標,整個行動,從謀劃到實施一共用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看似完美的計劃卻在最後關頭出現了問題,導致了一百多人從現在看來就只剩下了兩個人。雖然這個人沒有承認,但是從他的言語中不難判斷,當初吳家寨的失手與這個人絕對有脫不開的關系。
原因很簡單。吳家寨如果得手,於六等人就可以金盆洗手,退隱江湖無憂無慮的過完余生。按照原來的分帳,即便是他有通天的本領,沒有十年八年的他也沒有資格參與朝堂上的事,更加不可能在大佬雲集的海運上有發言權。
“吳家寨本來在黃河以南,看樣子你把它搬到京城來了,也是厲害啊。”
“你也不要這麽說,很容易讓人誤會的。”那人笑了兩聲,說道。
於六爺笑了,繼續問道:“我很奇怪,你是怎麽參與道這件事裡來的。一般人別說參與,很可能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也算是陰差陽錯。當時我剛把生意做到正定,結果有人找到我需要大量的貨物,後來才知道是運到海外的。然後就深陷其中,不得自拔了,也是沒有辦法。”
於六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挑了挑眉毛,說道:“那麽最安全的地方是指什麽?”
那人的笑容瞬間僵住了,然後開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猙獰。“那個小丫頭只是韃子,雜種!你到現在還要維護她嗎?就像以前一樣?”
於六心裡雖然起了些波瀾,看來“吳家寨”還有自己沒有想起來,或者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只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我沒有明白你的意思,難道當初‘吳家寨’的事情裡還有滿人的參與?”
那人猛地的站起來,一把抓住於六的衣領,吼道:“別給老子裝傻,當初要不是你和老大執意讓那個韃子參與進來,‘吳家寨’就是兄弟們最後一次行動,結果就是因為他所有的兄弟都死了!你到現在還想否認嗎?要不是那個韃子你可能進宮被人閹割嗎?你居然到現在還在維護那些畜牲不如的韃子!?”
韃子?啥意思?怎麽感覺有些複雜呢?“這裡面有韃子什麽事?”
“你還裝傻?當初不是那個韃子我們怎麽可能去吳家寨,不去吳家寨就不可能遇到吳雨墨,遇不到吳雨墨我們四個人人就不可能……”
於六看他越說越激動的越說越不對勁,連忙出聲阻止道:“等會等會,你能不能說重點,說的簡單一點。怎麽又跑出來一個……女人嗎?”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於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行了,我問你答,照你這麽說下去沒準咱們兩個估計得打起來。首先韃子陷害兄弟們你有確鑿的證據沒有。”
“吳家老頭和他一起喝酒時,我層親耳聽到他們在討論如何向官府領賞。”
好像有印象他在兄弟們開會時提到過,只是誰都沒有在意。“也就是說不是你出賣兄弟?”
“廢話!”
“別激動。所以說那個女人的出現完全就是對方安排好的?”
“你終於聰明了。 ”
美人計,離間計。
“好,那麽最重要的來了。這裡,還有外面的那些人是怎麽回事?最要緊的,短短幾年的時間你就可以參與到朝堂之爭的?”
“這不是你的後續計劃嗎?本來老大想著金盆洗手的,可是你卻有著一個完全不同的計劃,我已經基本實現了。”那人突然揪住了於六的鼻子,不過被於六很快掙脫了。“不像假的?你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在宮裡曾經被人丟到井裡,好在我大難不死,居然好運的活了過來。至於為什麽就不知道了。”於六一直嘗試著打聽當初到底是為什麽,不過那些太監宮女,包括鳳兒姑娘都對這件事三緘其口,當然他也不可能去問悅嬪……貴妃。雖然對方未必在意,但是卻很容易引起誤會。自己好不容易混出點名目來,別因為這些無聊的事斷送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還以為你依然執迷不悟呢。”那人突然又笑了,說道,“既然都是誤會,那麽你要不要幫我?咱們兄弟一起,絕對大有可為。我有道,你有主意,咱們……”
“打住,現在,我幾乎把所有的路都拓展到了最寬,只要你不要搗亂,以後我就是那個最遊手好閑的人。”於六很認真的說道。
那個人看著於六,深深的歎口氣,說道:“遊手好閑,以前覺得你沒有抱負,不過見識了以後,才知道,你所說的‘遊手好閑’是多麽可望而不可及。行,既然你這麽說了,那麽就聽你的,以後有什麽事只要你一句話,三哥我絕對沒有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