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聽到安東的話,先陷入了一瞬的驚訝,然後就變成了憤怒和躁動。甚至有的敵人已經跑出隊列,準備撲向安東,有的已經衝向之前放下武器的地方,準備拿起武器決死一搏。
可惜,蘇聯小隊的準備充分,馬林科夫和朱加什維利在操場邊的哨塔上,各操縱著一挺重機槍開火了。赫魯曉夫也在哨塔上,他的步槍就像地獄勾魂的傳票,每一槍都收割著一個生命。其他人手上的衝鋒槍也不停噴吐著致命的火舌,操場仿佛變成了修羅煉獄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槍聲漸漸停止,操場上陷入死寂。科林·馬福爾癱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場景他仿佛失了魂魄一般,呆滯著,絕望著。
安東此刻也無法平靜,他在心中不停告誡自己【是他們先反抗的,我給了他們機會的,這都是他們的問題,是他們自己犯蠢,不是我的錯,我只是反擊。該死,我為什麽有這麽強烈的負罪感,真該死!】
馬林科夫發現了安東的異常,立馬來到安東身邊輕聲說道:“上校,這是戰爭,您要適應。您看在之前營地裡的時候,您不是挺適應的嗎?”
聽到馬林科夫的安慰,安東心情稍微平複一點,他回應道:“不一樣,之前那是戰鬥,是伏擊。你們清理房間的時候我沒參與,所以感受不真切。這次不一樣,這次就在面前,就是我下的命令,這次就是……”
安東始終無法將“屠殺”那個詞說出口。
這時蘇聯小隊的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赫魯曉夫厲聲道:“上校,您是指揮官,您是我們的主心骨,您的態度跟我們每一個人的生死息息相關,您要堅強一些!”
朱加什維利也說道:“是啊,上校,敵人非但不投降,還膽敢向我還擊,為了勝利,我們只能勇敢的消滅敵人!”
聞言安東樂了,他想到了前世那個有名的梗,心中的陰霾漸漸消散,人也輕松了起來。
看到安東恢復了以往的狀態,一旁的契爾年科衝戈爾巴喬夫嘀咕道:“看吧,我就說咱們上校才不會被這點小場面嚇到的,他可是讓我們四個殺場老手都懷疑人生的主!”
戈爾巴喬夫也嘀咕道:“不至於吧,雖然我承認之前是我看走了眼,咱們上校確實很神奇,但是他在戰場上確實很青澀啊,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和雛。”
契爾年科嘿嘿一笑,“過會肯定還要審訊指揮部的那幾個俘虜的,你可以旁觀一下,就知道什麽叫雛了!”
戈爾巴喬夫看到契爾年科的笑容,渾身又是一顫,感覺自己是不是又看走眼了。
安東調整好了心情,未理會幾人的插科打諢,向呆愣著的科林·馬福爾走去。
科林·馬福爾似乎聽到了向他走來的步伐,從呆愣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他轉身看到已經停在他身後的安東,仿佛是看到了一個魔鬼。他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哆哆嗦嗦的用還未捋順的舌頭說道:“您是不打算留俘虜了嗎?”
安東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你在說什麽笑話啊,我又不是什麽魔鬼,怎麽會不留俘虜呢,而且你不就是我的俘虜嗎?”
科林·馬福爾聽到安東的話,又側頭看了看那片血色的場地,再想想安東“我又不是什麽魔鬼”的言論,心中不禁一陣惡寒。但他不敢表現出來,他努力露出一個微笑的表情,但在他扭曲的臉上,顯得異常難看。他卑微地對安東說道:“您的仁慈讓我歎為觀止,讚美您的品格!”
安東覺得對方在諷刺自己,但他沒有證據,可是現在哪裡還需要什麽證據。安東揮揮手,招來契爾年科,將科林·馬福爾押回指揮部。接著,又將赫魯曉夫等人叫來,研究起安置俘虜的事情。
安東說道:“這裡有我軍的一千多名俘虜,這對我們來說,是機遇也是挑戰,你們怎麽看。”
赫魯曉夫:“我覺得先和他們接觸一下,看看對方的情況。如果都是貴族老爺們的農奴和佃戶,那就沒必要了,這群人只能打順風仗,一旦進入困境立馬就作鳥獸散了。”
朱加什維利:“我們需要的是之前部隊中的士兵骨乾和基層軍官,這些才是真正有戰鬥力的人,我們現在在敵後作戰,更需要這樣的精乾力量。”
勃列日涅夫:“我也是這樣的意見,我們現在的隊伍人數不是重點,重點是戰鬥力,要堅持寧缺毋濫的原則。”
安東點頭道:“很好,那就按你們的意見來,收編俘虜的工作就由赫魯曉夫負責,朱加什維利和勃列日涅夫配合你的工作!”
赫魯曉夫笑著應到:“上校,您就放心吧!”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了頂伊利特部隊軍法官的藍帽子戴上,整個人的氣質瞬間就不一樣了。
就聽旁邊其他幾人的面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還有人小聲嘀咕著,“該死的藍帽子,鷹犬、爪牙、劊子手……”
安東聽得一陣心驚肉跳,心說【你們藍帽子到底是軍法官,還是東廠錦衣衛啊,這是有多大的怨念才能這樣招人恨啊!】
接著安東又對馬林科夫安排道:“馬林科夫,負責清理統計補給站的物資,我們什麽都需要。等赫魯曉夫接收整編完了俘虜,我需要你馬上能將他們武裝起來,我們要馬上形成戰鬥力。”
馬林科夫立刻嚴肅說道:“請您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布置完工作,安東帶著戈爾巴喬夫回到了指揮部。來到溫暖的房間內,他對契爾年科說道:“把俘虜都押到隔壁的房間去,這間指揮室布置的挺不錯的,留著還有用,別一會審訊搞髒了!”
聽完安東的吩咐,契爾年科又回想起昨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不禁渾身一抖,立馬應聲,押著俘虜往隔壁房間走去。
安東又說道:“你把俘虜押過去後,就去找馬林科夫,他在清點物資,你去幫幫他。”
契爾年科聞言一臉喜色,大聲應道:“是!”說完還衝戈爾巴喬夫做了個得意的鬼臉。
戈爾巴喬夫不明所以,但也沒太在意,只是見就自己沒有安排任務,於是對安東問道:“上校,我的任務呢?您還沒安排我的任務啊!”
“你的任務就是觀看我的審訊!”安東微笑著說道,他的笑容很和藹,很慈祥,仿佛是天使,畢竟安東也不是什麽魔鬼,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