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兵士疲憊不堪,糧草短缺,士氣低落,急需要援手來解圍。
此地位於並州之地,這本是袁紹的勢力范圍,他們雖是並州子弟,但在這片土地上,卻也是顯得孤立無援。
高順跪坐在秦宜祿對面,直起了腰板,也是一臉凝重。
他深知此刻的形勢,不禁疑惑地問道:“宜祿,我們身處袁紹的地盤,四周皆是袁軍,何來援兵啊?”
秦宜祿剛剛分析了袁紹是不可能會出兵解救呂布的。
既然如此,他也是實在想不到誰願意施以援手,救呂布於水火之中。
“哈哈——大哥,你莫非是忘記了那位大司馬張揚張大人嗎?”秦宜祿指著遠方的河內方向,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高順聞言,頓時面露喜色,恍然大悟道:“哎呀,確實是為兄疏忽了,竟然把張大人給忘記了!”
張揚與呂布同為並州人氏,兩人交情深厚。
想當年,呂布被李傕、郭汜逐出長安,無依無靠之際,正是張揚挺身而出,頂住部下的壓力,收留並保護了呂布。
盡管後來呂布因誤會逃離張揚,投奔袁紹,但兩人之間的情誼並未因此斷裂。
當呂布再次陷入困境,從袁紹處逃出時,張揚仍然不計前嫌,再次接納了他。
這兩次的收留,都展現了張揚的義氣和胸懷,令高順敬佩不已。
“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高順感慨道,他深知張揚與呂布之間的交情匪淺,如今呂布被困下邳,張揚極有可能會出兵相助。
秦宜祿見狀,也是微微一笑,道:“大哥,你還打算孤身一人返回徐州嗎?”
高順撫掌大笑,豪氣乾雲道:“哈哈,某自然是要帶著援兵一同回去,與溫侯並肩作戰,共破敵軍!”
秦宜祿見狀,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我的好大哥啊,你想得似乎過於簡單了!”
他深知,盡管張揚大人是個講義氣的人,但世事難料,何況戰場上的風雲變幻更是莫測。
張揚的確會出兵東市,與呂布遙相呼應,共同抗擊曹軍。
但歷史上的記載卻透露出一種不祥的預兆。張揚的命運,似乎在這一次出兵後,將迎來一個極為不妙的轉折。
想到此處,秦宜祿的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抑製的興奮。
這不僅僅是一次普通的軍事行動,更是他人生中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個可以鳩佔鵲巢、改頭換面的絕好機會。
他深知,如果能夠成功說服張揚出兵解救呂布,自己將在這場危機中嶄露頭角,甚至有可能借此改變自己的命運。
於是,秦宜祿再次向高順提出了建議:“大哥,我看我們不如一同前往河內,親自去說服張揚大人出兵解救溫侯。”
高順聽了秦宜祿的話,誤以為他是真心想要幫助呂布,心中不禁感到欣慰。
他高興地說道:“既然宜祿你有此等心意,大哥我真是深感欣慰。日後若有機會,我定會在溫侯面前為你請功。”
然而,秦宜祿面上的笑容卻掩飾不住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暗自腹誹道:“日後?恐怕沒有日後了……呂布的局面簡直就是死局,造成這樣局面的不是曹操,而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陳宮雖然智計過人,但也救不了這個自大的呂布。更何況我們這些人呢?我們又能做什麽呢?”
盡管秦宜祿心中有著這樣的想法,但他仍然決定前往河內,去說服張揚出兵。
因為他知道,這是自己改變命運的一次機會。他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才能在這個亂世中立足。
經過一番“友好”而深入的協商,他們這支由千余人組成的隊伍,終於暫時摒棄了前嫌,仿佛前天夜裡那場激烈的衝突從未發生過一般。
然而,隊伍中的領頭將領卻發生了變動。
高順,這位曾經威風凜凜的將領,此刻卻主動退居二線,將這支“並州軍”的指揮權交給了秦宜祿。
他深知,自己與這些士兵之間已經產生了嫌隙,破碎的鏡子終究難以重圓。
同時,他也看到了秦宜祿的智慧和才能,認為將權力交給他,或許更能說服張揚出兵相助。
於秦宜祿順理成章地接過了這支隊伍的指揮棒。然而,要讓這些士兵心甘情願地跟隨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於是,秦宜祿開始大方地散財,將自己身上的金銀細軟分發給了一些將領,以此示好並拉攏人心。
同時,他也利用自己作為並州軍老人的身份,展現出自己的威望和領導力。
只有讓士兵們看到他的實力和誠意,才能真正贏得他們的信任和尊重。
人生在世,想要出人頭地,要麽前途,要麽錢途。
秦宜祿此刻尚無立足之地,大家夥兒也看不到什麽奔頭, 如今之計,就只有以錢財收買人心了。
經過一番努力,秦宜祿終於成功地讓這支隊伍願意跟隨他。他們一同踏上了前往河內的征途,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決心。
這支呂軍剛剛踏入河內的土地,他們的行蹤便如同暗流般迅速傳到了張揚的太守府。
太守府內,議事廳中,張揚的帳下行軍司馬楊醜正神色凝重地向他匯報著。
“主公,我們地界來了一支人馬,他們打著呂布的旗號。”楊醜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警惕,畢竟呂布的名聲在並州可是響當當的。
張揚聽聞是呂布的人馬,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友好的笑意。呂布與他乃是舊識,兩人之間有著深厚的交情。
然而,楊醜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眉頭一皺。
“主公,呂布此刻還被困在下邳城內,這支人馬並非他親自率領,打著的是秦宜祿的旗號。”楊醜補充道。
張揚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心中的喜悅之情頓時消散了大半。
他並非不知秦宜祿此人,乃是呂布麾下的一員將領,但此人聲名不顯。
他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原本以為是呂布親自前來,沒想到卻是他的手下。
不過,張揚畢竟是一方諸侯,他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臉上再次浮現出熱情的笑容。
他說道:“雖然奉先不在,但是咱們也不能失了禮數。畢竟他們打著奉先的旗號前來,我們得好生招待他們,不可讓他們覺得我們河內無人。”
於是,張揚下令府中的下人備好酒宴,準備迎接秦宜祿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