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良久,問鄒玉:“你說高句麗人打傷了我的腦袋,這件事的始末緣由是什麽?”
她理了理思路,道:“樂浪郡裡的高句麗人造反了,他們殺了太守,又攻打劉府,府裡的仆役都戰死了,繡兒隻得殺出重圍,保護我們逃到柔然山上。”
我感覺很奇怪,歷史上的朝鮮人始終對漢人建立的王朝有天然的畏懼,這些高句麗人怎麽有膽殺官造反?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內情嗎?
“他們為什麽造反?”
“朝廷加派賦稅,太守又要中飽私囊,便將賦稅提高了兩成,高句麗百姓窮困,交不上稅,李都尉就攛掇大守殺人立威,城裡的高句麗人乾脆就地造了反。”
“這群該死的貪官汙吏,不為朝廷分憂,反而勒索敲詐百姓,激起了民變,竟把我也連累了。”
鄒玉小心翼翼地問:“公子,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
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起身說道:“先離開這個山洞再說。”
這山洞高約六尺,而我的身高八尺有余,剛一站起,我就猛地撞到了洞壁上,頭上傳來一陣眩暈,差點栽倒。
鄒玉捂嘴輕笑道:“公子,不要緊吧!”
我白了她一眼,心想這姑娘明知故問,不是個好人啊。強忍著疼痛,佝僂著身子,和她一起出了山洞。
遠處立著一個少年,十五六歲年紀,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
這是一個英武小將,金盔銀甲,手上提一杆長槍,槍尖還滴著血。
他打量著我,問:“劉公子身體恢復了?”
“恩,你是張繡?”我半是懷疑,半是詫異地問。
“在下正是張繡。”
奇怪,他怎麽會在樂浪?按照遊戲的發展,他應該出現在西涼才對,難道遊戲數據出現了偏差?
“你不是西涼人嗎?怎麽會在樂浪?”
張繡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他望了鄒玉一眼,欲言又止。
我發現鄒玉的神色也不正常。猛然想起:鄒玉不是張濟的妻子、張繡的嬸嬸嗎?張濟死後,曹操在宛城把她睡了,張繡自覺受辱,怒而興兵,借賈詡之計差點殺了曹操,曹操的兒子曹昂、愛將典韋都在那一場戰役中死去。
我再看看鄒玉那窈窕的身段和絕世的容顏,心中頗不是滋味,這張繡該不是來替他叔叔搶她回西涼去的吧?
我頓時提高了警惕。
還是鄒玉打破了沉默:“公子,繡兒,如今高句麗人守在山下以逸待勞,又派人上山尋找我們的蹤跡,怎麽對付他們才是當務之急。”
張繡道:“不錯,剛才有幾個不長眼的高句麗人在附近搜索,被我碰上,我就順便送了他們一程。”
我看了看他槍尖的血跡,心想這小子小小年紀殺起人來居然毫無懼色,反而跟家常便飯一樣,可見膽色過人,果然不愧是敢與曹操硬剛的一方諸侯。
我於是讚道:“張兄弟小小年紀一身是膽,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張繡聽了我的吹捧,顯然很高興,道:“劉公子謬讚了,可是他們畢竟人多,我們三人如果硬拚,恐非敵手,公子可有主意?”
我沒有答話,看看兩手空空的自己,朝左近走了一圈,準備尋找一件趁手的兵器。
身為武力值99的絕世武將,基本可以和關羽、張飛齊平,面對幾百個弱雞一樣的高句麗人,如果不把他們殺個落花流水,那我以後還在三國裡混個屁呀,現在所缺的,唯有一把兵器。
終於找到一棵兩丈高、碗口粗的大樹,我用手掌使勁摩挲樹乾,質地非常堅硬,適合作為臨時兵器。
我氣沉丹田,體內的力量頓時湧起,雙臂發力,雙掌把住樹乾,大喝一聲“起”,便將它從土裡連根拔起。
張繡鼓掌道:“公子,好神力!”
鄒玉也像從不認識我一樣,粉臉微紅地看著我。
我把樹乾扔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摸了摸自己的腰間,摸到一把匕首。
取出來打開,發現其削鐵如泥,異常鋒利,我便用它剔除枝椏,削平突起,砍掉樹乾的上半截,隻留下最粗壯的部分,做成一根丈余長、碗口粗的大棍。
我單手握柄,掄起來玩了一圈,雖然棍法雜亂無章,但氣勢確是足夠,舞得虎虎生風,把周遭的灌木藤條打得七零八落,留下一地狼藉。
張繡讚道:“公子好棍法!不知可有名頭?”
我得意地笑道:“這一套棍法,可是丐幫洪七公獨創的打狗棍法,專打高句麗狗!”
其實也是頗為無奈,呂布用方天畫戟,關羽用青龍偃月刀,張飛用丈八蛇矛,而老子一出場, 居然用一根木棍!
算了,木棍就木棍吧,只要它夠長夠粗,也能打得敵人魂飛膽喪。
武器到手,我頓時豪氣乾雲:“張兄弟,如今我們沒有援兵,只能靠自己,狹路相逢勇者勝,不知道你可願意隨我出山,去宰了那幫可惡的高句麗狗呢?”
“狹路相逢勇者勝!公子好魄力!繡自離開師父,百鳥朝鳳槍也好久沒有出世了,恐怕世人都忘了我這一號人物了吧,今日我便隨公子一起,殺他翻天覆地!”
言罷,當先開路。我讓鄒玉跟隨在我的身後,這麽個冰清玉潔的美人,可不能讓她在可惡的高句麗棒子手上香消玉殞。
我們翻山越嶺,行出數裡,才發現前方隱隱綽綽的敵軍蹤影。
到得近處,發現是一支二十余人的隊伍,身著棉甲,手中提著長刀。
山路狹窄,只能容二人並行,他們看見我們三人,並不畏懼,快速地靠了上來。
張繡大喝:“來得好!劉公子,看我殺穿他們!”
一人一槍,猶如猛虎撞入敵陣,當先的二人不及反應,已被搠死一人,另一人揮刀橫劈,張繡拔槍格擋,將長刀蕩開,順勢一抹,對方的脖子便飆出一蓬鮮血,人已軟倒在地。
我趁勢欺身上前,照著隊中一人當頭一棒,直打得他腦漿迸裂,胃中一股惡心泛起,初次殺人,確實不太適應。
張繡長槍又出,連連刺翻幾人,我強忍惡心,大步向前,棍子或砸或舞,打得他們落花流水。轉眼之間,高句麗人已死傷過半,剩余的人見識不妙,呼喊了一聲,拔腿就跑。