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起旋變,不便多說,我想請程尚書立即進宮,向陛下痛陳利害。”鄭承天迅疾的說道。
“痛陳什麽利害?殿下憑什麽認為我會去說?殿下為什麽不去找余家、爾家和上官家呢?”程紜淡笑著問道。
“我死,則山西亂。山西亂,則邊疆不守。邊疆不守,則豫朝亡。這就是我所說的利害,我只求保命。程尚書乃以天下為己任之人,之前雖有得罪,不過政見不同,改革了這麽幾個月,想必程尚書也認清了太祖舊業的正確性了。余家、爾家和上官家實不足道,他們是勳貴世家,只會幫贏的人,現在都搶著要和鄭承恩聯姻,更何況我之前奪了他們世家的兵權,現在哪還會幫我?”鄭承天徐徐的說道。
“好!我一定向陛下陳奏。”程紜拱手道。
“那就拜托了,告辭。”鄭承天回禮後帶著子房先生和王耗子離去。
“陛下”程紜對從裡屋走出來的鄭建封跪拜道。
“明天的事,怎麽辦?”鄭建封開口詢問道。
元化二年正月十五辰時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已經成為司禮監掌印太監的林立說道。
“陛下,臣禮部尚書上官青山有本啟奏。”上官青山出列跪拜道。
鄭承天沒想到,最先出手的竟然會是他——自己的親姨父。
“臣要奏晉王鄭承天陣前害死議和使團,以及派人刺殺已經致仕的傅太師二事。”上官青山不緊不慢的說道。
“黃力及議和使團一事,兵部已經勘察清楚,乃黃力叛國擅自引韃靼軍攻打朔州城,失敗後被韃靼斬殺。”兵部尚書許拱卒說道。
鄭承天心裡明白,這位大佬肯幫自己正是因為太祖遺澤,他是太祖舊臣。
“傅太師被刺一案,接山西臬司衙門上報此事乃韃靼人所為,與晉王殿下無關。”刑部尚書羅祥臣說道。
這位看似是個不偏不倚的,實際上是當今陛下的潛邸舊臣!
“即便不是晉王所為,但發生在太原,也當有失察之罪。”上官青山不依不饒的說道。
“臣有失察之責,願自領其罪。”鄭承天借坡下驢跪道。
“晉王殿下的罪又何止這一樁啊?”說這話的就是由吏部尚書接任了丞相的李鯤。
“晉王殿下在山西虐殺按察使這樣的正三品大員,還私下裡任命一二品的高官,晉王殿下膽子可真大呀!”李鯤不陰不陽的說道。
鄭承天立刻想到了梁武帝蕭衍的一句話:“調和陰陽,安用此物!”眼前此人比余省身差得遠了,即便他是余省身的乾兒子。
“丞相大人難道忘記了太祖皇帝的《大誥》和《皇明祖訓》嗎?孤身為親王,有權決斷封地裡的一切事務,包括官員任免以及生死。”鄭承天冷冷的答道,盡管太祖皇帝晚年已經不這樣了,但畢竟律條未改。
“那私自招募災民充當山西的官軍,也是太祖皇帝的遺命嗎?”大將軍夜鞘傑說道。
“正是!昔日太祖皇帝之所以能夠席卷天下,所靠的不正是窮苦百姓嗎?我守衛邊疆靠的也是這些災民和其他地方的家丁組成的軍隊,大將軍乃太祖舊臣,怎麽忘了這個?”鄭承天淡淡的說道。
“你!”夜鞘傑一時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