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六說道:“也許等見到本尊,您就明白是為什麽了。”
“九王爺,有人求見。”
“什麽人?”九王爺莫名其妙的,這種時候什麽人要見自己。
“九州。”
“九啥?”
於六看著九王爺一臉迷茫的神情,連忙說道:“是公主那幫人,給自己起的名字。”
九王爺笑了,說道:“原來如此。不過是見你,非要說求見本王做什麽?”
“王爺說笑了。”
“讓他進來吧。”九王爺擺了擺手讓那個人進來。
“小的見過王爺。”
九王爺上下打量著這個人,突然問道:“為什麽找這個人?恐怕以後見過面都很難記得吧?”
於六說道:“王爺記人的容貌,但奴才記的是特征。一個人的容貌可以輕易的改變,可是特征,卻很難變。”
九王爺挑了挑眉毛,問道:“有什麽事?”
“回王爺,通判大人派出去的人已經出城了。”
九王爺看看於六,問道:“出城?哪個方向?”
“北門。”
“不應該是南門嗎?”
於六嘴角微微上揚,說道:“要麽是欲蓋彌彰,要麽是故意繞圈。”
下雨了,很大,路上也就一個人還在趕路,即便路過村子也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於六看著那個人騎著馬疾馳而過,不禁皺起眉頭。
“公公,再往前就出了松江府了。”
於六問道:“前面是浙江?”
“是。”
於六冷笑道:“離的夠遠的。走。”
十幾個人在於六身後跟著前面那個人消失在雨中。
“只是把火器拿了回來,但是老九和那個太監卻沒有殺掉?”
“而且於六抓住人後又把人放了。”
老頭捋著自己的胡須,沉吟了半天說道:“人沒殺了,東西卻拿回來了。人呢?”
“已經綁起來扔到地窖去了。”
老頭站了起來,說道:“去看看。”
“唐總,不用吧。這個人明顯背叛了,直接殺了不就好了,又何必……”
“人肯定是不能留的,但還是要知道那天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什麽。畢竟不明不白的,對於我們後續的行動是不利的。”
“既然您這麽說了,那就去問問吧。只是屬下已經問了一路了,他根本就不說實話。”
“他說什麽?”唐總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
“他只是說於六根本不相信他是來拿回火器的,而他真的把火器帶走後就沒有再攔著。您說這話怎麽讓人信?這不胡說八道嗎,於六也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就這麽放人了。”
唐總剛要從打開的房門走出去,在聽完這句話後又回來了。“他帶著火器離開,於六沒有再阻攔?”
“而且他身上還有傷,很明顯是跟於六等人交過手,還有傷就是於六那些人對他進行過拷打。刺殺王爺,這麽簡單就被糊弄過去,說出來誰信啊?”
“我信。”
“啊?唐總,您這……”
“放長線釣大魚。”唐總往外看了看,說道,“於公公的手段也不過如此啊。只是於公公認為老朽這條魚不夠大嗎?居然依然躲在暗處。”
唐總看著院子裡沒有動靜,右手一揮,破空聲驟起,直奔左側花叢。
“哎呀,老人家眼神還挺好,我還以為自己藏的挺好。”於六從花叢中站了起來,順手將中指粗細,手掌大小的袖箭扔到地上。
“好身手。”
“過獎。”於六慢慢的走到院子中央,問道,“您這個‘總’是什麽意思?聽的雲裡霧裡的。”
“老朽是五龍幫在浙江府的總壇主,不過是底下人圖省事,隨意叫的。”
於六看了看四周,問道:“不對吧,我記得楊護法應該是比你這個壇主要大的,你就直接給處理了,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罪人罷了,還是叛徒,怎麽死的,誰殺的,都不重要。”
“原來如此。”
“於公公怎麽會在這裡?難道不想讓楊護法死在這裡?”
“楊護法畢竟是幫主身邊之人,能不死最好是不死。”
唐壇主眉頭一皺,問道:“楊護法這是真的背叛了幫主,而且還要幫你?只是你這麽輕易說出來,他怎麽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
“留下一個兩邊可以傳話的人對誰都有好處。”
唐壇主看於六輕松的表情說道:“兩邊傳話?五龍幫好像已經與公公不共戴天了, 何須傳話?”
“有人喜歡往上擠,有人卻安於現狀,並不存在根本的利益衝突,所以實無必要兩敗俱傷。”於六抱拳彎腰,說道。“這句話還望壇主能夠轉達一下。”
唐壇主聽了臉色有些變了,突然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是這裡並不歡迎公公,還請公公離開吧。”
於六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以後有機會再來叨擾。”說完一個人慢慢的轉過身,往牆角走去。
唐壇主沒等於六離開就退回了房間,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發呆。他不說話,手下們也不敢說話,只剩下外面的小雨打在地面的聲音。
“唐總,”那個人站了很久看唐壇主還不說話,他有些忍不住了。“於六這個人一向油嘴滑舌的,他的話不能信。小的以為,現在先去殺了楊傑,然後再抓住於六,至於上面怎麽處置他,那就完全沒咱們的事了。”
唐壇主再次站起來,說道:“先去地窖。”
唐壇主來到關押楊傑的地方,看著已經血肉模糊的楊傑問道:“於六到底給你說了什麽?”
楊傑費力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說道:“他說九王爺要去福建,而且還是長久的住在那裡,還要我在五龍幫收集信息給他。除了這些他什麽都沒有說。”
“他把所有的火器都給你了?包括約翰的?”
“是。”
唐壇主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但是他還是說道:“給楊護法找個大夫,好好的治傷。另外去準備一匹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