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劉易讓趙虎將他們集中,由閻圃親自安排,閻圃先給每人一份賞賜,再言完成任務返回後還有重賞,眾人興奮不已,而後閻圃讓眾人去準備乾糧,卻獨把趙虎留下,交給他一個藥包,道:“裡面是食之必死的毒藥,等他們辦完事,趙校尉想辦法將它混入飲水之中,他們喝過水,自然一了百了。”
趙虎冷笑道:“我早看不慣這些貨色的德性了,以為自己為公子立下了大功,就在軍中囂張跋扈,連上官也公然不放在眼裡,這下好了,可算除掉了毒瘤。”
趙虎率眾人離去後第二日,襄平城城門半開,一隊府兵押著二十幾人往劉易軍營而來。
到了營門前,帶頭的將領道:“奉太守令,特將張飛、關羽二人及家眷送來給劉公子,請劉公子派人驗明正身。”
劉易親自出門來看,只見被繩索捆綁的眾人中,有二人尤其突出。
一人身長九尺,長髯紅臉,蠶眉鳳目,正是關羽;
一人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正是張飛。
張飛還在罵罵咧咧:“劉易小兒,俺與你向來無怨無仇,你為何買通太守,給俺下藥,又把俺抓來此處,意欲何為?”
關羽則是昂首不語。
劉易道:“張校尉,將那個黑臉和紅臉的帶進主帳,其余人帶入軍中看守,勿必以禮相待。”
張龍領命而去,關羽也不掙扎,直接跟在劉易等人之後,張飛則甩動身子,想要把張龍撞倒在地,張龍雙手發力,竟把張飛身上的繩索牢牢勒住,張飛掙扎不動,口中仍大罵不已,張龍正待給他幾拳幾腳,閻圃道:“張校尉,不可折辱了好漢,公子或許別有深意。”張龍一愣,隨即有些明悟。
待得關羽、張飛進入大營,劉易坐於主位,閻圃立於其側,張龍、韓三立於關張身後。
劉易道:“你們可識得我?”
張飛道:“當然識得,樂浪反賊而已!”
劉易不理他,對關羽道:“關雲長也是如此看的?”
關羽道:“關某在家鄉殺了惡霸,亡命江湖多年,既被拿獲,沒有話說,但求一死!”
劉易歎道:“雲長何出此言?我讓太守將你送至軍中,便是讓你免了被官府通緝的危險,幫你脫罪,只因你可能不願來我軍中,才出此下策,讓太守綁了你來。”
關羽道:“關某乃解良一匹夫,公乃漢室宗親,素無交情,為何助我脫罪?”
劉易心想,史書上說,此人傲上而不辱下,不可以勢壓服,隻可以情動之,才能收入麾下。
於是慨然長歎道:“雲長殺惡霸而亡命江湖,我又何嘗不是殺貪官而亡命天涯?只因我軍中一小吏曾聽聞雲長之事,讓我有同病相憐之感,才想救你脫苦海,與我共舉大事,殺盡天下貪官惡霸,還世人一個朗朗乾坤!”
關羽沉吟不語。
卻聽張飛道:“一派胡言,你擅殺太守,犯了不赦之罪,何以找此托辭,誑騙俺們,難道你覺得俺們長得黑,就是傻缺?”
劉易道:“住口,我沒和你說話。”
張飛道:“關雲長,你別信他,這人信口雌黃,滿嘴假話!”
劉易差點被氣笑了,不想再讓他搗亂,便命人將他帶下去好生照管,不予松綁,也不可虐待。
又親自給關羽松綁,對他說道:“雲長,可願助我一臂之力?”說完用殷切的目光注視著他。
關羽遲疑道:“請容關某思量。”
劉易道:“也罷,張校尉,給雲長安排一個單獨的營帳休息,不可怠慢!”
張龍領命,帶著關羽離開。
韓三問:“公子,是否派人盯著關雲長,防止他逃跑?”
劉易歎道:“不行!關雲長乃是坦蕩之人,不可弄巧成拙,反讓他生出了齟齬,可派人侍奉他,帶他觀看我軍的操練。”
自從在襄平城外駐扎,劉易命眾軍每日操練,除了日常的習練兵器,還加入了雁行陣、方形陣、箭矢陣等陣法的演練。
關羽在營中無事可做,聽見隱隱有喧嘩之聲,問身邊的小兵:“何處喧嘩?”
小兵道:“這是每日跑操。”
“何為跑操?”
小兵也無法說清楚,便帶著關羽到前軍營地去。
關羽到得近處,見一群群兵士身上背著重物,手上舉著長槍,排成數排,百人為一隊,齊步向前跑,雖然累得滿頭大汗,但每一列兵士都整齊劃一,凝眉思索良久,心有所感,問道:“此練兵之法是何人發明的?”
小兵道:“這是公子所創。兵士分成數個百人隊,固定隊中的位置,每日早中晚各跑一次操,每次半個時辰。凡是無法堅持的,跑亂隊列的,一概不準吃飯。”
關羽道:“此法聞所未聞,但應有奇效,既可錘煉兵士的體力,又可練出戰鬥的陣型,左右皆是熟悉的袍澤,作戰也利於團結和配合,劉公子確有統兵之才。”
又聽附近馬蹄陣陣, 過去看時,只見右軍營地裡,騎兵正排成整齊的行列,驅馬前行,那馬也與別處不同,不僅都配有馬鞍,而且一些馬的蹄子上還釘上了銅片一樣的東西,一些騎兵的腳下也踩著像小踏板一樣的東西。
關羽不禁問道:“馬蹄上釘著的是何物?”
“馬蹄鐵,是用銅片做成,保護馬蹄不受傷害。”
“騎兵腳下踏著的又是何物?”
“馬鐙,是用木製塑料包成,可以固定騎兵的平衡。”
“真是巧奪天工,這又是劉公子發明的麽?”
“那倒不是,是軍中的匠人所造。”
其實,這些東西都是劉易的發明,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當然知道這些東西對騎兵的重要性,不過他讓匠人放出風去,不準泄露事實真相,隻稱是匠人的發明。如若不然,他該如何解釋自己懂得這麽多奇技淫巧呢?
只是目前匠人太少,到現在也才給幾十匹馬裝上馬蹄鐵和馬鐙。
關羽看了半晌,歎道:“劉公子雖得好馬、裝備和壯士,然而騎兵習練仍有缺陷。”
卻聽一人道:“哦,雲長對於騎兵,有何心得?”原來是劉易也來到了這裡。
關羽道:“我早年流落並州,也曾見過那裡的騎兵,他們都是在空曠的原野上練習馬速、騎術和箭術,以及長槍刺殺的穩定、準確。軍營裡太狹窄,根本鋪展不開。”
劉易道:“雲長所說極是,然而我手下缺乏訓練騎兵的將領,雲長,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關羽遲疑良久,撫髯道:“請容關某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