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的地牢裡,鄭承天看著小人書自瀆,是鄭承恩七年前給他的。
七年前,鄭承天把鄭承恩給他的兩本書翻開一看,笑了,瘋了。
一本是《金瓶梅》,一本是《春宮圖集》,原來他們的懲罰是這個。
紫微宮內鄭建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陛下,太子殿下來了。”林立對皇帝說道。
“朕擬了兩份詔書,你選一份:一份是讓燕王承繼大統,把皇位還給太祖一系,你呢,就去當燕王。”鄭建封緩緩說道。
不待鄭建封說完,鄭玄宏立刻打斷道:“父皇,萬萬不可,您說第二份詔書吧!”
“你在軍中沒有威望,我有,那是因為這天下本就是我追隨太祖皇帝打下來的,這些年來,我一直試圖改革太祖弊政,結果仿佛越改越多了,或許我錯了,或許我們的改革失敗了我們走了邪路,或許我真的會成為歷史的罪人。”鄭建封自顧自的說道。
“父皇……”鄭玄宏悄然打斷道。
“這第二份詔書嘛,就是把承天從國子監的秘密地牢裡放出來,冊封為皇太孫,你繼位後讓他當太子,山西的兵民都聽他的,他可以助你安定局面。光靠文人是安定不了天下的!至於承恩,這孩子我看了七年,終究不是成事之材,讓他當個富貴王爺吧!楚地富饒,讓他到那去。”鄭建封說完就緩緩閉上了眼睛。
“兒臣遵旨。”鄭玄宏應承道。
“去吧!都去吧!讓朕自己呆一會兒……”
元化七年正月十三亥時
豫朝的第二位皇帝鄭建封逝世,享年七十九歲。
元化七年正月十五辰時
“跪!行大禮!”紫微宮的太極殿內林立高立台階說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跪拜道。
“宣旨吧!”皇帝說道。
“諾!”林立展開了聖旨。
“先帝猝然崩逝,朕奉遺命繼位,立太原郡王鄭承天為皇太子,封太原王妃沐婉清為太子妃,改封秦王鄭承恩為楚王即日就藩,上先帝廟號太宗諡號文皇帝,冊立良娣李氏為貴妃,自即日起改元‘元化’,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跪拜行禮道,心中暗知一場新的權力洗牌要開始了。
元化七年正月十五午時
鄭承天從國子監的地牢裡被放了出來,感覺到渾身輕松,問了來接他的京嶽等人何年何月後,不禁感慨道:“又是正月十五,又是元宵,八年前我因元宵而得太祖皇帝賞識,七年前我於元宵被削去親王之位幽禁七年,而今終於當上了皇太子卻非當初許諾給我的皇太孫,心中確實一點也不開心。”
“承天,一切都過去了。”已經是挑李年華的沐婉清握住他的手說道。
看著眼前之人,聽到“承天”二字,鄭承天心中不由想起了余思樂,問道:“余府那位千金,怎麽樣了?”
“哪位余府千金,殿下的老情人嗎?她呀,聽說在殿下七年前被關押的當天就請旨出家為尼了。”沐婉清故意裝傻道。
“殿下還想她呢!子房先生和耗子大哥就是被這紅顏禍水給害死的!”京嶽忿忿的說道。
“不說這些了,婉清,陪我去給母親上香吧!”鄭承天一把將沐婉清抱進馬車裡說道。
“七年前,母親到底是怎麽死的?”鄭承天陰沉著臉問道。
“聽說殿下被圈禁之後,她就跑去敲打余府和上官家的門,可是都沒有得到回應,她覺得是自己的出生害了殿下,於是自盡了。余家小姐得知後很是慚愧,便向陛下請旨出家了。”沐婉清滿臉憂傷的說道。
“上官家呢?鄭承恩現在如何了?”鄭承天面無表情的問道。
“你表妹嗎?聽說她大婚當夜跑了,現在都還沒找著。至於鄭承恩,聽說跟李鯤的女兒聯姻了,還比他大三歲呢!都說是什麽女大三抱金磚,我看是女大三怕得騸。”沐婉清調皮的說道,想以此慰藉鄭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